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曹文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他也没有。
“你是不是喝酒了?”
“没有。”
“在外面别和他们瞎混。”
“……”
“你想我了吗?”
“…………”
“什么时候回来?”
“过两天吧。”
钟奕心得要窒息了,今晚的月光忽然变得很明亮,房间也不再暗沉。似乎世间万都随着男人的几个字变得透明、敞亮起来,心无比放松熨帖。
曹文说:“真的没想我吗?”
说来说去,他又绕回去了。钟奕脸颊发,可不论他怎么问,钟奕都决不开。最后他悻悻地放弃:“早睡吧。”
“嗯。”
“晚安。”
“晚安。”
钟奕等他先挂电话,曹文却迟迟不挂。话筒里只听到彼此息的声音,耳逐渐发,直到男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钟奕整张脸都要红透了。
曹文说:“我想你。”
翌日钟奕就往回奔,周末晚上,他们直接在音乐厅见。见面倒有些拘谨,曹文西装革履,打扮得极为致。他刚从飞机来,还着罩,混人倒不易发现。
曹文看了他一:“吃饭了吗?”
“没。”
“还有时间,去吃个饭吧。”
“不用,我不饿。”
钟奕跃跃试,睛里在发光。曹文走在他边,两人顺着人演奏厅,有一奇妙的觉。钟奕心大好,很久没来放松一了,什么都不用想,只是听听音乐,受丽的夜晚。
演奏开始,钟奕望着台上的偶像,他想象过很多次来听他的演奏会,没想到最后还是和曹文一起来的。钟奕以为曹文不会对古典音乐兴趣,没想到,曹文还听得认真。他不由自主地偷瞧他,结果,撞上男人投过来的目光。
男人威严地表示:嘛?
钟奕扭过去。
两人继续看表演,音乐的宏伟、壮丽将他们带另一个世界。
曹文忽然说:“你觉得音乐和戏剧结合起来怎么样?”
“音乐剧?歌舞片?”
“嗯。”
“很不错啊。”音乐的表现和戏剧的染力,肯定会碰撞很不一样的火吧!
钟奕心里一动,猛地意识到:“您要拍歌舞片?!”
曹文没有回答他,依旧看大师的演奏。而钟奕心里却翻江倒海,心神不宁,迫切想要他一个答案。
难他早有准备?他想好以后怎么办了?可是歌舞片也在电影的范畴,要怎么实现呢?哦,对,只要拉到国外的投资就可以。那他剧本有形了吗?想要拍什么样的歌舞片?找好演员了吗?他还不会舞,要不要现在就找老师练?他的脑里迅速想到几个月之后的事,甚至都为曹文筹划了几条后路,钱的事没有问题,他攒了很多,早就通过张博一的偿还债务了,而这些都不能让他知。
演奏接近尾声,曹文低看到钟奕心事重重的样。
“怎么了?”
两人走到场馆外面,人来人往,钟奕心不在焉。
“歌舞片您有本了吗?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曹文一愣:“谁说我要拍歌舞片?”
“不是吗?您刚才说……”
“我只是想,而且音乐剧也不错。”
钟奕顾虑:“音乐剧的市场不太好,糕就那么大,很难到盈利。”
曹文忽而大笑,纵肆意,毫无畏惧:“那又怎么样?我想的事,谁又能拦得住!”
是啊,只要想的事,去就好了。何必那么瞻前顾后,顾虑重重。他真的是在名利场待久了。他自嘲地笑笑,望着曹文大的影,所有的光都隐没在他后。曹文还是那个曹文,他还是他,他没有变!
在这一刻,钟奕心里仰慕的那位老师,埋藏久的那动,又回来了。
他们兴致地聊起音乐剧的事,剧、音乐、灯光、舞台,甚至怎么走位,请什么样的演员,讲什么台词,一幕幕的舞台效果在脑海呈现。他们又在一起了,他们之间枯涸的默契,重新变得鲜活、涌、癫狂……像是回大地,万复苏,一地汇集,找回最初的源泉。从一枯竭的枯井,眨变成丰沛的泉,源源不断地散发灵气来。
他们又回来了,和曹文一起拍戏的危险又甜,充实又极端快乐的验,又回来了。
他们一直说了很久,说到很晚,浑然没有意识到彼此间的距离界限。直到打开家门,陷一片稠的黑暗里,聊天戛然而止。
房间里没开灯,两人站得很近,呼的气息到对方的脖上。钟奕两粘得迈不开步,曹文直勾勾地盯着他。是的,那就是盯,如狼似虎的盯,像把他扒光了似的。两人心都非常快,曹文往前迈了一步,钟奕手机“嗡”地一响。
“我去接个电话……”
“嗯。”
钟奕逃窜似的跑台上去了。
漫的电话,不知在说什么。似乎对方还和他有所纠缠,钟奕气急了都说不话。曹文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这样的况,现过两三次。每次都将他无地撂倒在现实面前。方才所有的旖旎暧昧都没有了,只剩心梗着的那血。
钟奕不是他的,钟奕有伴侣,钟奕有他自己的生活。
这个事实他无法接受,却必须接受。这什么混逻辑!
他等了对方半个小时,还没有挂。钟奕来的时候,曹文已经不在了。
两个人分房住,这段时间,隔着一条银河,谁也没有打扰谁。
钟奕心里有些失落,也自去睡了。
连着三天,两人没有集,没说一句话。曹文早晚归,不知在忙什么。他也忙。偶尔碰见,曹文的神也很冷淡。和他说话,也理不理。家里弥漫着一莫名冷战的气息。
钟奕虽然知原因,但他不是主动的那人,也就放置理。可白天可以放置,晚上却难熬。那个家伙大半夜地在房间里拉提琴,拉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憋着一劲,和他闹别扭。钟奕躺在床上,也格外难熬。闷闷的天气,酝酿着秋后最后一场雨。
雨起来的时候,是第四天的晚上,钟奕早早回家,准备了火锅。曹文在房间里捣鼓东西,他去敲门叫人吃饭。曹文很久才来,来了,也神淡淡。两人沉默地吃了晚饭,心都不好,本没吃什么东西。期间钟奕提到音乐剧的事,已经联系了几位老师,曹文也只是应了一声。
秋雨凄冷,敲打着窗。窗面的枝叶被打得噼里啪啦响。太沉闷了,太压抑了,他一刻都待不去。他掩住脸,站起:“我回房间去了。”
“随你。”
他急急地往回走,曹文一动不动,瞪着看他去。
两人不而散。
而雨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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