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急着回家是有事要,他要看看迟喻今天会不会接他的视频。
半个小时之后,付止桉和陈仪芳坐在餐桌旁,女人喋喋不休的唠叨着付建国的言而无信,答应了晚上回家吃饭却又不回来。付止桉垂看着拨通的视频电话被挂断,几秒钟之后,打来了一通语音通话。付止桉意识的站起往房间里走,走去两步才回过,轻声说吃饱了。
付止桉关上门,顺着门边坐在地上,接通了语音。
“你昨天没有接视频。”付止桉冷不丁开,对面的人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两秒才闷着嗓解释:“昨天在外面,没有网。”
“前天的也没有接。”
这次对面人接得很快,“和朋友在玩,可能没有听见。”隔着听筒,付止桉都能想象到迟喻的表,那双黑白分明的里一定透着不耐烦。地板的瓷砖好像越坐越凉,付止桉手指撑着地,说:“在国外朋友速度快。”
没等迟喻回答,付止桉挂断了语音,重新打过去了个视频电话。提示音响了好久迟喻也没接,付止桉挂断之后在输框里回复:接视频。屏幕亮光映在男生的半边脸上,他平静的等着迟喻接听,眨的频率变得很慢。这次没让他等太久,付止桉看着镜颠倒来颠倒去,最后停在男生翘起的发梢上。
“脸呢。”
手机镜又晃了两,迟喻顿了顿,说:“你那边黑乎乎的一片,还想看我脸。”
付止桉站起,睛依旧盯着屏幕,伸胳膊啪的打开了的灯。屏幕里还是那撮翘起的发尾,付止桉眯了眯,又重新说了一遍:“脸。”付止桉只说了一个字,但却带了不死不休的觉,镜又晃了两,像是经过生死抉择后的决定。
虽然屏幕里男生只了一只,但付止桉还是迅速捕捉到男生眉骨上的淡淡淤青。
付止桉的屋里很亮,迟喻在瞧见付止桉蹙起的眉时上挪开镜,轻咳了两声,“看完了吧。”
迟喻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少年,看着他垂着了嘴,再抬起时对着镜嗯了一声。迟喻松了气,他们两个闲扯了些有的没的,付止桉说他要写作业了便挂断了视频。
迟喻把手机扔到一边,赤着脚走到卫生间,看着镜里自己乌黑的圈还有红的嘴角咂了咂嘴。国比迟喻想象友好一些,他学的第二周便加到了学校的橄榄球队,虽然作为替补已经了好几场的冷板凳,但来给他送的女孩儿还是一个接着一个。
他英语不好,但好意和恶意还是能分得清,所以他刚去没几天,就在球场上跟个冲他竖指的黑人哥们儿打了一架。从刚开始的1v1到后面他单方面被围殴,最后以他眉骨骨折还有全校警告结束。迟喻没打算把这事儿告诉付止桉,刚踏国门就被揍,他觉得丢人。
迟喻打开房门,站在楼梯朝望了一,放在门的两双男士拖鞋摆的整整齐齐,看来特维斯和李澈门了。刚来的那一晚,特维斯坐在椅上冲他笑,上穿着的棉质睡衣上画了一个黄的小菠萝。迟喻觉得熟,抬瞧了瞧在厨房倒果的李澈时,发觉他的睡衣领上有个稍微大的。
特维斯似乎没组织好语言,好几次开也只是闲聊家常,直到端着杯的男人走到他边,自然的将手肘搭在他肩上,特维斯才了个轻松的笑容。站在一边的男人显得不太,面对特维斯的笑容,也只是轻轻勾了勾角。
这模样让迟喻想到了付止桉。
特维斯用着蹩脚的文,说:“我们这边都是男人,你住起来会很方便。”他有些踌躇,但还是说:“一般是不会有女人的,如果你需要带朋友来家里的话,提前跟我说就可以……”
见迟喻没什么反应,特维斯接着:“李澈平时会饭,有什么你可以问他……”特维斯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咙,最后像是求助一般望向侧站着的男人。
“不知迟越狄是怎么跟你们说的。”迟喻脑袋向后靠,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但我是同恋。”
特维斯愣了一,就连一向没有什么表的李澈也挑了挑眉。迟喻从袋里掏手机,亮屏幕后朝两人晃了晃,“这是我喜的人。”
屏幕上是两个人的合影,特维斯一就看那个站位靠前的男生是迟喻,而后面那人的脸有些模糊,依稀能看得净的眉,还有利落的颌。双方互相了底之后,特维斯显得轻松很多,他一时间忘记了迟喻还在倒时差,拉着他去看挂在墙上的拍立得。
大多数时候,照片上的特维斯都是笑眯眯的,而一旁的李澈总是绷着脸。但李澈的手,却总是攥着特维斯的衣角,像是抓住人生仅有的救命稻草。看了好几张,迟喻才看见了特维斯手臂侧的纹,很简单的两个英文字母。
“这个。”迟喻打断了特维斯的喋喋不休,他手指着照片上男人的纹,转过,对上特维斯的目光。
“在哪里纹的?”
第55章 考
在很多时候,迟喻一直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但在纹这件事上,他充分展现了腰缠万贯的富二代特有的挑剔和难缠。
不是嫌纹师的平不够,就是觉得纹店的装修上不了台面。特维斯虽然得五大三,但却是好的很,一班就去学校接上迟喻,这几个月几乎逛遍了芝加哥大半的纹店。最后一次,迟喻在学校后门上了车,坐在驾驶位的却不是特维斯。
李澈回过,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一会儿,手指敲了两方向盘,说:“今天他有事。”
迟喻没打算跟李澈搭话,因为李澈的格和他一样差。
车里的空调温度调的很低,座椅上的革味显得更重,迟喻把车窗打开了个,的风猛然钻了来。正在阖目等红灯的李澈突然睁开,脑袋一偏,冷冰冰的说:“窗关上。”
“我冷。”迟喻皱着眉,不耐烦的扯了扯衣领。
李澈从后视镜里扫了他一,漫不经心的抬手**侧的车窗总控,直到右后车窗关的严严实实,才淡淡开:“我。”
这个红灯等待的时间十分漫,每次绿灯的那几秒最多可以过三辆车,十分钟过去了,他们的车还是卡在后方。轿车一动一停,迟喻觉得犯恶心,他翻了个,整个人蜷缩到门边。
“特维斯觉得自己在上留我的名字很浪漫。”李澈嗓音很轻,比起和迟喻说话,更像是自己的喃喃低语。汽车发动机的声响几乎盖过男人的声音,迟喻听见李澈说:“但我不觉得。”
我不开心,迟喻听见李澈这么说。
走过第六大街的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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