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钟名粲一愣。
“我不去。”葛乔执拗地重复着。
钟名粲的手一一轻缓而又有节奏地拍打着葛乔的后背,像是在哄着小孩。
“我有怕他……”葛乔的声音越来越小,埋在钟名粲的前嗡嗡似蚊叫,“不知为什么,我有害怕……”
害怕什么呢?葛乔也想不明白,当年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应激反应,至今他也信那是他们在变故之能安排的最佳选择,所以他还在害怕什么呢?
不过是一个尚未火起来的组合解散了,不过是互为好友的两个人分别去了两间不同的公司,不过如此,这些本不是值得成为心结的事。
他想搞清楚自己心的恐惧究竟源自何,可是大脑却牢牢钳制住自己,本不让他细想去。
“不怕,不怕,”钟名粲的声音渐渐安抚了葛乔绷的神经,他说,“你不用了,等我俩之后再熟一些了,我去跟他聊聊。”
葛乔在怀里拱了拱,应该是在,他说:“你帮帮他……”
“我尽量……”钟名粲将他抱得更了,到他都能清晰地觉到大衣葛乔的骨骼形,他喃喃着,却无法违背本心允给人一个肯定的答复,“我只能尽量……”
不是他不想帮,而是本帮不了。
自从在钟名粲的引导绪崩溃过一次之后,孔庆山对钟名粲的戒备心越发烈,甚至总是用各借拒绝在钟名粲定的任何场所见面,并且两人之间的聊天话题一旦脱离了音乐,孔庆山便会缄不言。
他并不在乎自己这样刻意逃避会暴更多东西,他只是本不想合。
可是他还是那么温文尔雅,客气有礼,笑容依旧固,酒窝依旧清甜,面对钟名粲抛来的任何问题都能顺推舟成功绕行,这样的孔庆山甚至时常会让钟名粲产生一瞬间的错觉——是不是自己的判断有误,其实他本没有任何事。
但到了晚上,当钟名粲看着那三张记满了字符的纸,便会觉得寒意四起,他学艺不,想不通该如何让孔庆山敞开心扉,他想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将所有埋心底封锁起来,视喜与意为污秽之。在前两张纸上,满篇只有“孔庆山”三个字,反反复复用各字写了无数遍,大小不一,杂无章,却在最后一页上只画了一个井盖,说是井盖,实际上只是用黑笔描的一圈又一圈的圆,央写着一个“雨”字,可能是说这是用来排雨的吧,而那滴已经涸皱起的渍就落在“井盖”的旁边。
钟名粲时常会攥着这三张纸发呆神,乍一看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可实际上他压儿得不到孔庆山的任何讯息,什么办法也想不来。
葛乔对此看在里,可他却还是对这位有着心理学基础的学霸寄予厚望,他总是会在钟名粲陷沉思的时候静悄悄地去烧一壶,煮一杯咖啡或者取一个茶包,默默守在厨房里等温降来,再小心翼翼地端来递给他。
这状态持续了将近两周时间,然而毫无展。
终于,葛乔忍不住了,这天晚上,他同往日一样递过去一杯茶,一气,了决心:“要么还是我去找他聊聊吧。”
“如果是几年前,他可能还会对你知无不言,但是现在,我觉得就算你去了,他也什么实话都不会说。”经历过这些天与孔庆山的“斗智斗勇”,钟名粲对这件事越来越不乐观,他觉得别说是葛乔了,就算是孔庆山的父母来找他聊,都不一定能从他嘴里什么话来。
这个人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都不知他在里是怎么过来气的。
葛乔说:“我想试试,不是说如果有朋友或家人能够认真倾听抑郁朋友的烦恼,就能够缓解他们的绪?”
钟名粲想了想,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最后,“行,那你约他见一面吧。”望见葛乔微微抿起的嘴,他凑过去轻轻一个吻,又说,“别太有压力,慢慢来,现在还不晚,我们都还有时间。”
葛乔从这枚浅吻得到了安,他笑了一,说:“好。”
事似乎终于看到了一希望,于是钟名粲又有闲心泡个酸醋浴享受享受好的生活了,他嘱咐葛乔:“但是鉴于我嫉妒你们两个人那么早就认识,所以你们独的时间不能超过四个小时二十分钟。”
葛乔茫然:“为什么是四个小时二十分钟?”时间竟然卡的这么确。
钟名粲就等着葛乔的这句反问呢,他得意地挑起嘴角,幽幽:“因为这是我的最纪录……”
“打住!闭嘴!”葛乔反应奇快,立即飞起一个崭新崭新的纯白抱枕摔他脸上,被他这突然没脸没的发言惊得声音都变了调,“当我没问!你别说了!”
“最近我有努力锻炼哦,”钟名粲把一个“哦”字说得很是漾,“每天都有认真的倒走散步,还有练腰腹……”他还没汇报完,就被迎面扑过来的葛乔用手堵住了嘴。
葛乔用力过猛,此时正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跨在钟名粲上,但还是冷冰冰地撇清关系:“你锻炼你的,健,延年益寿,关我什么事?”
钟名粲的嘴被捂着,话说得很艰难,糊不清,但仍挡不住他把尾音说得格外婉转,“你可不能记这么差的哦,是你说的,好夫夫不无意义的,每次都要比前一次有步,我有在努力哦……”
葛乔手上加力,得更使劲了。
钟名粲一也不觉得难受,欣赏着葛乔丰富多彩的表,笑得浑颤抖,顺便轻轻一拽葛乔的胳膊,侧过,一只手垫在他的脑后,还没使上力,瞬间就把他反压在沙发上,葛乔“唉哟”一声,瞪他一。
钟名粲抬手刮一葛乔的鼻尖,笑着说:“就说你不记吧,你看看,哪次比力气你赢得过我?”
葛乔眨眨睛,问:“我还真的很好奇,你一个艺术生,哪来这么大力气?”
“我小时候是学排球的。”
葛乔惊呆,本是不相信,可是看钟名粲说得很平静,倒真的有“藏功与名”的意味,他将信将疑,伸手去摸钟名粲的手腕,想看看有没有老茧之类的痕迹。
钟名粲笑着又凑近几公分距离:“摸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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