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
顾铭路过了就给捡起来,但要不了多久就又掉地上,反复三次以后,顾铭就再也不了。
天气不好没法门,他就只能在家看看书。
外婆生前看书,木屋里有个大的书房,三面墙堆得整整齐齐全是书。
顾铭看书一般投,一本翻到过半,有双手突然搭上了他的肩膀。
“我去!”他给吓了一抖。
狼的脑袋现在他右肩旁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你在看什么?”
顾铭角余光看见狼锋利的虎牙,反地从椅上起来。
狼光脚站在原地,裹着他的红毯愉快地甩了甩尾:“别怕,我答应了不吃你,就一定不会吃你。”
“我没怕。”顾铭黑着脸。
这玩意儿尾大,上甩动的时候都快能拖到地上,看着就懒懒散散的。
“你叫什么啊?小红帽?”狼兴致地看着他。
“顾铭。”顾铭说,“喊错名字把你尾剪来。”
狼啪嗒啪嗒晃着尾儿,笑起来:“那就叫顾顾吧。”
顾铭横了他的尾一,狼唰地把尾藏到了后边。
“我叫周喻,记不住喊周周也行。”名字叫周喻的狼朝他伸手。
“你以为我像你?”顾铭不耐烦地和他握了手。
人和狼就这么建了,稀奇。
5
周喻是条,特怕过冬天的狼。
准确来说,是条慵懒散没什么梦想混吃等死的假狼。
森林里的冬雪一旦起来就没完没了,周喻大方,直接赖他家不走了。
每天就团他沙发里晃尾,偶尔抱着吉他唱唱歌,兴致来了就给顾铭饭。
顾铭没把他撵去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他歌唱得好,饭也得好吃。
虽然周喻一天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但顾铭不得不承认,有周喻在的时候,偌大的木屋像变得不一样。
生活不止是绿和红,现在还混了别的颜。
只是顾铭一时也说不清楚。
“顾顾。”清晨睡得正好,有只手推了他。
顾铭迷迷糊糊睁了,看见周喻的脸就在他面前。
“嘛?”顾铭想发火,但看见周喻耳朵上的绒,忍了。
可的。
顾铭给这个想法吓了一,那耳朵尖还适时地动了动。
“我饿了。”周喻说。
“餐桌上不是有面包吗。”顾铭翻了个,背对周喻。
“我想吃。”周喻尾吧嗒吧嗒地打着地面。
“大冬天的,上哪儿给你找。”顾铭说。
顾铭闭上,仔细回想这阵给周喻吃的,全是木屋里过冬用的一些储备粮。
周喻虽然没挑过,但怎么说也是条狼,是个动。
确实有儿委屈。
“我看…”周喻沉默了半晌开,声音里浮上层笑意,“你不就是吗。”
顾铭刚一回过,周喻就嗷一声扑了上来!
“喂!”顾铭本来不及躲闪。
周喻整个人将他压在了边,侧嗅了嗅他的脖颈。
6
好啊,收留的白狼终于兽大发了。
顾铭看着他尖尖的虎牙,这么多天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周喻狼的神。
瞳仁犀利,隐隐反着捕猎者的寒光。
“怕不怕?”周喻笑。
“不怕。”顾铭实话实说,“你不会咬我。”
周喻愣了一秒,伏在他上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就床震。
这晃法,让顾铭在某一瞬间有了某尴尬。
“让你笑。”顾铭抬手,用力了周喻的。
周喻笑到一半嗷了一声,显然是没料到突然挨打,吓得狼尾一。
顾铭没忍住就给他这反应逗笑了,周喻看见他笑,倏然间俯了脑袋。
侧颈那儿一阵麻,周喻竟然了他一。
“你嘛?真咬我?”顾铭反要推他。
“给你个…小标记。”周喻锋利的牙尖小心磨过那块肤。
没用力,只是轻咬。
顾铭的心脏像有电通过,回过神来时周喻已经抬起了,和他对上目光。
“你是不是?”顾铭不用照镜,都知脖那儿肯定红了。
“顾顾,你知不。”周喻坐他上,尾顺从地搭在他边,“狼跟狗其实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顾铭问。
“我们一辈,只认一个人。”周喻勾了勾嘴角。
“一辈很。”顾铭说。
“啊,”周喻目光有些黯淡,从他上翻来,“冬天倒是很短。等冬天过去,我就要走了。”
顾铭看着他,没说话。
周喻不提醒,他都差儿忘了这事儿。
每条狼的一辈,可能会去许多的地方,小红帽家的门敲不响,还可以到兔家去。
这生生自由,要一直待在只有绿和红组成的世界,显然是不可能的。
狼尾耷拉去,蹭到了房间的地面,顾铭垂看着。
周喻呆站了有一会儿,推门去了。
顾铭摸了摸自己被周喻轻轻咬过的地方,望着上三角的木板愣了好半天。
窗外的天儿漉漉的,他掀开被起来,自己也漉漉的。
7
不得不承认,当人意识到一件事正发生变化时,这变化便会在无形悄然加快。
比如冬天的逝去,比如顾铭对周喻的。
外婆说的,不知该怎么形容的一切,都可以名为喜。
周喻从那天以后,就一直颓废的,虽然他本来就很颓废。
现在他团沙发上,是一动不动的,连尾都不甩了。
“雪停了,去走走吗?”顾铭问他。
周喻转过,茫然地看他,侧脸给沙发压得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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