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大碍,后来再吐血,跟这事半钱关系都没有,是庸医整断不个所以然,才非说他伤上加伤……
其实天灯节那日玄极从浮屠岛看完玄鲸回来,嗜睡,神不济,偶尔有呕血,完完全全就是浮屠玄鲸的锅:早就说过这条鱼有神奇,作为比眠还老的上古北冥之鲲,有保存人灵魂的本事……
而鲲因来自北冥,可预见人之生死,那一日的亲密接,让它预见了这个自小追在自己后却总也追不上也不见妥协、如今终于大的小鬼,日后必定会在与邪神一战之战死……
所以,浮屠玄鲸很好心地将玄极的三魂七魄剥离了一些保存了来——
嗯,就在玄极抱着它哭得像个还在喝的失恋智障的时候。
再之后,就有了眠梦境,浮屠玄鲸归来,在玄极坟前哭泣,那一滴泪……其实就是将玄极当日的那一滴泪还了回来。
“如果你开心的话,”无归面无表,“可以理解那为创造奇迹的真之类,听说你们这些白痴小姑娘都喜这浪——”
眠:“请你闭嘴。”
无归:“……”
所以,玄极当时那些病症,本就是离魂之症,他三魂七魄之最主要的魂,名曰“胎光”,是主神,人们判断一个人是否死亡,就是看其胎光,如果一个人胎光丢了……
哪怕不被邪神一剑,他也命不久矣。
而玄极的胎光之魂,伴随着那日的泪被浮屠玄鲸一起保存……直至与邪神大战之后两年,上个月,浮屠玄鲸才将之归还。
得了主魂的玄极自然复活了。
然后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前几天才刚刚苏醒,就迫不及待地给自己批了个名叫“寻妻”的甲跑来现世——
故事结束。
无归评:“还‘寻妻’,恶心死了你们。”
只是此时眠已经无力反驳他。
捂在被窝里,她再一次地听见了自己心如擂鼓之声,握着玄镜的手在颤抖,手掌心全都是汗……“啪”地一将手镜狠狠合上,她掀开被窝,发如鸟巢弹坐起来。
扔了玄镜。
从被窝里扒拉手机。
打开微信。
【与共眠:……………………妈,英国海照片发我看一。】
【娘:「图片」「图片」「图片」怎么啦!帅吧?
我跟你讲这个小哥哥是你薛阿姨表的儿,人家看你照片之后,满意得不得了的哦!
不晓得你在拿乔个什么劲儿!
我听说他这次回来就要演戏了哦,正好也在H市,你们要么脆抓时间见一面好伐啦?】
【娘:就是发有奇怪。】
【娘:不过国外回来的嘛,留发也没关系,妈妈保证他取向很正常的,我听说很有男汉气概——】
眠看着手机上那张熟悉的帅脸,微微眯起,拉近,再放远。
扔了手机。
床。
手刀式冲锋,扑向那被她死死关闭的门,心默数一二三然后鼓起勇气猛地一把拉开——
门外那人,还在。
他背对着她。
那一乌黑的发整整齐齐束在脑后,肩膀宽阔,腰杆直,双又又直的模样。
……是在她的梦里。
……是在她的幻觉里。
……是在她这两年来数不清多少次闭上,又充满着绝望的期翼睁开,面对一片空旷的死寂里——
幻想过无数次,无数次的画面。
前的视线迅速被泽模糊,眠手松开门,低盯着自己的脚尖,“啪嗒”一声一大颗滴滴落在她脚上的酒店拖鞋之上……
于是当那个人终于转过来,他就看见她泪像是不要钱一样哗哗泪如雨的一幕……
掌大的脸,难以想象那眶里怎么能吧嗒那么多,就好像闸的洪峰涌他的心。
他叹息一声,张开双臂不容拒绝地将她纳怀,抬手轻抚她的:“眠,我回来了。”
“……”在他怀的人动了动,伸手捉住他上黑羽绒服外的摆,“还……还走吗?”
“不走了,从此无论诸夏还是现世,你在哪,我就在哪。”他拥她,像是拥抱自己最珍惜的宝贝,“这一次,换我守在你边,你可以不接受我,不理我,我都不会再走——”
“你又……”她碎碎念,低语,仿佛抱怨,“你从来说话不说话……”
“易玄极此生,只此一诺,一诺千金。”
“……”
“不负你。”
走廊窗外,清晨的风过,夹杂着冬接、冰雪消时特有的泥土腥……初生的光还灰蒙蒙,却地从窗外倾斜而,带来一丝丝微。
寒冷冬夜漫,却始终有人在寒夜之锲而不舍地等待着——
等待破晓之后,那一秒,光终将普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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