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当歌 - 分卷阅读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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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还来不及换,脸都还没抹上一把,皇上就不顾礼节地冲到人房里来找他,话都还没说一句就被抱住了。衣服上熟悉的熏香窜鼻腔,竟有些令人怀念的觉。

    “陛、陛才这一路远行风尘仆仆,先让才换衣服吧。”李全澔两手尴尬地悬在空,不知是该回抱还是不该回抱,就怕脏了他那一皇袍。

    景嘉撑开了一些距离,顾不得脏就往那想念了很久的吻了去,手急切地去解他衣服。像是忍了太久,连调该怎么都忘了,只是急切地想表达自己的思念和喜。李全澔惯于隐忍,只得勉力合他的动作,方便,只求让自己好过一些。随着的律动,才稍微找回了一以前的觉,有些意迷,却又参杂着一些真实的疼痛。

    “全澔,我好想你。”他磨蹭着对方的脸颊,像个孩,“总想着你到哪里了,受了什么苦,是否平安。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边了。”

    李全澔伸手摸了摸景嘉的脑袋,嗅着他上的气味。这瞬间才突然觉得,回来真好。

    但好不容易才洗上澡,换了衣服,李全澔又到御书房里报到去了。他在路上可没闲着,一逮着空档就忙着对三层不同的账册:知府、知州、和实际调查的账册。实际调查后回推的数目自然和账册上的有差距,但更可以证明其短少的数量不是空谈,而是真的没到灾民手上。

    景嘉听着他的奏疏,一边用指尖轻敲着桌面,推估思量着他这冒着生命危险换回来的报。

    “还是不太够哪……”

    “人证已经让纪学士去办了,皇上不如先传知府、知州等一相关人士,人证随后就到。”

    “李全澔,朕倒有一事要问你,十年前李家大案的仇人还有多少没报?”

    李全澔拱手报了一连串名字,却不免有些恍然,大多数的仇人都已在先皇那时除了大半。其首谋右丞相,更是在华妃和四皇失势之后便也跟着一路从右丞贬到那西南瘴疠之地,不一年便死于疫疾。若真要这么说来,自己又是为了什么而在这里的呢?

    新皇景嘉这龙椅都还没坐,刚过了年便大刀阔斧地整治起据州案。奉命明查暗访的翰林院纪秉文学士,带回了大批的账册。那知州、知府本想赖账,但看见里记述之详尽,分明是正本无误。怎么也想不透怎么好端端的账册就让人给摸了去呢?正打算发作,自家总却上前指证历历,实际收到多少,分派去多少,正好又与那实际查访的纪录相符。人证证俱在,已是百莫辩。新皇景嘉令清查此案,这又从案延伸到了各弊案,把大盛基整个翻过来重新整顿过一次。牵涉其者,重则一律问斩,轻则连贬放边疆。受牵连者竟不千余人。

    又命纪秉文为参知政事,从二品,连升三品。工杰疏浚有功,连升二品,任正三品工侍郎。

    有人升官,自有人得贬。一时之间风声鹤唳,曾经反对新皇的如今全都失了势,没失势的也都赶想办法逢迎拍,宣示忠诚,赶求个表现,那工的容杰不也是这么升上去的吗?至此再也无人人斗胆明着和新皇对着,就只怕一个闪失,轻则丢官,重则丢命。

    此时势一片大好,李全澔却又再奏,“皇上,如今众望所归,却不是因为皇上能以德服人。这些文人,要的不过就是个名堂。一昧压,不过是像个煮着压着的锅盖一样,迟早要爆开。才劝谏皇上,要不避用旧党的人才,并让一开始便支持皇上的人也能得到应有的赏赐。”

    皇上沉良久,答非所问地开问他,“据州一案,纪秉文连升三品,容杰连升二品。其又你功劳最大,可有要什么赏赐?”

    “恳请皇上恩准才几天假,城替亲人上香。”

    小史官这才开始对李全澔这人有些改观。这人以犯险去查案,又能在皇上面前直言不讳,更不居功、不名也不财。若能得臣如此,大盛有何后患?

    隔日李全澔收拾了简单的行,刚了城却被人给拦住。

    “朕陪你一起去。”有着一贯的霸,和无尽的及不舍。

    李全澔也没多说什么,便让他跟着。只说他明日早朝前一定得回去,万万不可为此耽搁。越往城外走,越是一片荒烟蔓草,早已不复见当时的刑场,只有空气漾着一肃煞之气。临刑之人,只草草葬在附近的葬岗里,连个墓碑也没有。

    李全澔在那一大片土丘前跪,燃起三炷香,认真地磕了三个响,再起已是泪满面。纸钱的飞絮在风纷飞,明明是大好的日景和,此时看起来却有几分凄凉。

    “爹、娘、大哥、二哥、,全澔不孝,本应早早随你们而去了,却独自苟且偷生。如今大仇已报,全澔亦不敢苟活,这条命你们就收吧。”语毕,刀锋鞘,便要往脖抹去。

    景嘉一掌劈来,匕首框啷一声跌落在地面上,顺势伸手将他揽怀里,握着他的手怕他再犯傻,“你来这就是为了这个?你想过我是怎么想的吗?朕要你好好活着,安安心心地活着,永远在朕的边辅佐朕。你想要的,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李全澔抓着他的衣领,看着那透亮澄澈的双,依旧充满着关,泪却怎么止也止不住。只连声,“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他们在坟前搭了个小棚,住了三天。景嘉怕他想不开,便寸步不离地陪着他,劝他吃饭,喂他喝。他知李全澔心里有个很的结,的他再也无法像一般人那样说笑,像失了魂一样不什么都淡淡的,激不起兴致。

    但景嘉愿意献上这一辈的时光伴着他,直到他愿意对自己笑容,不再有顾忌,不再有底的沉;他愿意奉上这大半的江山,只要李全澔能开心的话,他什么都会去夺权也好,查案也好、重用旧党旧臣也好,他都会去。大概就连李全澔叛变了他都能忍受。他有时觉得,要不是因为李全澔个耿直,也从来不会错误的判断,他大概就要为了李全澔成了亡国的昏君了。

    好日没持续多久,景嘉第一天上朝便收到了弹劾李全澔的联名上疏。说他以侍主、以宦政;违纲纪、祸害朝廷。李全澔却听了有想笑,这罪名怎么跟他所想的竟相去不远?

    “再者,此人,魅惑圣上。更于太上皇生前多次天霞,都带着壶白酒。太上皇向来朗,怎么好端端的就去了呢?”

    “江以致,你为刑尚书,对后倒是比朕清楚的多,该当何罪啊?”

    “臣不敢,只是这人言可畏啊皇上。曰:‘匪其止共,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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