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彦秋拢了拢衣襟, 在门外徘徊了好一会才推门去。
那副模样就跟那在外喝了酒,半夜在自家外溜达半天等确定散了酒气才敢家门的丈夫似的。
只不过他的屋里等着的不是怒火烧举着擀面杖的凶婆娘,而是借着灯火看书的苏梦枕。
倒也说不上是哪个比较吓人。
“方小侯爷怎么说?”苏梦枕翻过一页书, 显然是早就知仲彦秋去了哪里。
仲彦秋沉默, “此事……”
苏梦枕挑眉, “他已睡了。”他说的是年轻的苏楼主,白日里在外跑了半天, 回来又忙了半天,早就累得不行在意识睡得人事不省,别说苏梦枕只是用着他的跑来溜达两圈, 就算是苏梦枕用着他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也都醒不过来。
仲彦秋犹豫一, 本着坦白从宽的原则老实:“他死了。”
苏梦枕一愣,合拢书页:“看来开封城里又要不得安宁了。”
“不生气?”仲彦秋坐在他对面, 乖乖把手递过去。
苏梦枕搭在他的腕上把脉,则:“你不动手,我本也是要料理他的, 不过早了些时日罢了, 有什么好生气的。”他一边这么说着, 一边在纸上写了药方,别的先不用,提笔就是三两黄连。
果然还是生气了。仲彦秋眨眨,装作没看到药方上那一堆明明可以用别的药材替代的黄连丁香等。
其实他伤得也不算多重, 放着不过段时间也就自己好了。
但是……
仲彦秋抬瞅了瞅苏梦枕的脸,觉得自己还是好好喝药吧。
方应看死在了自己的卧房里,屋里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只除了一扇门板碎成几块外,再无任何多余的线索。
包括他的尸,没有任何伤痕,衣衫齐整发鬓一丝不,面上的表甚至还带着几分喜意,显得安详平和,仵作检验之后也表示,与其说他是被人杀死的,倒还不如说这位份尊贵的小侯爷心脏天生便有顽疾,只不过平时一直没有表现来,也就无从发现,这次大抵是因为突然过喜或者过悲引起了心疾发作,才丢了命。
这是一个极为荒唐的说法,荒唐到就连一贯和方小侯爷有些不睦的六扇门几位神捕都不信。
可惜他们有心探查一番,皇帝却担心他们因为那些个陈年旧事故意消极怠工——他甚至还怀疑凶手很有可能与神侯府有瓜葛,所以一边拿着些无关要又耗时耗力的案拖着他们,一边把案给自己亲信令其严查,定要找真凶。
话是这么说,皇帝的亲信又哪里比得上六扇门术业有专攻,一个两个让他们溜须拍结党营私没问题,要是真的叫他们实事,转就闹得整个京城飞狗,事没办成,倒是给了诸葛神侯不少把柄在早朝上狠狠参了他们一本,最后这案还是落在了六扇门手里。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大早无就会来金风细雨楼拜访——方应看在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外人,就是苏梦枕。
今日本是苏楼主难得的清闲,仲彦秋给他把过脉后表示那难喝得让人怀疑人生的药可以暂时停上两天了,这也意味着他的可喜可贺地恢复到了一个令人惊喜的阶段,虽然还是不能跟正常人相比,但好歹在这天气里,他不至于风一就觉得闷痛,时不时就会咳得不上气来。
似乎老天爷也很给面,这几天开封城里风平浪静,偶尔有小波动也不是能闹到苏楼主面前的级别,杨无邪悄无声息地就把事平了去。
秋气,林里枫叶经了霜,红得更加烈,正是最好的时候。
再过上几天天就要真的冷来了,冬天里寒风跟刀一样,一这叶也就簌簌刷刷掉了大半,转就只剩光秃秃的树枝了。
于是心有灵犀一样的,王小石从不知哪里挖来几坛酒,白愁飞拎着两个大大的盒,装着开封城里老字号新推的心,两个人勾肩搭背跑去苏梦枕的院里,一边喊着“苏大哥我们去赏枫叶吧”一边大剌剌推开门——
面面相觑。
“……不好意思打扰了。”
“……你们继续……继续……”
……
目睹了王小石和白愁飞兴冲冲推开门,又像是游魂一样飘去,苏梦枕忍不住手一,埋在仲彦秋肩闷声笑了起来。
“你还真是……”仲彦秋无奈地叹气,把自己的手从苏梦枕的禁锢之解救来。
门外,王小石和白愁飞蹲在门的台阶上——你没看错,就连颇为注重形象的白愁飞都是蹲着的,两人手撑着神呆滞,俨然一副丢了魂的样,这时候哪怕随便一个三角估计都能轻轻松松一剑把这两个苏楼主寄予厚望的金风细雨楼一代扛鼎死,彻底让金风细雨楼后继无人。
可惜这里是苏梦枕的院,金风细雨楼守卫最严密的地方,连只苍蝇都别想轻易飞来。
“王小石……”白愁飞神恍惚地开。
“白愁飞……”王小石结结地应。
“我……苏大哥,仲兄,他,他们,刚刚……刚刚……”白愁飞试图脑复原刚刚看到的场景。
“对……他们……苏大哥他把……榻上,榻榻榻榻上……还还还……”王小石觉得自己已经不认识榻这个字的。
他们不自禁地对视一,忽地打了个寒战,意识往边上平移了一步,一秒似乎又觉得这动作实在太明显,又磨磨蹭蹭地磨回来。
沉默良久。
方才看到的景象在他们大脑里无数次的回放回放再回放——
苏梦枕把仲彦秋摁在榻上,一手压制着仲彦秋的双手摁在仲彦秋,另一只手则扣在仲彦秋肩上,仲彦秋不知是羞还是恼耳通红,两个人的脑袋……不,嘴,不,脑袋……
白愁飞一声抱住自己的,拒绝去回忆那两个人只差一要是他们没去肯定就碰上了的嘴,外加那一屋暧昧又旖旎让人遐思万分的气氛。
“苏,苏大哥……就算苏大哥断……”王小石咽了咽唾沫,顽地把那个只在书上看到过的词说完,“断袖了,他也是苏大哥。”
“对……对。”白愁飞,他曾经在戏园里唱过戏,那些个扮相清丽的名角和捧角的富家公的首尾可不少,他没吃过猪也见过猪跑,但这并不能减少“苏梦枕居然是个断袖”对他的冲击力。
两个钢铁直男,受到了毁灭式打击。
“你还不想想怎么解释。”仲彦秋推推笑起来就没完的苏梦枕,有些可怜外的两个年轻人了。
他更可怜啥也没还窝在意识里补眠就被扣了个断袖黑锅的苏楼主。
“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