乎乎的醺意里,朦胧听见饭桌上飘过来的最后一句话是一个女生尖细的惊呼,钟名粲脚步飞快,他也无力阻拦,任凭被抱着往外走,只断断续续听到了几个字:“……阿庆粉丝……举报……千里……”
*
倒在家里的大床上时,葛乔才终于找回了三分清明。
钟名粲此时已经疲力尽,把葛乔抱回家,又伺候他洗好澡,濡的发尾都来不及,拿巾了半天,确定睡觉也无大碍后,替他裹一件浴袍,再抱回床。整动作葛乔连手指都没抬一,但是逐渐恢复的隐隐光还是告诉了钟名粲:这个人多半是故意不动的,他其实已经醒了。
几气,钟名粲看着葛乔继续装懵的模样,无奈一笑,转钻回浴室,这才顾暇自己。
再回床上时,葛乔正瞪着一双大睛盯自己,波转,却不似往日温和或诱惑,带着不见底的忖度以及狮见到羚羊时的亢奋,短短几十分钟,也不知他考虑了些什么。钟名粲危不自知,在他额落轻轻一吻,折腾得累了,他此刻了也了神智,闭上,轻轻一句话没经过大脑直接从嘴里溜来:“睡吧,我的乔哥哥。”
这话就像是打开了一机关,仿佛瞬间打通了葛乔的任督二脉,他翻坐起,忽然跨在了钟名粲的上,俯在钟名粲的鬓角落一吻,酒腐蚀了他的嗓音,平日那轻飘飘的的淡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郁黏腻的低沉。
“宝贝儿,今天让哥哥带你一回。”
一句话蹦了来,葛乔也不觉得难为,说完了就盯着近在咫尺的钟名粲的脸嘻嘻笑,笑得人心漾。
钟名粲当然不会拒绝葛乔的邀约,听话地扭了扭,让葛乔坐得更舒服些,他问:“怎么?”
葛乔反而没了话,他蹙着眉,好似苦思冥想,但却始终没能从混沌的大脑里找绪来,但冥冥之想到场不能冷,他结着回答一句:“就……就今天换……换我……在上面……”
话里带着一征求意见时的小心翼翼,其实这个时候的葛乔已经醒了五分,这是个玄妙的节,多一分便昏脑胀不辨黑白,少一分又会让他面臊薄说不浪话来。总而言之,他趁着醺意还在,酒壮怂人胆,不仅了,也气了。
“好啊。”谁知钟名粲面不改,欣欣然答应了。
葛乔随即一怔,但接着心一阵淌过,带起浑的血在横冲直撞,好似脱离了地心引力般咻咻往上蹿,他的胳膊儿也仿佛轻快了许多,胳膊一撑往后哧溜几步,钟名粲合地张开,任凭他跪在自己的两之间跟个低智小儿似的嘿嘿傻笑。
“怎么了?为什么不继续?”见葛乔迟迟没有一个动作,钟名粲好整以暇问。
葛乔此时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状态,什准备妥帖了,该扒的衣服也都扒了,面前的人无比温顺乖巧,自己的东西也足够苏醒,然而他总觉得缺了“东风”,不好手,就愣在原地岿然不动。
“你平时是怎么对我得去手的?”葛乔的透着真诚的困惑。
一把钟名粲逗笑了,他抬手想拽葛乔一把搂怀里,刚碰到他的胳膊就被躲开了,葛乔挥舞着手臂,叫一声:“不许动!今天我来动!”
钟名粲笑得睛弯成了一,他也不是没见过葛乔喝醉的模样,似乎这回是他隐藏的酒疯,从前钟名粲没遇到过。他觉得有趣,逗了一句:“那你知怎么动吗?”
葛乔迷瞪地糊一句:“怎么不知?”嘟嘟囔囔地就好像在置气,“不就是换我去吗……然后一,你觉得了再给反应,从此你就只能是我的//人了……”
钟名粲也认真地附和,“你没说错,”他拉扯一把葛乔,着他往前探,被钳制在钟名粲的两之间,无法前,他只得再次跨坐到钟名粲的肚上,只听钟名粲温吞的声音缓缓传来,“来,我来教你。”
葛乔手撑在钟名粲的前,吁一气,看不见那两之间的小,心里忽然像是有了着落,刚才砰砰七上八的心脏,现在忽然就找到了地心引力的位置,咚咚往砸着地面,恢复了安稳。果然是习惯了当那个被的人,稍微换个立场都会倍不安。
不安什么呢?
担心自己就这么恃而骄去,钟名粲也迟早会厌倦,然后离开自己?担心就自己这么个不会饭不懂家务、只知索取不懂付、叫声不够浪姿势不够、就连工作也差不多快放弃了的废人,不上钟名粲那份单纯赤诚的心?担心一会儿自己不好,会让两个人都不到不说,还会伤了钟名粲?
他不喜这样的/位。葛乔心比天,从小时候起就不甘于人后,什么事都抢着,不懈怠不偷懒,一刻不停地奔跑着,绝不容许自己现一丁消极绪。他兢兢业业,愿意那个被枪扫的鸟,只为争最的位置、最的对手,还有争一气。
那么勇敢的一个人,但在,他是怯懦的。因为这份生来就被定义为畸形,因为这畸形的让年轻气盛的他吃了一次大亏,因为那个憧憬着好世界的名为“”的胚胎尚未完全世就被打碎成一滩血。尽他本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那些所谓的“了此便要当人极尽享受”都是他为了守住尊严胡编造来的,他是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懦夫,只想被动的接受,也只敢被动的接受。
钟名粲还就是一个能够惯着他的人,对他而言,说矫,钟名粲就是劈散了乌云的一光,是照亮他的每一暗角落的光,明晃晃地笼住他,让他无遁形。这个人无所畏惧,想到了便付诸行动了,不计较后果,不担心巧成拙,直来直去,握着一柄极富攻击却又不会真正伤害到他的矛每每都会正他的一颗红心,打十分里的满分的好成绩。
倘若说二十八岁之前的葛乔是个控制和自尊心都极的一傲骨工作狂,可如今他是真的愿意为面前这个人放弃一切主动权,心甘愿当一个愚钝的臣服者。
怎么说?这个人驯服了自己,仅用了短短不到两年时间。
钟名粲静静地望着他,看他飘忽不定的珠。葛乔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轻柔地抚着钟名粲的腹肌、他的腰侧,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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