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颤抖的手,缓缓起。
他面无表地望着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人,一行泪从角落。
----“我有一个人,但是,我好像不认识他了。”----
“不是说,不认识我吗?”
----“每天,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孔,看着那满的疤痕,我不知,站在我面前的,究竟是谁?我的,明明是那个才华横溢,惊世绝俗的夏晗,可----可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你明白吗?好像,好像我在和一个陌生的人一起生活。和一个,我本没办法上的人,痛苦地走去。”----
“不是说,我是一个没办法上的陌生人吗?”
袁硕放抱着的双手,夏晗带着悲凄的话让他心的疑惑渐渐放大。
----“我不敢带他见我的朋友、同事,不敢把他介绍给任何人,哪怕只是以朋友的名义;不敢陪他逛街、散步;即使明知我家人不喜他,也不敢为他多说一句。”
----“是不敢还是不想?”----
----“……不想。”----
----“觉得他很丢脸?”----
----“……是。他不是我的夏晗,不是。”
“五年了,我的世界里只有你。而你,只是觉得,这样的我让你丢脸了。”
他一次也没有见过袁硕的朋友、同事,却以为他格沉稳,朋友不多;他一次也没有和袁硕一起过门,却说服自己因为他工作辛苦,不该勉;即使明明觉到他的改变,却认为每对夫妻、恋人时间久了,都会变淡,这没什么。
----“我很少和他,每次碰他都是一折磨。看着他上那些丑陋、恐怖的疤痕,让我觉得,觉得,恶心。”----
“不是说,我已经,让你恶心了吗?!”
袁硕瞪大惊恐的双,战栗,他想起来了,夏晗是在,是在重复他曾经说过的话。
生活在一起的第四年,饱受神折磨的袁硕接受了心理治疗,主治医生便是戚芸。
一次次诊疗,他痛苦地诉说着这些年的受。
他拼命地摇着,跪倒在夏晗前,抱着他的,痛哭涕,“不是,不是的,夏晗,不是这样的,夏晗,你听我说,我……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夏晗,对不起,我没有嫌弃你,夏晗,不是的,夏晗……”
泪模糊了双,夏晗看不清前的一切。
袁硕的话像一把把锥,刺穿他的五脏六腑,他痛的无法呼。
----“你能想像那痛苦吗?每天面对一个陌生的人,却要撑着把他想像成我的夏晗。上天为什么那么残忍,夺走了我的人,却给了我一个可怕的怪。我真的快疯了,我受不了……我不想看他,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不想和他呼同样的空气,可我,我却不能离开他。因为那该死的义,我必须要死死地和他绑在一起。不疯的话,我又能怎么办?”----
“不是说,不想看我,不想听到我的声音,不想和我这个怪呼同样的空气。因为这样的我,快把你疯了。”
----“如果,如果早知是这样,我多希望,多希望,他在那次意外,就已经死了。”----
咬破的嘴渗血,腥苦的味在嘴里扩散,“不是说,希望,我在那次意外,就已经死了。”
听完整段录音的夏晗目光呆滞的在房间里坐了许久。
夕西,照屋,一室橙光。
该晚饭了吧,一会袁硕就要班了,他得好丰盛的晚餐等着,虽然,他并不吃。
他抬起脚步,在踏厨房前拐了弯。
他该先去洗把脸的,脸上粘粘的,看着,是恶心的。
打开卫生间的门,他站在镜前,缓缓解开衣扣,拉链。
他看到镜里有一个陌生的家伙,得真丑,前、后背、手臂、大上布满了狰狞、丑陋的疤痕,烧伤、划伤、大大小小几十次的手术疤痕盘踞在各,凹凸不平,目惊心。
丑,真丑,太丑了。
丑得他真不想再看,泪不断落,心里有块地方要爆炸一样,疼得他伸手在那张丑陋的脸上抓一痕迹。
“每次碰他都是一折磨……让我觉得,恶心。”
五年,他以为袁硕已经习惯、接受了他的缺陷,以为着他的袁硕本不会在意这些改变。
指甲陷全的疤痕里,抓血迹。
“啊!啊!啊!!!”阵阵剜心蚀骨的疼,疼得他咬破尖,疼得他放声嘶吼,疼得他泪决堤。
袁硕!袁硕!袁硕!
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守在他病床前,给了他信心,让他持活来的袁硕。
给了他最的誓言,让他重获新生的袁硕。
他挖心掏肺,了,整整九年的袁硕!
怎么可以----
“多希望,他在那次意外,就已经死了。”
那些话比五年前的爆炸还要可怕,无力支撑的夏晗跌倒在地,承受着最的人给予的,生不如死的痛苦。
往日的温历历在目,那个昨天还抱着他说绝不分手的人却最残忍地给了他致命的伤害。
他不知这五年袁硕活得这么痛苦,这五年,袁硕是抱着希望他死去的信念活着。
他,他何尝想要变成这样。
他穿起以前的衣服,翻看以前的书籍,学着用夏晗的声音说话,学着以夏晗的方式生活。他不想成为一个遭人唾弃的废,可----
可,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也变不回那个外貌众、才华横溢、自信满满的夏晗。
他何尝没想过去死。
是夏娟的掌打醒了他,他这条命是父亲拣回来的,如果他选择自杀,对得起拼死保护着他的父亲吗?
他不能死,他没有死的资格。
哪怕伤得再重,哪怕生在地狱,哪怕每一次呼都像刀在割----
他也没有死的权利。
袁硕闭上双,指甲陷掌心,夏晗一声声的控诉将他推到绝望的边缘。
他终于明白了夏晗决心离开的原因,明白了那个人这一生都不会再上他的原因。
是他,用残忍至极的话,亲手推开了这个曾经最他的人。
是他,是他,毁了他最的人。
“夏晗……”他还有什么挽回的资格,“夏晗……”他像个刽手,再一次把那人推向死神,“夏晗……对不起……”
他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说这三个字,他连抬起再看一那个人的勇气都没有。
两年多,夏晗不敢回想这段往事,太过痛苦。他一直努力封存着,开始了自我厌弃的人生。
无论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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