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本不适合走上那一条布满荆棘的路。倘使将她的意志加于秦容上,即便最终将他送上那个位置,恐怕他也不会如意了。
何必人所难。
闵棠失笑,收敛了心所有的绪,待她重新睁开睛,双目清明,不见半绪。
“我到希望你父皇驳回你的请求,你母后与林家一起回绝你。”既然反对无用,那就放手让他去。鸟儿大了,离巢飞向蓝天,又岂是她能掌控的?
闻言,秦容双折闪耀的光辉。
“儿臣谢母妃成全。儿臣一定会给母妃娶一个贤惠的儿媳妇回来的。”秦容一扫之前的忐忑不安,整个人都喜起来,连带着让闵棠心的霾也跟着轻了几分。
闵棠不识滋味。在她尚有一丝期盼的年纪里,她的父亲和圣隆帝就给她先后浇了一盆盆冰,所以她不明白,之一为何会有人惦记。可是,看到秦容这欣的劲儿,闵棠想,或许不是滋味不够好,只是她没有品尝的机会罢了。
遗憾否?不。那不过是人生一味,少尝一味又不会影响她的生活。
“去吧,我要歇息一会儿。让秋月来陪我。你那里,你自去安抚。先来后到,是你不讲理,要捷足先登的。”
“是,儿臣一定不会让不痛快的。”
秦容没有得到闵棠的回复也不在意,与昨日的沉重不同,今天秦容离开重华时,轻如燕。
华音见到秦容过来,吃了一惊。
“你这个时候过来什么?不要念书吗?”华音赶忙起来迎他。
“快坐,我有事要与你说。”
华音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待听秦容问起林旭之,华音哭笑不得。
“你问这个什么,婚姻大事,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我的亲事自有棠姨为我主,哪需要我惦记着。”
“别哄我了,母妃的我还不知?要是你不答应了,她本不会勉你。你就说,要你嫁给林五公,你喜不喜。”
“难不成我不喜,你还能替我回绝了?”华音笑看着他,不知他怎么突然心血来问起这件事。她虽与林五公在皇后那里和围场狩猎时见过两回,被皇后边的文秀姑姑一句打趣的话闹了个大红脸时,心起了丝丝涟漪。不过那一丝涟漪在第二日打猎时就消得净净。澜郡主绝代风华,在场的女,容貌无人其右。即便如此,在澜郡主当时已经和三皇定亲的关,林旭之也不该时时用欣赏的目光注视着澜郡主。无关之心,不过分寸二字。
“不说,怎知我不能替你办成了。”秦容笑嘻嘻地看着她,一幅有成竹的样。每回他这表时,那便是肚里打着鬼主意。华音一看便知。
“说吧,你地跑过来问我对林五公的看法,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老实说了,我指不定还能帮你一把,要是被我发现你骗我,就别怪我翻脸。”华音一双睛上打量着秦容,好似要瞧个所以然来。
“好,我就是关心你。没别的想法。”秦容咬死了不肯说。
“真的?”
“比真金还真。”
华音被他的表逗乐了,懒得再打趣他。既然他想知,她告诉他又何妨。棠姨那边,没有一步,她不好提起,与秦容说一说到不妨事。华音将她心所想与秦容一一说来。起初,秦容听说华音对林旭之没有想法,心还很兴。待听到华音提起澜郡主一事,秦容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
“放心,我定不会同意你嫁给那林五公的。要嫁的人,必定是一个能全心全意对的人。”
了重华,秦容直奔元殿。他既定决心要一件事,就不会拖拖拉拉。他在元殿与圣隆帝说了什么,旁人无可得知,不过秦容元殿时,脸不差,至少不是坏消息。
是夜,圣隆帝留宿重华。帝妃夜话,说起秦容瞧上林三姑娘一事,圣隆帝言语对闵棠多有挤兑。闵棠实在不能理解,圣隆帝为何会同意秦容和林三姑娘的事。
“圣上为何不驳回十一的请求。”
“妃不也答应了他,难朕就像狠心的父亲,会打鸳鸯的事?朕的儿,什么姑娘不得?”圣隆帝对自己很宽容,对儿女同样宽容。至于林家么,他都不担心林家再一任皇后,林家自己就地将两个姑娘嫁了,唯恐他们家的人嫁皇室来是怎么回事?秦家儿郎难还不上他们家的姑娘?十一能瞧上了林家的姑娘,那是他们的福分,哪有林家拒绝的份?
闵棠忍住了想要扶额的冲动,圣隆帝的想法,的确不能用常人的光来看待。她担心秦容娶了林家的姑娘,圣隆帝会顾及林家再一任皇后,让秦容错失皇位继承权,却忘了,林家有心不将姑娘送可能惹了圣隆帝的。圣隆帝可是有十一个儿,十三个公主的人。就算死了一个儿废了一个,有两个已经解决了终大事,也还有七个儿等着婚。
偏偏他这七个儿生的时间比较靠近,一个要成亲,接着就有好几个要成亲。皇娶妃,规格更甚于普通人家。圣隆帝光从来不低,以闵棠对他的了解和他给大皇二皇挑的皇妃来看,接来的几个儿的媳妇,肯定要名门,容貌还不能差了。在这况,圣隆帝不嫌弃别人就不错了,哪能让自己的儿被别人嫌弃?
秦容也不知走了什么运!
“圣上就不怕林家拒绝。毕竟林家弟因为避嫌,多年不曾仕。”既然圣隆帝有意,闵棠自不会给秦容拖后。至于林家么,她儿既然瞧上了林家的姑娘,怎么能不娶回来?
“来重华之前,朕已经跟皇后通过气了。皇后通达理,也觉得这是一门好亲事,会将朕的意思传达给林家。林三姑娘十一娶定了,妃就等着喝儿媳妇茶吧。”
“还是圣上棋一筹。”闵棠不吝啬一句夸,一不小心就把圣隆帝的怀给夸了来。
“现,妃不用担心朕因为十一娶了林家人就夺走他的继承资格了吧。”
“可不是,臣妾真怕十一将来后悔。除了猜不透圣心,臣妾怎么也没料到,十一竟是个痴的。”
“痴好,像朕。”圣隆帝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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