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说,朝着场务了个手势。
“胡延最后一场。”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安静了来,就看着叶闪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就动了。他走了两步,靠近了已经没了呼的吴前。
地板是灰的,鲜血从吴前的心脏蜿蜒着到了他的脚,像是一张蔓延开的血大网,将他慢慢地了里面。
胡延扬了扬嘴角,但是却发现这个动作,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他有些茫然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枪,然后一一地举起,用枪将自己的嘴角往上抬了抬。
笑了。
十分用力地了一气,他的脊背微微地弯了些,整个人像是重心不稳要倒了一样。又看了一鲜血,刺目的颜让他忍不住闭上,遮住了里的茫然、痛苦以及恨意。脖上突然有一青暴起,像是所有的绪都被压到了极限。
张导看着特写镜,几乎是惊叹地看着暴起的青这个细节,低声和副导说话,“这小演技是要上天了吧?”
镜,胡延像是缺了提线的木偶,慢慢地转,将放在沙发旁边的琴盒拿过来。因为手在不断地发抖,开了三次,才把琴盒打开了。
小心翼翼地把小提琴拿来——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他从来都随携带。抚了抚琴,胡延喊了一声“妈妈”,却没有发一声音。
站直了,他将琴架到了肩上,一手执起琴弓,背对着吴前和姜的尸、,拉了一段。琴声悠扬地盘旋在古堡,他低垂着,鸦羽一般的睫掩住了所有激烈的心绪。
曲结束之后,胡延像是完成了什么仪式一样,仔细地将琴弓放到了地上,然后重新拿起了枪,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这一刻,他的神近乎安详,像是挣脱了所有枷锁,嘴角甚至浮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抓了所有人的视线。
扳机之后,胡延连同着自己手里的琴,一起倒在了地上。琴弦震颤,声音如同悲鸣。
摄影机逐渐上升,拍了一个俯视镜。张导看着镜,胡延蜷缩着——这是婴儿在母的姿势,被保存很好的琴被他的一只手握着,鲜血了来,慢慢氤氲开。
看了这一幕戏,张导只觉得心里压抑得难受,缓了一会儿才提了音量,“胡延杀青!”
周围被叶闪闪的绪染了的工作人员,这才被惊醒了一样,鼓起了掌,“恭喜杀青!”“恭喜恭喜!”
叶闪闪隔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站起来,人还有些恍惚。他心里到特别沉重,突然就想起了幼梨决然的背影,火光冲天的米修斯岛,以及自己耳都要炸裂了的爆破声。
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回忆拉住,扯得生疼。
“闪闪。”张导走过去,发现叶闪闪不太对劲,“还好吗?”
叶闪闪怔了怔,才,“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非常的小,像是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想笑又有些笑不来,叶闪闪突然指了指外面,有些急切,“我去打个电话。”
张导,见人急匆匆地去了,想了想还是让助理远远看着,毕竟叶闪闪的状态明显还没从戏里缓过来,担心事。
直接一路去了休息室里的一个小隔间,叶闪闪意识地反锁了门,找手机,直接了快捷键1。
他盯着不知哪个地方,又开始发起了呆。这样激烈的沉重的绪,他以前从来就没有受到过。
响了三声之后,电话里传来了越的声音,“闪闪。”
隔了几秒却没有听到回答,越的声语速变快,“闪闪?怎么了?”
叶闪闪连着呼了好几次,才发了声音,“刚拍完戏。”他的声音和平时比起来,有些艰涩。
发现叶闪闪绪不对,越示意会议继续,自己走到了外面,放柔了声音,“了什么事吗?”
叶闪闪这时候正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刚刚拍戏,最后一幕。”他努力组织着语言,“我——”
闭了闭睛,其实他明知不应该提起,让越跟着想起不好的事,但心里压抑的绪像是地沸腾的岩浆一样。
“闪闪,告诉我。”越的语气带着些许命令的意味,却让叶闪闪定了定心。
“我拍完了戏,想起了那天晚上,爆炸,我喊她她都不理我,也不和我一起走……”
叶闪闪的手指不断地抠刮着地面,没一会儿几手指就磨破了,血了也不知痛,
“我那时候只是觉得有难过,嗯,因为以后见不到了……但是刚刚,就像又回到了那时候……”他说得断断续续,但越听懂了。
叶闪闪的一直就非常迟钝,就算会哭会笑,但这些绪是被幼梨慢慢教会的,并不烈。所以就像赫斯老师说的一样,他在弹钢琴的时候,本就没办法通过音乐将传达去。
这也是叶闪闪想要拍戏的初衷——他想会这些人的喜怒哀乐,去学习,去尝试另一生命的轨迹。
而现在,应该是因为拍戏的时候真正带了角的,让自己会到了之前从来没有过的绪,一时之间,负面绪让他有些承受不了。
论起来,幼梨将他送走,自己却留在米修斯岛上,连尸骨都找不到这件事,其实是叶闪闪心里最最重的影。
因为角的共,心底的影自然就爆发了来。
脑海里面的画面的有些快,叶闪闪突然又开说到,语气有些慌,“越。”他很少直接喊名字,“你别留我一个人。”
这一瞬间,越只觉得自己声带都绷,叶闪闪每一个字都像尖刺一样扎血。他好不容易才把话说来,
“好,我答应你,答应你。”
※※※
这个电话一打就打了三个多小时,等叶闪闪打开反锁的门时,就看见张导站在门烟。
“怎么样,缓过来了吗?”
张导听助理说,叶闪闪把自己关在了休息室,放不心。他以前也遇到过,他电影里的一个男主角,因为戏太,在杀青之后就得了抑郁症,后来割腕自杀,送到医院抢救,救回来之后又心理治疗了大半年才好转。
叶闪闪给自己重新了心理建设,恢复了一元气,朝着张导了笑容,“没事了张导,让你担心了。”
张导松了气,,“那就好,一个好演员,要学会调节自己的绪。”
他也不多说,到为止,“辛苦了,后面可能还会再补几个镜,到时候联系你,有空我们叫上严柯,一起吃烧烤啊,我请!”
“嗯,好,到时候打电话。”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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