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地活生生死了④。当时她叫喊的声音隔着好几个堵土墙都能听见,村里的其他人吓得不敢门,后来有人看见秋云山家的丫鬟⑤从她家的院里扫好大一滩血。
秋云山是丘最可恨的一个地主。尤其是她还与日军勾结,为了给日军提供税粮和修筑铁路的人力,而协助日伪人员组建起丘的伪村政府。之后,秋云山便依靠这个伪村政府继续在村里欺女霸男、搜刮财富。因为有伪军给她撑腰,村里的其他人就更不敢惹她。
好在现在丘的人们终于了一恶气:鬼被打回去了,丘的年轻人组建起的抗日民兵队逮捕了秋云山,把她押到村里央的那片空地上给全村的人看着,严肃而愤怒地斥责她是可耻的汉、鬼的走狗。如果不是有民兵队拦着,几个年轻气盛的姑娘怕是要直接上去把她打死了。
事实上,谁也没有权力把秋云山直接打死。照民兵队的规定,秋云山的命运应当由人民法院决定。为此民兵队在空地上召开群众大会,让那些受过秋云山欺辱的人公开揭她的罪行,以此来收集秋云山的罪状来提给解放区的人民法院。
秋云山不知欺辱过多少普通村民,然而即使如此,群众们依旧不敢上前控诉这个汉的罪过。显然,他们都害怕伪军再回来,那些胆敢反抗地主和伪村政府的人将会受到最严厉的报复——毕竟各传闻都声称伪军必将回来⑥。看到民兵队的姑娘们在空地上怒斥秋云山,有些老人甚至还忧心而惋惜地摇着,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些年轻人们惨死的结局。
见到这副场景,民兵队的副队李有河不禁到担忧。如果村里的群众不敢站来控诉秋云山的罪行,那么群众大会也就无法行去。民兵虽然也是普通农民,但民兵说的话是不能算数的。必须得克服人们心里对伪军和那些封建统治者们的恐惧,否则即使伪军不回来,封建统治也必将卷土重来。
李有河是一个材瘦的姑娘,今年二十三岁,已经参加民兵队四年了。她的肤和任何一个经常要在华北地区的烈日耕的农民一样黝黑,不过这一倒并没有非常影响到她俊秀的相貌。但即使如此,作为一个家里只有四间土坯房⑦和五亩薄地的贫农,她甚至都没有多余的钱用来娶夫郎。
然而,比起她自己能否或是什么时候才能有夫郎,李有河倒是更关心如何才能让群众有胆量直言秋云山和其他村里汉的罪行。由于秋云山之前在村里的威太重,她觉得若想要让那些住在丘村里已经连续好几代的人先面带控诉,恐怕是不太可能的。
注释:
照援引当时的调查统计,地主、富农和其他封建秩序的地方统治阶级掌控着70%的可耕土地,而占农村人65%以上的贫雇农则只占有10%到15%的土地,剩余土地则由农掌控。
②细节见([]威廉·韩丁)第一分,在此就不赘述了。
③关于地主、富农、农、贫农和雇农的定义(来源:任弼时):
a.地主:占有多量土地和必要工,自己不劳动,收完全来自放地租和/或放利贷。(在这个意义上,一些地区称为“财主”的放债者其实也应属于地主之列)
b.富农:占有多量土地和必要工,自己参加劳动同时雇佣其他农民,收来源于自己的劳动所得和被雇佣者的剩余价值。
c.农:占有土地和必要工,主要为自己劳动,收来源主要是自己的劳动所得,只占有无或少量其他人的剩余价值。
d.贫农:占有少量土地和必要工,在自己的土地上劳动的同时也被雇佣为别人劳动,收来源为自己的劳动所得和被雇佣所得到的工资。
e.雇农:不占有土地和必要工,只被雇佣为别人来动,收完全来自被雇佣所得的工资或租地所得的收。
④来源于记载的一个真实事例。
⑤丫鬟来源于古代婢所梳的发型,在本文称呼年轻男仆人。
⑥廖盖隆第47页:1945年8月23日,国民党陆军总司令何应钦向侵华日军总司令冈村宁次了一命令,要他守卫现有阵地并收复不久前失陷而成为解放区的地区。
⑦四间房:一间指一个房间,四间房即有四个房间的房。参考记载的农民居住面积,四间房算是小的。
☆、第二章:借住
第一次群众大会未能起到作用,便不得不解散了。天黑去之后,人们都得回到自己家里,因为外面太暗了什么也看不清楚。而且丘的普通人家也用不起蜡烛,就更别提煤油灯了。
傍晚的时候,李有河沿着村里那条坑坑洼洼的土路往自己家那边儿走,了院门却看见在她所住的院里,还站着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
只是一个背影,李有河便可以确定她不是丘本地的普通农民。丘的普通农民在夏天大多是穿着那土布的衣服,最穷的人不得不保留着土布的土灰,而稍微有些条件的人则会拿桃壳之类的土染料给布染。李有河家里没有会衣服的男人,然而村里有好心的寡夫给民兵队的姑娘们都了白褂和黑,看上去倒也统一。
然而这个正站在她院里的人,上却穿着不知是用什么洋布成的浅蓝短袖上衣和黑,肩上还背着一个看上去就像是国民党军队才会背的那行军包。这让李有河不禁心生警惕,可又觉得奇怪,因为村里一般是不会现有形迹可疑的外人却不被察觉的况的,何况李有河家还住在比较靠近心的位置,如果有国民党军队的人村里,别人不可能一儿反应都没有。
不过这人看上去倒也不像是国民党。李有河轻轻咳嗽了一声,引起了那个人的注意。
那个人转过来,让人看清楚了她的相貌。她得瘦,还有一对于农村人而言得不可思议的黑卷发,肤也白得不可思议。但从相貌上看,她却并不是一个着大鼻的、丑陋的洋鬼,却反而得相当俊秀,也说不究竟有多大年龄——或许二十岁?或许三十岁?然然不知为何,她上有一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可以相信的觉。
李有河不由自主地松了气儿,刚想问她是谁,却听对方先开了,是丘本地的音:“同志,你叫李有河吧?”
李有河惊讶于她竟然会以“同志”相称,这在当时几乎也就相当于是表明了共产|党员的份:“对,我是李有河。那么你是?”
“哦,我叫秋穆。”那个人微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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