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顿时变,柴小木一攥了秦雁的右腕,直直盯着他,无意识的收了手指:“秦大哥!你在……你在胡说些什么!咳——”他虚弱的很,绪一激动,便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其实柴小木尚年轻的很,瞧不秦雁说这话的真意来,可荀玉卿却瞧得真真切切,秦雁说这句话的时候,反倒有些解脱。
书曾经提到过,秦雁因为手伤的原因,心总是留有些许影,但剧里从不曾详细描写,因此读者猜测他会黑化成大王,也有这个原因。可荀玉卿如今看来,倒觉得秦雁是因为手伤而生了厌世之心。
因此隐居在小筑之,也因此对自己的命,浑然不在意。
“他是好汉,还是,坏汉,跟我又有什么系。”陆慈郎在屋说,“我要你的命,拿来,什么?”
这听起来,实在是叫人绝望。
“秦雁,咱们走吧,既然陆神医不肯手相救,咱们也不要扰他清净了。”荀玉卿的声音很稳,也很平静,他瞧了瞧秦雁,秦雁已知他全然看自己心所想了,便微微笑了一笑,倒并不凄然。
“玉卿,咱们求他……一日两日不成,便……”
“便什么?小木撑得那许多时日吗?是呀,咱们走,固然小木无药可救,但即便留,他也不肯答应的。”荀玉卿声音平静,却叫人不容抗拒,“或者说,神医答应了,你也肯为小木去死,他又肯安心接受么,叫你个好人,却叫他心里受苦一辈,你又问过他愿不愿意么?”
柴小木将微微斜靠在了玉卿上,:“是啊是啊。”他这四字说得极快,像是一刻就要被剪去一般,还了,“我便是去死,也不肯连累秦大哥你的,这世上的人总归是要死的,早死晚死,还不是一样的,既然人人都要死,为什么这个人不是我。”
“小木,你还这般年幼。”这时秦雁的面容上才浮现极凄然的悲伤来,“许多事还未见识过,秦大哥……秦大哥总归已废了一只手臂,你好端端的,何苦去死呢?”
其实就连秦雁自己,也不知这时的凄然,是为自己,还是为柴小木。
“人家不肯,秦大哥。”柴小木低声,“我还不是要死,死也总归死的有骨气些,咱们已经求了神医了,他也说了,他不愿意帮忙,那咱们不要打扰他吃午饭。”
荀玉卿揽住柴小木的肩膀,他微微眨了眨,只觉得眶,轻声:“秦雁,你……”他顿了顿,刚要开,忽然传来‘吱嘎’一声的屋门推动声,一个娃娃脸从里走了来。
“陆神医?”秦雁失声。
“果然。”娃娃脸看起来有些面熟,他难以辨别年纪的脸庞上顽固的近乎不甘的神来,“馒,钱,没有给够。”
荀玉卿茫然的瞧了瞧他,又看了看秦雁,问:“你知不知他在说什么?”
秦雁迟疑了一阵,也摇了摇,正两人当空,娃娃脸奔了过来,站在荀玉卿的面前,被烟灰抹得脸上黑一白一的陆慈郎挑了挑眉,似是刻意调一般:“馒,甜草,钱,不够。”
“你是……”荀玉卿看着他,终于从脑里把老早那件事揪了来,好在陆慈郎说话的方式与常人有别,加上一张娃娃脸格外令人印象刻,不由,“是你啊,怎么不够?的确是四文钱啊。”
“甜草,不够。”陆慈郎摇了摇,“一斤,不是一。”
其实那甜草早被荀玉卿抛之脑后了,他如今哪还有心,便只勉一笑:“不必了,你留着吧,不过几个馒,当是我请你吃好了,我这朋友受了伤,我还要带他去看别的大夫。”
“不行。”陆慈郎持。“先收,再看大夫,我不能,欠你。”
秦雁的睛微微一亮,却言又止,柴小木枕在荀玉卿肩,气力不支,已昏昏睡去了。
“事有轻重缓急。”荀玉卿心一动,加上本就焦急万分,只,“他好不了,我哪有什么心收你的东西,我还有许多事要忙哩。”
“……”陆慈郎沉了一阵,随即,“我,救他,你们,诊金。然后,我再给你,少了,一的,一斤甜草。”
荀玉卿与秦雁闻言,顿时眉开笑,连声好,刚刚力不支过去的柴小木尚不知自己的人生如同过山车一般,刚急速落后,又猛然冲上了云霄。
两人将柴小木带房,陆慈郎献了自己的小床,并且注明是床榻也是要收诊金的,这自无不可,两人更是有求必应,只盼他快快施展手段,救柴小木一命。
待陆慈郎去找寻药草与工之际,两人也松了气,秦雁坐在椅上,荀玉卿靠在墙上思索。
陆慈郎的有些怪诞,他似乎与所有人都说得极分明,对所有的事也极有讲究,该是如何,就当如何。他知赔本的买卖不能,因此要去诊金,不肯受别人的恩惠,也绝不肯拖欠别人分毫,而相应的回报,也要丝毫不差。
不过无论如何,他既然答应救柴小木,不过程发生了什么改变,结果定然是共同的。
如此想来,荀玉卿又忽然激起了那一日不知为何突发善心的自己,善有善报,果真没错。
天知刚刚他与秦雁说话的时候,还真当柴小木要被自己害死,要是陆慈郎来的再晚些,说不定荀玉卿就要搂着柴小木抱大哭,捶顿足了。
如今柴小木见着要好了,秦雁却是未必……
荀玉卿静静的瞧着坐在椅上的秦雁,慢慢的闭上了双目。
秦雁的事,还是迟一些再来说吧。
第47章
屋的草药味颇,两人静候了片刻,陆慈郎才回来。
柴小木的脸惨白,气已大不如前,醒着时还好,如今昏迷过去,就越发见他可怜。他年纪尚幼小,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两人是将他当弟弟一般疼,瞧他如今气若游丝,不由心疼痛。
陆慈郎将草药与纱布放在床,解开了柴小木的衣裳瞧了瞧伤势,又伸手搭在了柴小木的手腕上探了探脉搏,淡淡:“有救,只是,时间太,久了,这伤重,功夫,是要保不住了。”
“什么!”荀玉卿失声,“他的武功保不住了?那……那如何才能保住?他若没了功夫,以后可怎么办?”
这话毫无思索,全然是脱而,荀玉卿心知肚明全是因为自己,若是当初没有手非见红一事,秦雁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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