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地意识到自己无论是在人还是妖之间都格格不,她的心好累,只想与唯一的亲人见见面,如童稚时那般依偎在母亲的怀休憩。
更何况,人类的寿命短暂,她若再不回去,也许就再没有任何机会了。
只是当时容丹心慌意,被好朋友背叛的痛苦,被天帝惩罚的茫然,再者来的确害怕这番祸事会牵连到母亲,才听从霖雍的安排回到青丘来。
可与玄解相的每一日,容丹想起人间越多,回忆的快乐就越发明显,对母亲的思念几乎要从她的涌动来。
“对你们来讲,百年甚至千年,也许只是弹指一瞬间的事,可人并非如此,一年就足够发生许多事了,十年已是很漫的光,二十年简直是一个人的半生了。”容丹轻声,她看着玄解平静的神态,微微笑了笑,“你不明白,对吧?”
玄解说:“你说人总有许多节要过,那岂不是忙忙碌碌,每日都在过节?”
“并不是那样的。”容丹哑然失笑,“其实真正要过的只有几个特定的节日,大多数时候女还不可现。女们真正能过的只有乞巧节与过年,乞巧节时大家会许多好吃的糖饼,过年时则有丰盛的,我与母亲相依为命,家贫苦,有时候只能到过年时才能沾荤腥,我娘亲舍不得吃,就全留给我。”
“我小时候不懂事,见着路上卖什么糖葫芦与布偶,总闹着要;后来大些懂事些了,偶尔仍会馋那些胭脂粉、漂亮衣裳。”容丹淡淡,“我娘亲总会给我最好的,即便家什么都没有,她知我想要新衣服穿,便连夜赶工织布,换得些钱,去买匹布来给我裁制。”
玄解奇:“你娘既织布,又为什么要换了钱再去买布?”
容丹失笑:“那哪是我们这些穷苦人家的姑娘能穿的,便是过我们的手,那些事的都要我们小心万分,整日耳提面命这些布匹的价钱,我那时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些布一旦了差错就是卖了我们也赔不起。”
“那你娘必然对你很好了。”玄解说,而后微微皱了皱眉,“倩娘说沧玉对我不好,是因为他不似你娘对你这般对我用心吗?”
容丹稍稍一怔,摇了摇:“我不知,我没办法给你答案,玄解,你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我心对沧玉十分愧疚,且不说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纵然的确有,无论是真是假,我都是分辨不来的,因为我不能不敢也不愿意谴责他,即便你问我他是不是错了什么,我也会为此找许多借,这就是愧疚。”
与当年不同,如今的容丹已经成熟了许多,她变得沉稳许多,少女时的锐气稍稍褪去了些,与霖雍在一起后,她的自卑与自信同时增,理人世故的手段更是与日俱增。然而她的心一沉了去,无论容丹多么想掌控自己的人生,命运都推着她依靠男人,她无力反抗。
就如无力反抗这孤独跟恐惧,使得容丹对于唯一愿意与自己说话的玄解如此耐心而温柔。
玄解像是有想笑,可没有真正笑来,那张端丽而过分薄的脸此刻看起来简直像是在讽刺容丹。
最初容丹的确误会过,可后来她就意识到玄解只是不明白这些东西,亦或者说他本不在乎。
这同时也是容丹如今说话直截了当的原因。
“是么。”玄解平淡,“那便不说他,你再与我说说江南吧。”
江南……
江南有许多值得说的东西,有在明媚光扑蝶嬉笑的大家闺秀、有走街串巷的小贩、有各各样的腌菜坛、有洗不净的衣裳、有唱不完的歌、有甜腻腻的糖与云片糕、有绵绵的雨、有各的纸伞……
这些支离破碎的记忆里,总是有个丽温婉的女牵着个小女孩在漫的青石小巷缓缓步行。
容丹终于从记忆回过神来后,才发觉自己说了许多不相关的事,她略带抱歉地对玄解了,柔声:“对不住,这些蒜的小事你大抵是不听的吧。”
玄解摇了摇:“没什么,倩娘与我说过,思念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更何况我要听人间的事,你并不算说错。”
“对了,我总听你说倩娘与沧玉,怎么不听你提你爹娘?”容丹说得越多,心越是想念故乡与亲人,她怕再说去自己会不自量力到请求玄解带自己离开青丘,便匆忙转移话题。
玄解说:“我没有爹娘。”
这叫容丹吃了一惊,她睁大看了玄解好一会儿,半晌才愧疚地说:“我……我不知,对不住,是不是叫你难过了。”
“什么歉?”玄解平淡,“因你有,我没有,便是你的不对了么?论实力我远胜过你许多,岂不是要为此愧疚终生。”
容丹哑然:“这……倒不是这么说。罢了,不提这个,说来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对人间这么兴趣?”
“我要去人间看看。”玄解对她解释,“就好似捕捉猎,你对他了解越,自然成功的可能越大。即便是妖怪,都有各自的习,我想人间与妖界差异如此之大,如今多些准备,往后也省些麻烦。”
容丹心一动:“你……你要去人间?”
你能带我一起吗?
容丹生生将这句话咽了去,可对回家的渴望却如烈焰般熊熊燃烧了起来。
“不错。”
……
沧玉想,倩娘真是狼人杀里反的预言家,悔不该当初不听她的话,就应该多给玄解一些关。
否则这孩不至于缺缺到来找女主聊天啊!
沧玉在心捶顿足,看着容丹与玄解相谈甚,见罪恶的第一步就要发生,他一儿办法都没有。他没有准备当面挑破事实,虽说沧玉并不觉得玄解会什么过激行为,但青期的孩总是需要耐心的教导。
更何况,现实里的孩自闭、忧郁只可能导致自杀,可是逆后里的自闭青年只可能是给女主攻略增加难度而已!
沧玉在藤林里蹲了半天墙角,整只狐狸都不好了,灵魂已经接近崩溃了。
家人、过去、没见识过的繁华人间,多好的诱饵,光后者连沧玉都愿意上钩,要是加带人间百年游的娱乐活动,他现在就提包上车。
那的容丹听了玄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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