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一颗糖。
“又甜又涩,吃去后腹痛如绞。鬼刺坐在椅上,笑眯眯地说,看谁先不疼。”云倚风,“当时我恢复得最快,还兴,觉得自己厉害,于是邀功请赏一般跑去找他。”
而鬼刺也的确大喜过望,如获至宝般抱着他哄了大半天。
再往后,这样的事三不五时就会发生,大院里的孩也越来越少了。尸骨堆积在沙滩上,被海冲刷带走,笑与哭闹也被彻底封存,每一次活来的人,都战战兢兢地躲在房里,浑浑噩噩痴痴傻傻,等待着一回去药房的日。
“和我一起活来的,还有另一个人,名叫白鸟。”云倚风,“他原本只有小名,后来见海岛上有许多漂亮的霰鸟,就给自己换了这个名字,可惜在我十岁那年,他也没熬过去,死了。”
鬼刺在遗憾之余,倒越发珍惜起云倚风来,悉心教他武功,教他念书,甚至在研究毒药时,也更加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会将这仅剩的宝贝疙瘩也折磨死。
“他也不知给我了什么药,白天练武读书,一切如常,天一黑就骨俱,如同废人。”云倚风,“他想炼药时,就会派人将我拖到药房,再用铁链捆住手脚。”
十几年间,被迫吞去的毒与药何止数百,可当真邪了门,哪怕是被丢毒蜂,蛰得整个人都胀变形,过半月一样能慢慢恢复,就是不死。鬼刺喜不自胜,又心养一批毒蛊与他关在一起,期盼着能炼个活人蛊王来,谁知这回却关了事——半个月后毒蛊是饱了血,可云倚风也差不多快死了,挂在铁链上摇摇坠,白衫上结满蛛网与乌黑血迹,如瘪的风筝。
鬼刺被惊得魂飞魄散,赶将人解来,好不容易才鼓捣回一气,只是那些蛊王留的毒,却再也解不了了。
“他真的是个疯。”云倚风疼裂,“因古书上说蛊王剧毒只有血灵芝才能解,就到去刨坟,有一回不知从哪个葬岗里来一朵,恶臭鲜红,实在恶心,被我一脚踩了,他伤心得尖声大哭了三天,拿鞭得我半死不活,还我发誓往后不再任。”
后来再有几次,毒蘑菇吃得云倚风吐血不止、奄奄一息,鬼刺也就不敢再喂了,只越发狂焦虑地找起血灵芝来。
“他自诩神医毒圣,没有解不了的毒,没有医不好的病,而我是唯一一个例外。”云倚风,“每一次解毒失败,他都像疯了一样崩溃,生怕哪天我熬不住先死了,那他即使拿到血灵芝,也找不到第二个人能试,因为这一,我倒是过了一段好日。”
也是因为这一,他才有了足够的理由,威胁鬼刺送自己离开海岛。
第55章 有你很好
当时云倚风虚弱, 莫说是继续试毒当药人, 就连喝一都要吐掉大半,看已是命悬一线, 偏偏还又闹起了绝。鬼刺因此狂躁震怒, 摔了满屋的瓶皿, 站在床边气得连手都在发抖,可到底是不敢掰开嘴往, 怕一个不小心, 就把这单薄的骨碎了、把命没了。如此折腾七八天后,云倚风虽弥留昏迷, 牙关却仍死死咬着, 喂不去半米, 鬼刺实在无计可施,只有捶顿足,将他暂时送离了迷踪岛。
云倚风:“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逍遥山庄。”
季燕然听过这个名字:“风雨门的前?”
云倚风:“庄主名叫甘勇, 曾经剧毒, 被属抬到迷踪岛上求过医, 所以一直将鬼刺视为救命恩人,对我也是有求必应。他是个不错的人,豪健谈,怕我在山庄里待得不习惯,还经常过来一起聊天。”
聊的都是江湖事,或者就是聊当年那次毒, 描述毒发时有多么剧痛扭曲,生不如死,末了再大笑着称赞几句,说鬼刺果真医术,药到病除云云,言辞间自是钦佩有加。可甘勇所不知的,当年他在毒发,云倚风也在毒发,两人间只隔了薄薄一层墙,鬼刺每每在云倚风上试好用的药,便及时送往隔,这才有了所谓的“药到病除”。
三年之后,甘勇金盆洗手,携妻女回山老家生活,将逍遥山庄当谢礼,留给了救命恩人的徒弟。
“再后来就有了风雨门。”云倚风,“鬼刺经常会派人过来,怕我死了,他就没机会解毒了。不过幸好,我命够,除了三不五时会毒发,倒也活得好,还遇到了王爷。”
季燕然看着他:“遇到我,好吗?”
“好。”云倚风,“若再有一次机会,哪怕王爷不提血灵芝,我依旧愿意前往寒雾城。”
季燕然的心再度“砰砰”起来,轻声问:“为何?”
“以前的日太苦,而王爷是个有趣的人。”云倚风笑笑,“这一路、这些事,缥缈峰有雪,望星城有月,王城里有有酒,还去了一趟皇,总算不枉活过一场。”至于除“有趣”之外,还有没有其它理由,他仔细盘算了一,觉得自己应当活不了太久,便也不打算再说了。
这一晚,云倚风忘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只记得将陈年旧事一并剖后,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而对面那人也并没有表现格外的怜悯或者嫌恶,这更是让他松了一气。房间里的烛火又昏又暗,光着着,就把人困了。
季燕然替他盖好被,用拇指蹭着那白净微凉的脸颊,良久,方才起离去。
小院外,江凌飞与吴所思赶丢手里的瓜,假装四看风景。
啊呀,月光如,诗画意。
季燕然纵跃上墙,须臾就消失在了茫茫夜。
吴所思疑惑发问:“王爷是没有看见我们吗?”
江凌飞思索片刻,笃定:“定然是因为被云门主赶了卧房,怕丢人。”
毕竟话本里都知藏起衣服看洗澡,现实却连留宿一晚都不得。
这让广大书商何以堪。
萧王府颜面无存啊,无存。
……
袁府客房里,鬼刺正坐在桌边,神叨叨摆着那一盘银针,外却“砰”一声发响。
守夜的药童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睁睁看着屋门四分五裂,自是受惊不浅,赶忙冲去看究竟。鬼刺被季燕然半拎起来,重重在墙上,连呼都不畅了,翻着白打着手势,示意众弟先去。
“萧王殿!”白日里那红衫女、也就是侍女蛛儿,大惊跪地求,“你若杀了主人,公就再也没人能救了!”
鬼刺“呵呵”笑着,突然往后一缩,季燕然只觉得手一空,对方竟像挤扁后的纸片一般,从墙空隙里捷地了去,又站在原地一抖,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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