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就听岳母说起过,她在王城里有位贵人朋友,是王爷,阔气极了。”雷三又切了一盘瓜果过来,“看风华气度,应当就是公你吧?”
云倚风笑:“我不是王爷,不过玉婶确实认识王爷,还同老太妃是好朋友,你以后可不准欺负芙儿。”
“那我哪敢啊。”雷三蹲在地上吃瓜,见媳妇不在后院,便压低声音,“你们原的丫,都泼辣着呢,连本地的巫师都敢骂,可把我给吓坏了。”
云倚风:“巫师?”
雷三声音更低了:“邪门得很,旁人避之不及的瘴气林,他倒三不五时就要去一,来也不见病灾,反而还能带不少珍宝玉,说是山神赏赐的,红红蓝蓝的宝石挂满一脖。”
旁人看得馋,也想去寻宝,结果去十个失踪十个,估计连骨渣滓都被蟒吞净了。
云倚风心一动:“哪片瘴气林?”
“还能是哪片,过了茈河那片。”雷三,“不仅有毒虫猛兽,据说还闹鬼闹僵尸。”
过了茈河那片瘴气林,便是野族的老巢。云倚风自然不相信什么山神赏赐红蓝宝石,但有一人能自由密林却不死,还能顺缠一宝贝回来,怎么想,怎么值得好好查一查。
两人正说着,玉婶的饭菜也煮好了。她在缥缈峰时就对云倚风多有照顾,自然了解他的味,换到这小小玉丽城,虽说没有名贵材了,却仍煮了一桌北方好滋味,笑呵呵替他添汤加菜,又说明日再去买买鱼添好菜,将王爷也请过来一起吃饭吧。
“婶婶不必麻烦了,让我混几顿家常饭便好,饭菜钱也务必得收。”云倚风嘴,“我还有件事,想请雷兄帮忙。”
雷三正忙着扒菜呢,还是被媳妇踢了一脚,才反应过来“雷兄”就是自己,赶忙放碗筷。芙儿在旁哭笑不得,:“云门主勿怪,这里都是人,我相公他平时被人叫三哥雷三的,已经习惯了,你这么文绉绉唤他一声‘雷兄’,反倒不知在叫谁。”
雷三挠挠,憨厚:“公有什么忙,只说。”
云倚风喜这对质朴夫妇,他:“我想问问城那巫师,究竟是怎么回事?”
芙儿一听便拉脸,玉婶也吃惊:“云门主,你问那神汉什么?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就是。”芙儿,“就是个老鬼,一双珠滴溜溜转,盯着邻居家的不放,被我骂了好几声才走,呸。”
“就因为不是好人,所以才更要问。”云倚风,“若当真作犯科危害乡里,那正好王爷在,说不定就能顺办了呢,嗯?”
玉婶前一亮:“那敢好啊!”
巫师名叫右,生得脊背佝偻,面容黑瘦,无论夏秋冬都裹着黑宽衣,至少外貌看起来的确相当“巫”。年龄嘛,有人说他三十,也有人说他三百,更有传闻说他已满四万八千三百岁,与日月同寿。
云倚风惊:“还要不要脸了。”
“我不信,我娘也不信。”芙儿指着雷三,气不打一来,“可他这不争气的,还有满城的人,都害怕那老骗,看着就窝。”
雷三埋苦吃,只当没听到。
云倚风拍拍他的肩膀,大兄弟别吃了,该撑坏了,说说看,为何你们都那般怕他?
“他会制蛊,还会咒人,这么多年里,所有与他有过仇怨的,都被咒死了。”雷三叹气,“我有个兄弟,因为对着他家门撒了泡,就……不用了,到现在都没娶上媳妇,还有瞎的、瘸的,这谁不怕啊。”
云倚风听得皱眉,这哪里是巫师,分明就是个一等一的恶霸地蛇,官府不吗?
“啊,怎么不。”雷三,“县老爷是从大梁西北调来的,刚上任时烧三把火,要将他捉拿狱,结果老娘第二天就一命呜呼,独也生了怪病,至今全靠着巫师的草药治病,也就不敢再多事了。”
官府都如此,底的百姓还能说什么?也难怪那位黑袍的右巫师,如今都快变成了横着走的螃蟹。
芙儿调:“云门主,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云倚风:“我先回去告诉王爷,看他有何打算。”
临走时,玉婶又替他准备了满满一罐汤与卤,说是带回去当宵夜。听说暮成雪也在,又赶忙了些素馅心,雷三实在抱不,最后索挑了个扁担,将这满满乎乎的饭菜送往了客栈。
季燕然被吓了一:“你这是去打劫酒楼了?”
“你猜我遇到了谁?”云倚风趴在他背上,“玉婶。”
季燕然意外:“她?”
“她的小女儿嫁来了玉丽城。”云倚风洗净手,替他盛饭盛汤,“对了,你今日与地方官员商谈,可曾听他说,这城里有个巫师恶霸?”
季燕然皱眉:“巫师恶霸?”
“叫右,吃完饭后,王爷随我一去看看吧。”云倚风,“一来为民除害,二来他曾多次瘴气密林,就是野族的老巢。旁人一必死,他却回回安然无恙,还能顺捞一笔珠宝,实在奇怪,我怀疑是同里面的人有某易。”
季燕然,又笑:“我同各路官员谈了一天,只将自己谈得昏脑涨,却没找到多少有用的线索。倒是云儿,抱着貂游手好闲去混一顿饭,便混了一个邪门巫师,实在厉害。”
“过奖过奖。”云倚风虚伪自谦两句,喂他吃桂圆,顺便自己也喝了一汤,“甜吗?”
季燕然:“你甜。”
愁云惨淡这一路,难得调一回,云倚风见他心像是不错,便主动凑过去,耍赖:“那再尝尝。”
前来找貂的杀手在门一顿脚步,转,面无表,走了。
貂:“……”
我还在这?
第138章 古怪大宅
吃罢饭后, 天也早就黑透了, 整个客栈、整座城,都由喧嚣落寂静, 只有草虫豸伴着月影嗡鸣。
右的住在城南, 荒僻郊野, 林木围住一栋屋宅,墙与皆是漆黑的, 门还立了两只怪模怪样的狰狞石兽, 张牙舞爪,珠用漆料涂成血红, 这建筑风格与思路, 倒是与大年初一时, 萧王殿亲自选的那件宝石大袍有异曲同工之妙——后者是明晃晃将“富贵有钱”缠在腰间,前者是明晃晃将“诅咒吓人”刷在房上,怎么看都像是“法术不够,恐吓来凑”的江湖老骗。
季燕然带着云倚风, 二人悄无声息落在隐蔽。房灯都是熄灭的, 细听时, 只有男偶尔的打鼾声,与后院牲畜嚼草的动静。
云倚风:“巫不巫师先不说,地主倒是实打实的地主。”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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