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开始不自觉痉挛的吴明,“吴明先生你不会有事的……”将两只手都捂在吴明的伤上,手掌甚至到了的,血还是不断冒来,将他的一双手都染红了,泪在这一刻夺眶而,糊了他的镜片。
吴明涣散的瞳孔一直盯着他,嘴簌簌翕动着,像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阿学忍住痛哭的冲动附耳过去,只听见吴明在他耳边用尽全力吐最后几个字:
“霜……霜湖银行……”
“什么……霜湖银行是什么?”
他被对方的话搞糊涂了,可是吴明脸上痛苦挣扎的表却释然一般松弛来,他用最后的力气握住了少年的手。
阿学看着吴明就这样咽最后一气,他想他这一辈都忘不了这个人临死前的表,活着的时候他和边的人格格不,死去的时候似乎也要特立独行,那双睛里仿若没有一丝愤怒,没有一悲伤,那般的如释重负。纵使他的目光还有遗憾,在那份如释重负前,似乎也只是微不足的星火。
很一段时间他都无法理解,这个总是在调自己不能死,不惜拿同伴当盾,被人们贴上自私自利的标签的男人,为什么在死亡真的降临时,只留一句让人摸不着脑的话便能走得那么洒脱。
。
阿学背着琳好不容易逃到后山,楼战的人数量并不足以封锁整个后山的通路,但后山瞭望台却足以监控大片区域,他终究还是没有躲过楼战的耳目,后,火把和手电的光犹如一张网朝他们扑来。
他背着琳,脚踝又在方才上山时扭伤,被楼战的人追上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赶尽杀绝?!弱小的人就没有活去的权利吗?!
他将琳往背上驮了驮,狠狠一咬牙准备搏命一逃,后的追兵们在这时开枪了。
第一发弹落在脚边,第二发就“嗖”地没他的大,他猛地往一跪,这次再怎么咬牙也没法持了……所谓的弱者,就是关键时刻连运气都不会站在他们一边的存在吗……
“COME ON小兔崽,快来吧,知你在这里~~~”
“临死前还想玩躲猫猫吗?”
追兵们的声音越来越近,调侃声带着愉悦的笑意。
阿学矮着躲在木丛后,手电和火把的光不时从上方掠过,他咬牙关一个劲在心祈祷着,不要发现不要发现不要发现,然而事与愿违,嚓嚓嚓的脚步声仍是朝这边靠近来。
乌黑的枪拨开前的木,那一刻他几乎觉得自己死定了,这时不远却突然响起“啊——”一声噶的惨叫。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该死是丧尸!!”
那只几乎就快戳到他额的枪又缩了回去。
阿学听见外面枪声此起彼落,夹杂着咒骂声:
“他妈的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丧尸?!”
他躲在木丛后一动不敢动,听见丧尸发浑浊的咆哮,有什么接二连三倒在地上,也不知是丧尸还是楼战的人。
“太多了!不完的!咱们撤!”
领的人一声令,枪声又响了两,然后火光和手电的光都迅速远去了。
但是周围还是听得见脚步声,那些方才还迅如野兽的脚步声像是有默契一般停了来,集掉转了方向。
嚓嚓。嚓嚓。
阿学听着这些拖沓的脚步声鬼魅一般四面八方朝他靠近,知是丧尸嗅到了他和琳的气味,只是不知这些丧尸现在离自己还有多远的距离。丧尸的前期行动速度或许很缓慢,但一旦发现猎就会加速猛扑过来,而且力大无穷,在近遭遇时普通人本不是对手。在黑暗里这些丧尸虽然也和人类一样看不见,但它们的嗅觉十分灵,当人的味烈到某个程度,就会激得它们亢奋起来群起而攻之。
他的左手枪里还剩一发弹,而这里的丧尸明显不止一只。
可恶……不怎么挣扎,弱者终究还是逃不了一死吗?!
他回看着后昏迷的女孩,想到就在昨天,他们所有人都还好好的,聚居地那平静得令人乏味的日,如今却再也回不来了……
他现在只剩一个选择,是两个人一起被丧尸活活咬死,还是……
记得琳曾经说过,就算死也不要变成丧尸,绝对不要死在丧尸的手里。女孩想必对这恶心拉的怪恶痛疾吧。他决定将那最后一发弹留给琳。
然而朝着女孩抬起枪,却迟迟无法扣动扳机,心两个声音争执着,一个声音嘲笑着自己,果然是弱者啊,不折不扣的弱者啊,另一个声音却恳求着,再等一会儿吧,再等一会儿,在它们冲过来的最后一秒我一定会扣扳机的!
明知等丧尸真的扑过来,可能就没有机会了,甚至最先被扑咬到的会是琳,可他不知在这最后最关键的一刻,他还在犹豫什么,等待什么。
脑海里掠过许多画面,像飞速疾走的走灯,然后“啪”地一停在某一记忆片段上,那是他和琳在槐树的石桌旁聊天的某个傍晚:
——阿学你这么悲观可不行啊,我是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放弃的。
——又没有武,四面八方又都是丧尸,还不叫最后一刻吗?所以一定要留一发弹,至少让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如果没有武又被丧尸包围,就喊救命好了。
——开什么玩笑啊……
——不是开玩笑,是真的,因为我就是这样活来的。
记忆是女孩坐在石凳上,双手向后撑着凳,望着夜空,认真而激的表。
“那个时候我大概也是吓傻了吧,像个孩一样哭喊着救命,但其实心里也清楚,附近哪里还有人啊,即便远一的地方有人能听见我的呼救,等赶过来估计也只能为我收尸了,可结果……”琳侧看着他,“那些丧尸突然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不到五分钟全死光了。”
阿学不可思议地瞪大。
“是不是起了一疙瘩?”琳笑起来,“我那个时候的觉你本没法想象,因为到都没有看见救我的人,而那些丧尸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全死光了,那一刻我甚至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这一定是神救了我。后来,我知救我的其实是一位狙击手。”说着拍拍表震惊的少年的肩,“所以以后要是绝望的时候,就大声喊苏泽哥的名字吧,他也许就在什么地方,方圆一公里以,他都可以拯救你。”
阿学着泪垂握枪的手,一气用全力气孤注一掷地大喊着:
“苏泽哥!!你听见了吗?!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他的声音在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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