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天午才被人推开,光大步走来,脸上虽然苍白无血,神却好得奇。
小红小紫看得呆了呆,连忙迎上来围住他,你一句我一句的问:「光,白虎大人怎么样了?你有没有法救他?」
「放心,」光垂了垂眸,神甚是平静,」白虎大人会恢复原样的。」
「咦?这么肯定?」
「嗯,我这几日要远门,你们好好照顾白虎大人。」
「去哪里?是去找人救白虎大人吗?」
光侧想了想,忽地微笑一。
他面容憔悴得很,但这么笑起来,底仍似有光芒转,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去我该去的地方。」话落,并不多作解释,径自往不远的池塘走去。
那一对鸳鸯仍在面嬉戏,池澄净清澈,在光照耀漾起粼粼波光。
光仔细回忆凤希写在他掌心里的字,手指慢慢浸到冰凉,专注的念一串冗的咒语来。
哗啦!不过转功夫,面就泛起波澜。
层层涟漪从池塘央扩散开来,逐渐形成一个小小漩涡。
光在幻虚岛上时,也曾潜底去见凤希,所以此刻毫不迟疑,往前迈一大步,纵跃了。
「光!」小红小紫在岸上大声唤他。
但他什么也无法理会,只顺着不断沉,没过多久便瞧见一白的光芒。他心知寻对了地方,因而想也不想,一冲了过去。
一阵眩,耀的光过后,光仍旧在沉沉浮浮,只是明显觉周围传来冷之气,刺骨的寒意直透骨里。
他不由得颤抖一,浮上面换了气,放望去,但见四周尽是白茫茫的迷雾,隐约可见远若隐若现的大影。
……应该就是幻虚岛了。
凤希的确告诉了他去幻虚岛的路,但能不能到那个地方,却要凭他的本事了。
幻虚岛地寒的虚无之境,终年被冰冷的海包围着,雾日夜不散,的寒气更是人,平常人本经受不住。
光很清楚自己的状况,知以他现在的力,继续去绝对是凶多吉少。但他心毫无惧意,甚至还扯动嘴角笑了一笑。
不为别的,只因……他喜的人就在前方。
当光终于踏上幻虚岛的时候,他简直像死过一遍似的,浑上都已透,黑发漉漉的垂在额前,迷迷茫茫的本认不路。
岛上的侍女见了他这模样,吓得不敢走上前去。
光也不在意,只着气问:「二殿在什么地方?」
侍女连忙抬手指了个方向。
光便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他其实早已支撑不住,只是到了这个地步,手脚反而生无尽的力气来,在走廊上留一痕。
他走得不算太快,时不时要停来歇一歇,真正到谈幽的房门时,发已了大半。他要到这个时候,才知自己累到什么地步,伸去的手都发着颤,好不容易才推门而——只见屋光线昏暗,当立着一扇山屏风,依稀映某熟悉的影来。
除了谈幽。还能有谁?
光单是这么瞧上一,就觉心如鼓,然而随即想起自己的模样十分狼狈,恐怕并不方便见他,正迟疑间,已听得屏风后的人轻轻笑:「你来了。」
那声音里透着缠绵之意,一字一字的敲在人心上,仿佛他已静静等待了千年万年。
光顿觉全的力气都被,若非手扶着门框,只怕当场就要倒在地。
「殿……」
「我真料不到,你竟会用这个方法上幻虚岛。」
光直盯住屏风后的那人影,:「只要有心,怎么会找不到路?」
「也对。」谈幽又笑起来,说:「你为了白七梦,从来都是不顾一切的。」
「啊?」光呆了呆,一时有些发怔。
他是一心一意来见谈幽的,关白七梦什么事?何况他离开白七梦之前,早已经……
「我已经知白七梦的事了。听说他得罪了刑堂主人,被打得现原形,再也使不了法术了?」
光又是一怔,:「殿真是消息灵通。」
「呵,有些时候,我倒愿什么也不知。」谈幽的手指叩了叩桌面,似微笑似叹息,」至少还可以自欺欺人,骗自己说你是为着我而来。」
「殿?!」
「白七梦为四方神兽,纵然有把柄落在了刑堂主人的手里,想来那人也不敢重手。所以若要让他恢复原样,倒也不算太难,你这次总算没来错地方。」
光听到此,才知谈幽误以为他是来替白七梦求的。
他心一时激动,大步绕过了那扇屏风,想要当面说个清楚,但等他真正站在谈幽跟前时,却觉全世界都安静来,整个人僵住不动了。
谈幽静静坐在桌边,一手支着,一手把玩茶杯,见光走到边,便抬起来望他一,神态度与平常并无两样。
可是他的脸……
光面雪白,手指微微颤抖,仿佛突然被利刃刺,一不了声音。到了这时才明白,他先前在冰凉经受的那痛苦,本及不上此刻的一分一毫。
只见谈幽的发略放来一些,遮住了左和小半张脸,而剩的大半张面孔上……尽是烈火灼烧后的狰狞痕迹,目惊心,恐怖至极。
光顿时觉得天地都在旋转。
直到这时才知,谈幽那日在刑堂为何要遮住他的睛,又为何连望也不望他一了。骄傲如谈幽者,怎么肯让人瞧见他这副模样?
隔了许久,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殿,你的脸……」
「凤凰火还厉害的,是不是?」谈幽端起茶杯来喝一,轻描淡写的说:「也不枉凤希赔上一条命了。」
光昏脑胀,比浸在那冰还要冷,但神智仍是清醒的,问:「有没有办法医治?」
「谁知?或者过上千百年,慢慢的就会痊愈。」谈幽笑了笑,忽地望光一,」其实留着这个伤也好,至少可以提醒我自己,日后不会再蠢到上什么人。这东西,玩一玩就腻了,本不必付真心。」
光听得话的嘲讽之意,心底模模糊糊的想:当初的那个时候,谈幽果然是真正过的,而他竟然不信。他蠢到吃凤希递来的毒药,却不肯相信真心着自己的人。
他简直想放声大笑一回。
奈何连动一动嘴角的力气也没有,只轻轻的说:「我记得凤希说过,玄日箭虽是你的克星,但只要寻到了某样东西,就能改变你天生的寒质。」
闻言,谈幽」呵」的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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