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告诉我那同一理论的七次论述,分别现在书的第几页,第几段?”
一只手也没有举着了。
※ ※ ※
久的四沉默,罗勒重又走回讲台。灰蓝眸不落一地扫视台,以个轻蔑讽刺的吻说,“瞧!这就是我们的英!”
“嘿!你知是哪几个页——唔……”一声可疑的闷沉沉的呼喊后,一直喋喋不休的屠宇鸣突然没了声音。
“喂!喂!你小怎么了?”褚画低声地、急切地问询了几声,忽又被罗勒接来的话引去了注意力。
他开始对“雨衣杀手”作罪犯侧写。
“这个案我们已经知了这个杀手的格、别及一个较为荒诞的杀人模式。光靠这些似乎并不容易完成案件侦破,但其实我们已经掌握的远比我们以为的要多。”一个节奏恰好的停顿后,投影幕布上现了“雨衣杀手案”死者的照片,罗勒继续说,“变态杀人者往往都有一个从遭受侵害到加害他人的过程,他们常将别人施与自己的痛苦以同样方式施加他人来换得心暂且的平静……”
褚画一字不漏地细细聆听,罗勒提到了自我防御机制,提到了弗洛伊德的“阉割结”,提到了拥有分裂人格的偏执型神病……几乎和康泊所说一言不差。
但是这位犯罪心理学专家没有提及人类学意义上的生象征,或者说对于这个象征,他的理解与为神病患者的男人大相径。
“没有在作案后遗留血、指纹、发纤维等任何不利于自己的信息,不仅说明他冷血残酷却并不投机,还说明他或者拥有多次犯罪的经验,或者本就极为熟悉刑事侦查……”本就曾为警探的罗勒习惯从自己更擅的领域去解构罪犯,他说,“他可能是个独的、低调寡言却一直幻想化自己‘父权信仰’的低层警员,也可能是个终日浸于各类媒大肆渲染的刑事案件却本默默无闻的法院书记员……”
听到这里的褚画不由皱了皱眉,心的天平早已偏斜,当然也反映在了脸上。
罗勒又一次看见了。
“请你站起来!”老儿以教鞭指了指年轻警探所在的方向,一双灰蓝的睛盯视着对方的睛,说,“你不认同我的‘侧写’,是吗?”
褚画不得不在满场的鄙夷目光像个犯错的学生似的站了起来,轻吁一气,决定暂且搁置对偶像的崇敬之心据实以答,“是的,我不认同。”
走至对方前,罗勒不以为然地问,“这么说,你认为自己能驳倒我了?”
“我不能……”他确实不能,尽他信自己真理在握。在这个渊博得仿佛包容宇宙的老者面前,年轻的警探先生一变成了蹒跚学步、视野不清的稚儿。
没有满腹经纶就不足以揭开扑朔述离的真相,就像这个城市清晨时分的雾气,徒手定撩不开。
“你怎么敢!”罗勒不再压抑打从一开始就对这个年轻人积攒起的愤怒,大声羞辱他,“重大场合的迟到证明你一贯散漫,垃圾品的好证明你得过且过,而我演讲时你的窃窃自语更证明了你是个不学无术、什么都听不懂的蠢货……像你这样的一个人,怎么敢质疑我的‘侧写’!”
周遭的目光噼啪砸,一如匕首切肤刺骨,他从未如此刻这般到无地自容。
“甚至你连肩章都伪造得这么劣质!”罗勒步步,一把就扯了褚画的警衔肩章,冷笑说,“告诉我,你是谁,来自哪个门,谁准许你的场?!”
褚画朝自己人所在的位置投去一,可韩骁始终背脊直背而对,似对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
“我叫褚画,我偷偷混了场,”使劲咬了咬,终于鼓足勇气回答,“我来自……来自电脑数据组……”
“居然还是一个文职人员!”罗勒大笑,“还是一个整日和娘们叽歪在一起的文职人员!”
座同样哄堂大笑。
褚画发现韩骁仍然没有回。他侧过脸与旁的人一同哄笑,与自己形同鸿沟相隔。
他怔怔望着人的背影好一会儿,再无法否认自己这些年的一厢愿简直可笑之极。
“好了,现在请你离开。”白发老重新者回到了讲台前,直勾勾注视着那个被他挖苦够了的年轻人,气礼貌地说,“如果你不想离开,就说些什么反驳我;如果你不到,我只好叫人‘请’你去。”
连日的不与沮丧一并倾轧而来,他束手就缚,不再说话,也不再有力气说话。年轻警探垂着颅慢慢走往门外,自己在心里讽骂自己:你现在这样就他妈像条落狗!
手刚及大门,微型耳麦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就这么走了,可不像你。”
那个声音低沉又略带沙哑,虽全无音调起伏,却听来格外慵懒而悦耳。
“你……怎么是你……”褚画怔在原地,惊大了一双睛愣愣地问,“屠宇鸣呢!”
“他睡着了。”
“你将他眠了?!”
“不,我用了异氟醚,”康泊轻声笑,“那更省事些。”
40、与鄙者为邻(4)
奚落和嘲笑的声音依然不止,会场的警界英们在接耳地谈论着这个被扫地门的小警探,没想到他却忽然止住离去的脚步,重又回过来。
“我认为您说得不对。”褚画注视着罗勒的灰蓝睛,勾了勾嘴角重复一遍,“您说得不对。”
白发老者惊讶地稍一挑眉,随即立刻显示大度地笑了,“洗耳恭听。”
会场一安静来,所有人都掉过脸来望着那个小警探,当然也包括警局总警监韩骁,这位“英的英”。
褚画微微敛着呼,调拨脑海的弦线至张力的极限,他全神贯注地等待着康泊的话,甚至比他有生之来第一次面对歹徒的枪时更为神经绷。
“面这段话之于破案无关要,可我需要你这般专心地去听,”稍稍一个停顿后,那个带着笑意的男人声音在说,“你不该来找我,我本打算把你视作陌路人般终此一生。可抱过你一次我就再不可能放手,你不能将一个人的心完全占据之后自己却若无其事的离开……”
如果不是所有人都盯着自己,他就要骂“fuck”了:这王八他妈的在想些什么?!
褚画颇不自然地咳两声,意在提醒康泊,这个时候的告白太不合时宜了!
“好吧,”耳麦里的男声十分纵容地笑了,“接来的每个字你都要仔细听清……”
年轻警探刻意昂起脖,摆一副自信满满的架势走向了讲台。为了掩饰自己双手无从安放的无措,他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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