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霜寒 - 分卷阅读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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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他们不被我当年的滔天罪行牵连啊……”他说得混颠倒,却又字字泣血,额上磕的血顺着脸往,袖一抹,七八糟糊了一片,看着凄惨可怜。

    季燕然:“所以那首新的童谣,就是在说你们父六人,曾在关东满城屠杀,掀起血雨腥风,而后才有了本钱穿金银,建立十八山庄?”

    “是……是。”许老太爷前言不搭后语,双目怔怔,“没有满城屠杀,就只有十几名货商。”

    季燕然摸摸,又问:“那幕后凶徒究竟是谁,你心有数吗?”

    “或许是当年,从逃脱的哪个人吧。”许老太爷,“有的时候天太黑,胡砍杀之后,如不仔细检查,也分不清活人与死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急促地了几气,要不是云倚风及时将他拎上床,只怕又会一栽倒在地。不过即便如此,也已面灰白,只满虚汗地着,说不话来。

    外人皆不知了何事,被传去后,见老太爷满满脸血,都被吓了一大,赶忙张罗着找大夫。季燕然吩咐官兵严加看,而后便与云倚风一起离开了小院。

    来往巡逻的守卫,早将小径踏得寸草不生,只有墙角一株西府海棠,替这恻恻的山庄开了几分意。

    云倚风问:“王爷怎么看?”

    季燕然冷笑:“没有半句真话。”

    关东一带的富商,的确都是土匪的“羊”,个个腰缠万贯,去一趟白刹国就能赚得盘满钵满,可也恰是因为如此,每一支商队关前都要雇上数十名保镖,生意更大些的,甚至还会请官府沿途护送。许家父五人多也就会些普通拳脚功夫,小偷小摸倒罢了,真拿着刀剑蛮抢,早不知死了多少回。

    云倚风:“他想阻止官府继续追查,所以不惜给自己安一个杀人的罪名,以此来换取许家其余人的安宁?”

    季燕然:“还有,他早上刚找完许纶,教他尽快变卖家产,不到午却又主动招认罪行,说什么都不要了,宁愿自己千刀万剐,磕磕得满脸血,还了个量寿衣的裁来,恰好被我们撞到。看架势,也就差躺在棺材里说话了。”

    费尽心机演着戏,就说明他还没有糊涂,虽说枯如风烛,却依然是个明的商人。

    那么他所的每一件事,都应该是有理由的,有目的的。

    云倚风猜测:“他料到我会派人盯着他,所以故意找了许纶,说一些变卖田产的事,然后又当面承认此举,好令我们更加相信他方才的说辞,相信他所言句句属实,从而相信那个在关东当劫匪的故事?”

    “唯一的真话,就是他愿意为了保住许家后人,自己赴死。”季燕然若有所思,“杀人越货已是死罪,他宁可说这么一个谎……”

    “他宁可说这么一个谎,只能是因为想掩盖更更恶的罪。”云倚风接话,“比死罪还要严重,就只剩满门抄斩了。”

    可许家父六人当初究竟是何份,居然还有本事闯这滔天大祸?

    季燕然:“啧。”

    “山雨来啊。”云倚风叹气,戳戳他的肩膀,“这想明白,为何要个红鸦教的鬼画符,将王爷留在此了吧?”

    满门抄斩的罪,都是与国之基有关的大罪,谋逆、通敌、叛国……总之无论哪,都足以让统治者疼一番。

    这其牵涉的人和事,张孤鹤怕是查不了,只能靠季燕然。

    云倚风又:“王爷以后要加倍小心。”

    幕后凶徒是知人没错,可也是个不规矩的知人,不送书信不伸冤,反而留一个个谜团,如悬挂在森林的残破画卷,半遮半掩,若想细细观看,就只有一脚踏茫茫白雾,贴得极近才成,可在摸索前行时,却难保什么时候就会跌陷阱。

    “先回去吧。”季燕然,“我大概猜到对方的目的了。”

    云倚风一愣:“这么快?”

    ……

    离开十八山庄,连天上的日也会更亮几分。

    老张泡了一壶好的乌龙上来,还心,原想再趁机夸几句云门主的新衣,但见两人皆神凝重,像是有话要说,便识趣噤声,只将东西摆好,就躬退了去。

    云倚风问:“冲着王爷来的?”

    季燕然:“新童谣既然是许家过往,只为了让官府看,那便不该将它想得太复杂。或许就同字面义一样,是在说许家父曾引淹城,因此得到一笔银钱,过上了富足日。”

    云倚风不解:“放火烧城也就罢了,勾结外敌屠城也能说得通,引淹城……怎么个引法?”

    季燕然答:“河。”

    云倚风依旧疑惑:“可这么浩大的工程,只有朝廷——”他话说一半便戛然而止,脑闪过一假设,吃惊地看着季燕然。

    “十七年前,朝廷为保原大片良田,曾动用万人之力日夜挖凿,迫使白河在黑狼关改。”季燕然,“开闸那一日,淹没冲毁的村落何止成百上千。”

    虽有数千家会因此搬离故土,但从远来看,却是一项利国利民之举。河绝非一日能成,在开闸前,朝廷都会再三检查,确保游村民皆已搬离。

    除非有人玩忽职守,导致浪冲来时,村里还住满了人,这样才能“大淹了整座城”,才是滔天大罪,才会满门抄斩。

    云倚风:“许老太爷曾经是朝廷的人?可这也不对啊,张孤鹤就能办的案,为何要留王爷,这其还牵涉到了谁?”

    季燕然:“你猜。”

    云倚风与他对视片刻,能让这年轻桀骜、战功赫赫的兵统帅都如此苦恼,就只有……

    季燕然叹气:“十七年前,我尚在贪玩好动的年纪,便已听说了皇兄独挑大梁,在丞相辅佐,督办白河改的大功绩。”

    当年的李璟也不过十五六岁,怕是连先帝爷自己都没想到,这个儿竟会如此才能卓著,雷厉风行。

    从此挂在嘴边,夸了至少十年,秋夸,除夕夸,围猎踏青时还要夸,夸得其余皇满心崇拜,也夸得季燕然一听白河就脑仁疼。

    云倚风迟疑:“那还要接着往查吗?”

    就算十七年前,许家父当真因为办事不力,导致洪淹没了沿途村庄,又逃避罪责逃之夭夭。可督办此事的人是当朝天,真要追究起来,他同样难辞其咎——这十几年怕是白夸了,若传扬开来,只怕还会引得百姓暗唾骂。

    云倚风倒了杯茶,继续:“我并不知皇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过王爷若肯听我的建议,事到了这一步,还是就此打住吧。”

    第44章 谎言真相

    杯清茶冒着袅袅白烟, 房静谧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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