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笼(H) - 分卷阅读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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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两相易,各取所需罢!”

    “可笑明明自一脉,却要斗到天崩地裂,脚的土地站不住了,才想到要回。”文华熙笑着眨了眨,望着一片混沌的天际,忽而回向狴艳拜:“宗女有此止战之心,实为两族之幸。愿宗女早日清除余孽,一登大统,平复天。”

    “结界落成也是我之所愿,我虽被剥去仙骨,但凶荼将我的仙骨磨成了瑶琴。那些丝弦若割,以思夫人能为,可打造一件护甲,令渊明将军以血沐火,却不至魂飞魄散,能留生机救治。”

    “原来这就是你说的‘可能要我去死’。”渊明仰天笑,一贯谦冲温和的人竟笑得了鬓发,却也停不来:“我的存在自始至终就是个错误,恋慕的人要我为大义殉,而我的母亲——”

    他的目光转向着鬼面的老妇,那张鬼面在他赤诚的目光不堪地低了去,徒留金漆彩绘的一抹凄凉笑容:“母亲,孩儿没有尽过什么孝,若这是您的愿望……我答应,就当是还了您生之恩罢!”

    不知何时渊明已松开了文华熙的手,往昔一幕幕转,他或许曾有思慕亲的赤之心,或许曾有一夕清把酒的动,此刻却只余沉默。

    他甚至没有问文华熙,可有一寸真心?

    在此大争之世,每一寸真心都是多余的。

    文华熙无言阖,也不去拦,只在心底默默了声,珍重。

    狴艳冷看着他们,倒很满意:“将军大抵是受惊过重了,先去休息罢。祭礼不宜迟,待我知会过神族方面,便则日举行。”

    “至于你,只搅得我都天翻地覆的大皇——你说我不该杀你,可有什么理由?”话音刚落,狴艳便见夕琼捂着撑着挡在了文华熙前,不由失笑:“别张,不过问上一句。我可不是迷心窍的某人,不会对你家公什么的。”

    “文华熙一介废人,何德何能此等大事,全赖风云际遇,因缘际会罢了。”文华熙徐徐站起来,挽了挽沉尘土的衣摆,姿态潇然一如君涉江,仿佛他所在之,便开满蒹葭苍苍:“在听闻您的确与文华蕴有数面之缘,但他是我亲弟弟,了解他,想必您不及在。为防神族有变,我会是个很好的易筹码。就算我死了,恐怕文华蕴都会很乐意放弃什么,换一回去鞭尸。”

    狴艳听得皱眉:“你们兄弟仇大恨竟至于此?”

    字字诛心泣血,文华熙却说得云淡风轻,现时现地,是真的再没有什么能羁绊他了,他只觉自己不止声音是轻的,整个人的吐息都飘忽了起来,虽生凡尘,犹在青冥:“在也是直到被人活生生剜去了骨,才知他有如此恨我……这是理由之一,其二则是,凶荼毕竟为圣火选的最后一任王,很可能不会如此轻易便一命归西。而只要他不死,想来他定会寻我复仇。”

    狴艳神莫测:“可我怎么觉得,赐你一死,反倒是给你一个解脱?你这么苦苦撑持,到底还在等什么?”

    ——不知夕华可已带着聚集的夕族人到了边关?他可有善用那卷地图?

    “人之所生,不过归无。文华熙微沫浮萍之,自然也在静待一死。但,还不是时候。”

    狴艳叹了气,终于令:“把他们暂且关押在思殿。”她又看了看夕琼,声音忽而温和很多:“派御医去看看,不要亏待他们。”

    文华熙微微欠,算是谢过,便偕同夕琼,跟随领命的监离开了大殿。

    见天空开始放晴,是晴空朗朗,面前却是血成河,他不由恍惚,在门槛边踉跄了一,随即被人扶住。

    渊明地看了他一,终是别过去,转走向了祭坛的方向。

    文华熙笑了,无声开合,依稀是:“抱歉。”

    他想渊明听得到。

    ——夜,文华熙只着寝衣,支颐在榻上静养。

    门外狴艳派来的兵士却忽然停止了走动之声,连相互谈的细微响动也充耳不闻。他刹那间睁开了睛,刚刚包扎好伤的夕琼虽是面惨白,仍警惕地立在他前,握住了匕首。

    他们没有等太久。

    似风过青萍,如笛竹叶,来者妙,竟与夜为一,三两便自梁上跃,立在了二人面前。

    “跟我走。”神族副使自面上猛然扯遮盖的布巾,绪更急,伸手便要来捉文华熙。

    文华熙颇为遗憾似地摇了摇:“上次我已传话,再有什么所图,请大将军以真示人,想不到,你还是宁愿鼠辈!怎么,连杀我也不敢亲自动手么!”

    一日连番激变,虽非本心,见诸多命如恒河沙数般逝,他终是动了气,张不住息着。夕琼冷笑一声,持匕迎上,那副使应对不及,不知被夕琼在腰上三两到什么关窍,竟“咔嚓”一声散了架!

    “之前没听他说过整句话,都是那名文士在说,如今一听便知,他不过是个被人纵的傀儡!”夕琼啐了一,一脚踢开地上的衣,只见其赫然便是数块木

    “若我真是要杀你,又何必冒险亲至——!”

    一个谁也没注意到的影忽然自黑暗,仍是那张笑脸和蔼如弥勒般的庸常面孔,仍是大腹便便手持笏版的普通文士:“虽非我所愿,族却也大局已定。最终是你赢了,止战休兵,你还留在这里什么?难不成真想等那王同生共死?!”

    “贼!我杀了你!”夕琼喊一声,持匕冲上,那文士笑面不改,本该迟钝的形却像一叶漩涡的轻舟,足尖挪移,法飘渺,竟是教夕琼次次落空,满冷汗。

    两人争动的响动很快引来了外间查看,不断有兵士喊:“何人在此?!”

    文华熙起探看,只见火把一路举,远远看去,竟是狴艳亲自赶来了。

    “傀儡虽是傀儡,却也是我所控。既然那蛮非要在使臣面前些上不得台面的表演,总得给他找些观众。”

    “大将军何需如此咬牙切齿?我是族王后,他是我的夫君,就算有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实在也无需大将军置喙。”

    “狴犴宗女要来了,你到底跟不跟我走?”那文士终于一把撕破面上易容的,还是如从前般,是询问,手掌却已死死地握在了文华熙腕上,一旋一踏之间,自揽着他的腰拢住肩,便持剑将人结结实实地抱在了怀里。

    夕琼不忿,仍要冲上前来,却只闻一声威严叱:“住手!”竟是狴艳带兵走了殿

    此时麒麟的伪装终于层层剥落,除却上仍束着的礼冠,英眉目和双藏不住的枭雄戾气,竟是如此生动地再度展现在面前。

    文华熙只觉连自己的双都没想到有再会的一日,若因此刺痛至泪纵横,也是讽刺,而非动:“我还以为你真能狠心绝到最后,真是那样,我倒也佩服你。如今你坐拥大权,亲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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