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他懂不得什么理;饶是他自诩心机却无城府;饶是他现已然跟日思夜想的人睡到了一张床上;饶是看上去他已经功德圆满。
他也清楚,人虽然跟他一起睡,看上去是原谅他了,然则,一日不把那条红的抹额拿回来,他跟人之间便仍旧有隔阂。
至少他心里就十分不舒服。
将心比心,若是他有一个小心肝,忍痛割送给人,人却不顾惜转手给了别人,他更会气的七窍血,伤痛绝。
即便人襟比他宽阔,对诸多小事不予计较,但......
这是小事么!
苌夕换了另一行动轻巧的红衣衫,拿一块白布条遮住眉宇间的图腾,在铜镜面前欣赏了许久自己普天第二的貌,斗志昂扬地了门。
自然,他怕人担心,临走前留了一张纸在桌上。
白纸分左右两半,左边是一扭扭曲曲的太,右边仍然是一扭扭曲曲的太,不过被山藏去一半。意思便是:白日门,日落而归。
一城门,苌夕便没停留,风急火燎朝青丘奔去。
盘算着,一定要找白葶那个借东西不还的臭狐狸好好算账。
青丘的景象与白葶说得确实一样,烟纱笼在半山腰,带着些许朦胧。
苌夕心生一自豪,虽然青丘的轻烟淡纱好看,却也比不过赤谷的九千梨树,风一过,便是漫天蔽日的雨。
青丘的规矩没有赤谷严苛,飞鸟走兽皆可,只是没有拜帖,不能肆意狐王、老殿,这些狐族重地。
白葶曾与苌夕说过,若到青丘寻他玩耍,直接报上“白葶旧友”的名号,便可光明正大从狐王门。
“站住,你是何方小妖?”门一五大三的黑狐狸犷声问。
苌夕一愣,传闻狐族个个都小盈,没料到也有这般形伟岸的壮汉。
某狼秉持欺怕的天,回得十分规矩:“我乃赤谷的千古妖灵,苌夕。来寻妖的。”
千古妖灵名声在外,黑狐狸也多了一分问话的耐,“寻何妖?可有拜帖么?”
“没有。”苌夕摇,想起白葶之前代的话,,“我是白葶的......友!”
当时白葶说这话的时候,苌夕正趴在亭栏上相思,便没怎么记清楚。然则他说来便觉着发音像,应该□□不离十,况且他与白葶同吃过一只,算得上“友”。
不会错了。
“白葶?哼!他早不在青丘了!”黑狐狸墨碳一样的眉一拧,一张脸比锅灰还黑,“他如今背叛了狐族,在苍林不晓得多快活!”
“背叛?”苌夕掏了掏耳朵,谨防听错。
黑狐狸义愤填膺,又狠狠哼了一声,:“没错!还卷了狐族不少修法的宝贝。呸!白狼!”
苌夕一跺脚,着急:“如此的话,那条红的布条呢?”
“什么红的布条?”黑狐狸嗤鼻,“他走时将修法的宝顺得一二净,还一团狐火将寝殿烧成一片焦土,别说红布条,连颗耗屎都没有!”
苌夕只将他的小心肝悬在心上,没心思了解白葶叛族的事。
抓着黑狐狸的手腕,焦急问:“你说的那个苍林,离这儿多远?”
若是他的小心肝没了,他就一把火烧了青丘,再一把火烧了苍林,教训教训他们,妖界闻名的千古妖灵是不好惹的!
不过,这些天行空的想法也只能在心里罢了,嘲月生惧火,只怕还没着个方寸之地,自己先给吓跑了。
贼老天,千万要保佑小心肝丝毫未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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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林是竹妖的领地,方圆十里皆散着翠竹的淡淡清香。放望去全是绿幽幽的竹海,若是起风,便似那滔滔江,黄河,波涛一层接着一层翻腾。
苌夕一把扯了上的白布条,眉间的赤图腾。足轻竹叶,在空一个旋,青丝变换成银发,墨瞳变换成红眸,飞跃与竹巅之上。
气沉丹田,来了一记河东狮吼:
“白葶你给我来——”
想到他的小心肝说不定一刻就被那狐狸拿来揩腚,苌夕心里便急的如火如荼。
话音刚落,便听到幽林间蓦然响起人声:
“再不来,我真要当你死在万劫山了。”
声音由远及近,在竹林间穿梭绕缭。
这声音苌夕当然认得,他循声飞去,便看到竹林,有一泓清澈山涧。
涧旁有一块石,石上盈盈斜坐着一个青衣人。
苌夕飞奔的脚步在他面前停,开门见山:“白葶,把我的小心肝还我。”
白葶指尖掂着一把玉扇,一一地摇,:“这么多日不见,就没其他话给我么?”
苌夕想了想,:“有的。”
白葶眸闪过得意,:“洗耳恭听。”
苌夕心里悬了十几个大桶,谨小慎微:“你没把我的小心肝怎么样吧?”
白葶扇扇的手一顿,冷冷坐起,妖媚的尾掠过寒意,:“你放心,你宝贝的东西,我自然不会胡来。”
苌夕大舒一气,:“算你有良知。”
白葶:“你去过青丘了?”
苌夕惊愕,:“你怎的知?”
白葶:“你没去过,怎么会得知我在这里?”他从石跃而,望着涓涓涧,又问:“青丘如何了?”
苌夕挠了挠,:“好看的,跟你说的一样。”
白葶盈盈上前,:“守门的黑狐狸......有没有说什么?”
苌夕本想问,白葶如何晓得他找过那黑狐狸,然又一想,这跟白葶推测他去过青丘委实是一个理。
找过黑狐狸,他也才会晓得苍林的位置。
便如实:“那黑狐狸说你叛族来着。不过他脾气真是差得很,我跟他说了我是千古妖灵,跟你是友,他还照骂不误。”是了,一丁面也不给他。
“友?”白葶很显然抓错了重。
“嗯,不是你之前让我说的么?”苌夕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惊讶,“你还说,去找你便直接从狐王,跟守门的人讲清,我是白葶的友,便成了。”
白葶拿玉扇掩去角笑意,狭的睛一挑,:“你当真这么说的?”
苌夕,“比蒸馒还真。”
白葶媚如丝,斜看着对方,:“他也没为难你什么?”
苌夕偏,:“我乃千古妖灵,他怎么可能有胆为难我?”
白葶耸了耸肩,:“无所谓了。他除了说我叛族,还说其他的什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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