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锁,只留月圆圆一人,每日帮忙拂去薄尘。江凌晨在掌门之位上坐得生涩忐忑,却到底还是在大哥与其余几位叔伯的帮助,咬牙持了来,加之丹枫城尚有军队驻守,倒也无人敢生事端。
拥有百年基业的世家大族,就这么在沉浮浪,晃晃悠悠地、艰难而又缓慢地前着。
离去那日,丹枫城里的,开得正是荼蘼绚烂时,红红白白,漫山遍野。
飞霜蛟与翠华一前一后,如飞剑疾驰,直指西南。
——江湖风云·完——
第6卷 西南鬼影
第136章 天降横貂
越往南, 天气也逐渐炎起来。夜半一场急雨后, 非但不见凉,反倒更添几分哒哒的燥意, 里衣也贴在上, 在床上翻了七八个后, 云倚风终于放弃睡觉的念,半撑着坐起来一看, 不意外, 侧又是空的。
季燕然正坐在屋,看着远漆黑的天。这一晚没有星星, 只有客栈檐的两串灯笼, 摇摇晃晃照着院寂静草。
后传来脚步声, 他没有回。不多时,便有一双手臂轻轻圈过腰,小声问:“又喝酒了?”
“半坛朝雪。”季燕然握住他的手,哄, “还要一阵才会天亮, 再去睡会吧。”
“房间里太闷。”云倚风坐在他边, “傍晚时,风雨门送来了一封信函,我本打算让你好好睡一觉,明早再说的。”
季燕然眉间一动:“凌飞的事?”
“有人在滇城郊看到了赤霄。”云倚风看着他,“那条路是去腊木林的方向。”
野族销声匿迹已有数年,而在数年前, 鹧鸪的老巢就建在山腊木林,古树茂,瘴气重重,蛇虫鼠蚁蜿蜒而行,甚至连一朵、一棵草,都极有可能是夺命剧毒。
“能探得他的行踪,就算好消息。”季燕然,“腊木林,当年卢将军便是冒着瘴毒之险,多番此地,用了足足三个月的时间,方才终于说服鹧鸪,使他不再与大梁为敌。”
“这回,说不定我们也能说服江大哥呢。”云倚风笑笑,“别担心。”
季燕然揽过他的肩膀:“我与凌飞十八岁时便认识了,一场秋日围猎会,参与的都是世家弟。”
现在仔细想想,负责整个程的官员,恰是那位王东王大人,所以围猎的顺序、酒宴的座次……是预谋吗,或许吧。但即便如此,他仍愿相信在青溪猎苑的那段初识时光,所有彻夜谈的夜晚,笑是真的,少年意气是真的,一见如故是真的,千杯难醉也是真的。
“这么多年,江大哥若真心想杀你、想杀皇上,应当能找到不少机会。”云倚风,“在面对那群江湖人时,他尚且不忍手,又如何会帮着谢烟,将天搅一片腥风血雨来。”再是亲生母亲、再有救命之恩,也不足以将一个人变成,更何况,在王城还有老太妃,正在乐呵呵地等着儿回家。
季燕然胡抹了一把脸,底血丝通红:“我就不该让他离开王城。”
云倚风没再讲理,只伸手将他抱怀里,有一没一地轻拍着脊背。
夜风无声拂过面颊,草叶沙沙。
……
玉丽城外,便是山茂林。边境地带向来鱼龙混杂,集市也不像原那般秩序井然,而是闹哄哄挤成一团。赌石客围一圈,声嚷嚷着,遇到好货时,更是嗓扯破天,吵得临近几个小摊的老板都大了,纷纷躲到一边凉。
一刀切绝世好,那癞痢的瘦猴兴得摇晃脑,险些喜癫过去,刚打算揣着宝贝回家,肩膀却被人拍了一:“卖我。”
“卖?买得起吗你?”瘦猴一双珠滴溜溜直转,见对方打扮朴素,一张面将脸遮去大半,模样都辨不清,刚打算嘲讽两句,几张金叶却已被递到前:“够吗?”
“……够,够够够。”瘦猴手直发颤,声音也抖,好不容易将金叶袖笼,再抬时,那黑衣人却已经走远了。
“少爷。”一蓝衣人正在前等,“你去了哪里?”
“买东西。”江凌飞牵过,“走吧。”
蓝衣人名叫猛豹,算是仅次于鹧鸪的二号人,也是野族的家。他见江凌飞似是心不在焉,便提醒:“此番行动失败,还暴了份,谢夫人听到消息大发雷霆,少爷回家之后,怕是——”
“那便让她杀了我吧。”江凌飞不耐烦地打断,翻上,一路向南而去。
猛豹被噎了一噎,半晌后,也匆匆追了上去。
……
云倚风蹲在小摊前,也仔细挑拣了一堆玉料。
“喜这些?”季燕然有些意外。
“这是避虫石,磨成粉后制成膏,能使蛇虫鼠蚁不敢近,比寻常草药更用。”云倚风将那一把碎石收好,“我自幼尝尽百毒,自是不怕林间瘴气,但王爷不同,现在梅前辈又尚未赶来,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因天看着要落暴雨,两人便暂时歇在了城客栈。云倚风正好能有空闲,将那些碎石打成细粉,再加上油调驱虫药。季燕然见他忙忙碌碌不愿分神,便请小二将晚饭送房,黑猪上当地特产腊味,放在油锅细细一煎,香味飘窗,袅袅向上散去,就那么好巧不巧地,钻了某间客房里。
小鼻一动,小豆一颤。
跟着杀手吃了半个月素的胖貂,在被窝里睁开睛,瞬间就神了!
云倚风还在嫌弃:“又油又腻的,我想吃碗——”
一个“面”字还没来得及说,一雪光白影便已踏上窗台,如闪电般蹿了过来!
季燕然手如疾风,一把就扯住了那条蓬松尾,倒着拎在手。胖貂没吃到,反遭这场无妄之灾,一时间惊怒加,四只爪凌空胡狂扭,一油亮,一小抖。
云倚风:“……”
云倚风颤声:“你把它放。”
季燕然也没料到,自己随手一捞,居然就捞了这么一个玩意,一边将它送到云倚风怀,一边:“暮成雪在附近?”
那还等什么?云倚风将貂往怀一揣,卷起包袱就要跑路。结果一开门,杀手正抱剑靠在墙上。
云倚风广袖一遮,面不改:“幸会。”
暮成雪伸手:“还我。”
云倚风后退两步:“休想。”
貂颜祸费劲地将伸来,还在惦记桌上的烤,小爪一通挠,挠得老父亲衣衫不整、气焰顿失,单手拎起,忙不赢地回房系腰带去了。
胖貂蹲在桌上,风卷残云吃着烤。
房间里陷了一诡异的平衡与安静,似乎只要那“吧嗒吧嗒”的咀嚼声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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