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不再来 - 分卷阅读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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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烟,慢慢走回去。

    到病房门的时候,一个病区医生拦住了他,“程院,刚跟你一起的女孩,是叫唐瑶吧?”

    程江非,“怎么了?”

    “她的病怎么样了?这么多年了,看样是没事了吧!”

    “麻烦您说清楚儿,她什么病?”

    “抑郁症!很早了,那时候她还在复读准备考大学呢!一晃都七八年啦。我记她可记得清呢,很清秀的女孩,那时候我在应城一的心理咨询室坐诊,有天她来,跟我说她绪很差,有时候站在楼上,会有一烈地去的*,那时候我以为就是小女孩矫,开导了她两句就让她走了,后来险些酿成大祸,说来惭愧啊惭愧,这么多年都忘不了,刚刚看见,我就忍不住多嘴问了句,程院别见怪啊!”

    ☆、第16章 应城

    风着,带着气,唐瑶带了一瓶酒,一束,坐在临光桥的护栏上,看着夕慢慢落去,合掌祈祷。

    “安好,妈妈!”

    一句话,泪就抑制不住的来,这么多年,她无数次梦到这个地方,梦到那个秋的午,她捧着骨灰盒,站在桥,迎着风把母亲的骨灰撒去,然后一个人抱痛哭。

    那是不可及的噩梦,她不愿意回想,每想一次,痛就加一次,只有放在梦里才敢去想。

    今天不是母亲的祭日,她只是想和母亲说说话。

    “妈,我带了酒哦,今天不醉不归!……我大啦,可以喝酒了。你知吗?今天早上我接到了电话,院说要辞了我,我回应城第一个工作,还没开始上班,就被辞了,我猜是宋言的意思,你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酒是应城自产的酒,52度,咙的时候会有一辛辣的刺,很便宜,一瓶才十几块钱,以前年夜饭的时候,母亲会拿来一瓶,和唐瑶分着喝,“又一年岁啦,祝我瑶瑶平平安安,学业有成!”酒助兴,给两个人的年夜饭添一

    母亲会说,“只能喝一小杯啊,小孩不能喝酒。”

    每次到最后,母亲都会喝多,然后她会偷偷再喝一杯,倒不是酒多好喝,其实她很讨厌酒的味,除了辣,她尝不来别的,但年少的时候总喜不被允许的事,好像那样自己就大了一样。

    母亲喝醉的时候话不多,喝多了只是漉漉的,像是一样。有时候她会分不清母亲是因为喝酒的缘故,还是借酒发泪意。

    她知,因为父亲,妈妈那些年过的都很不如意。

    她记得有一年,那年冬天特别冷,大雪封路,母亲去跑生意,被堵在天津半个月,回不来,那个年夜饭,没人陪她吃,到是鞭炮声,小孩在楼吵吵闹闹,她抱着家里的猫,听着猫打呼噜的声音,觉得又害怕又凄凉。

    那时候是夜里,隔家的门开开关关,迎来送往,宾客尽,送客到门的时候还在闹的说着话,久久不愿意离开,她坐在客厅,电视机刺啦刺啦的响着,晚主持人说着喜气洋洋的祝福语,她一句话也没听见,思绪飘的很远很远,担心母亲,又可怜自己。

    那天父亲给家里打电话说在楼,她犹豫了会儿,还是穿了外去。

    小区门,飘着雪,父亲站在寒风里,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夹克,看见她,替她捋了捋发,“吃饭了吗?”爸爸问她。

    她摇摇,想起母亲骂爸爸的话,想埋怨父亲,可是说不,他看起来很憔悴。

    “爸带你去吃好吃的!”父亲似乎是笑了,那张过分严肃的脸,总是看不绪。

    她想她应该有骨气地说不去,可最后还是屈服于心对温的渴望,她和父亲两个人走了很久,才找到一家开张的饭店,招牌上写着承包年夜饭,爸爸了一桌的菜,气氤氲着,带着让人温的俗世烟火气息,那个寒夜,她一个人的孤独被一顿饭驱散,就着腾腾的气,她说,“爸,你以后别不好的事惹妈妈生气了。”

    记忆一家三的幸福还那么清晰,她总觉得还有可能回到过去的。

    父亲没回答,先喝了一酒,52度的古应酒,让他呲了牙,爸爸给她倒酒,“闺女,爸敬你一杯,今年你十六岁了,是个小大人了,以后好好照顾你妈。”

    “爸,你不要岔开话题啊!”父亲瘦了不少,原本圆的啤酒肚似乎小了很多,或许是因为那层不可割舍的血缘关系,她忽然觉得有儿心疼。

    父亲还是没回答她,她剥着虾,着手指,尝着指尖那儿鲜味儿,跟父亲说,“你要是还那样的事,我以后就不见你了,我不想要这样的爸爸!”她绷着脸,有人说她模样严肃起来的时候,跟父亲很像。

    后来父亲说了什么,她已经忘记了,只记得两个人碰杯喝了酒,父亲喝酒上脸,整张脸红彤彤的,那双里似乎蓄满了泪,临走的时候还拍着她的,“好好照顾你妈!”

    她从那句话里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问他,“爸,你是不是又欠了利贷?”

    他没说话,拍了拍她的肩,“想什么呢!回去吧!”

    父亲送她上楼。

    那天她回去的时候,母亲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箱,蹲在门,冷风从楼的窗来,带着彻骨的寒意,母亲的脸上似乎布满了霜,在楼的白炽灯光,显得惨白惨白的。

    看见她,一把把她搂怀里,“去哪了?你要吓死妈啊!”

    大年夜,母亲前一天还是没能买到票回来,速路也封了,好不容易才找了一家汽运的货车,窝在货厢里一天一夜,赶着回来和她吃一顿年夜饭。

    可似乎,看到了并不想看到的东西。

    她心虚极了,又觉得愧疚,支支吾吾了很久,才跟母亲说了和父亲去吃饭的事。

    父亲脸很僵,没说话就走了,她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看着母亲惨白惨白的脸,觉得难过又无力。

    那夜母亲了一大桌的菜,夜很了,两个人就着重的夜吃了年夜饭,母亲一直很沉默,用的玻璃杯喝酒,一大杯去,泪几乎同时涌来,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句,“贱骨!”

    只那么一句,又不说话了,后来吃完了,两个人去睡觉,关了灯,她和母亲睡,把冰凉的手脚放在母亲温的肚上,像小时候那样,然后小声地跟母亲歉,“妈,对不起。可是……你们就不能和好了吗?我觉得爸爸知错了。”

    母亲摸着她的,“有些东西会变,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一个人的脾,是很难轻易改变的,你看着他一时心,他会变本加厉的。”

    她固执又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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