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探幽录 - 分卷阅读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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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世,跟当年之事有关且还在人世的,只有武三思了。

    将近时,沉默了半宿的武后终于声唤人。

    公公一路小跑

    武后问:“先前传武三思回安……这会儿他该走到哪里了?”

    不错,正如之前许圉师魏玄同他们暗提起的,武后的确有意重新起用武三思。

    所以在派了周国公武承嗣前往羁縻州之后,旨意已经传往梅州。

    公公忙:“从安去梅州走也要小半月,想必梁侯已经接了旨意,照他的也一定不会耽搁,所以估摸着这会儿应该走了三分之一了,娘娘有什么吩咐?”

    武后的脸冷若冰霜,目光越过公公看向殿外漆黑的夜,她淡淡地回答:“没什么,我等着他呢。”

    ***

    地府,判官司。

    崔府君一句话说完,阿弦跟老朱各自震动,阿弦:“府君的意思,是我当时真的已经死了吗?”她将疑惑的目光从崔府君面上转向老朱

    老朱:“不不,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动了动,我探到你的心还是温的,我不信你已经死了,抱了来,再探鼻息,果然还是有一息尚存的。”

    阿弦一愣:“可是,可是我也听说了,当初的御医都已经查探过的。”

    老朱苦笑:“起初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阿弦突然想起一件事:“为什么伯伯起先会说是皇后杀了我?可、可明明不是的对么?”

    老朱:“我又怎么会知,自己竟会被一个小孩骗了十余年呢?”

    “小孩?”阿弦越发诧异。

    当初,老朱正给宗调一份药膳,突然听到外纷纷说小公主了意外,老朱震惊之心无法言喻。

    当初那孩来后,宗喜之意溢于言表,膳之时趁兴,也会叫老朱上前打量,那个粉的小家伙睡惺忪地模样,让老朱一看就打心里喜,当听闻噩耗后,那锅灶上的汤也顾不得,撒跑了来。

    本来老朱心心念念想着那不过是谣言、亦或者是误传,但他知谣言是没有人敢传的,果然,他一路往昭仪寝而行,一路所见的女太监,一个个都是面带惊恐之,纷纷地在窃窃私语,所说竟都是此事。

    老朱没有办法相信那可的小公主就这么去了,踉踉跄跄地走到殿门,还没,就听到里一声声嚎哭传了来,似乎是武昭仪的哭叫,隐隐地还有宗震怒的声音。

    老朱没有殿,只是心神恍惚地退了来,他从伺候祖李渊开始,直到宗李治,不知目睹了多少后的光怪陆离,本以为心如铁石,再不会为什么震惊或者伤了,但是这一次……

    却竟如此难受。

    后来,听人说宗质问了王皇后,怀疑是王皇后因嫉妒而残害小公主,宗惊怒痛心之余,有意严惩皇后,甚至起了废后之心……

    但老朱却不想理会这些,对他来说,那小孩无辜的生命已经逝去,再没有什么比得过这个,也再没办法挽回。

    又听说武后因悲伤过度病倒,而小公主的尸暂时停在梧桐苑

    那夜,老朱心里放不那个见了几次的小公主,想着她前一刻还是千万的安定公主,这会儿却孤零零躺在冷殿之,老朱拿了些自己亲手的糕,想去送别那孩

    司之,阿弦听到这里,不由地重抱住了老朱

    老朱摸了摸她的

    崔珏:“你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当然知发生了什么,只是阿弦不知而已。

    老朱叹了声:“我见到了一个意外的人,就是……那个孩。”

    当时老朱借着夜,提着盒前往梧桐苑,将到的时候,却看见一个小小地影站在门,正在朝张望,那孩张望了片刻,便回过来,脸上竟有一难以形容的奇异的笑。

    老朱瞅了一,认那是当时随着荣国夫人的武三思。

    老朱不知武三思这会儿怎么会现在此,向来这孩跟在荣国夫人旁,都是少言寡语,似乎羞于见人,但是这会儿……举止神却仿佛跟平日表现大相径

    老朱以为是夜模糊,而自己老的错看了。

    再定睛打量的时候,武三思也发现了老朱,他骇异地后退了一步,却又站住脚。

    老朱走上前:“您怎么在这里?”

    武三思仰看着他,重畏畏缩缩:“你、你是朱……”

    老朱看一后的院:“是。您也是来看望小公主的吗?”

    武三思眨了眨,小声说:“是啊,表妹很可怜。”

    老朱听了这句,心:“是啊,年纪还这么小就……唉……”他不想跟一个孩多话,若给别人瞧见他在这里也不大好,于是:“您还是快回去吧,这里不是好留的。”

    武三思正要走,老朱突然记起一件事,他回过来问:“之前,你也在昭仪的寝里,对么?”

    武三思脸立变,竟然问:“你看见了?”

    老朱本来是随一问,毕竟外间都传说王皇后杀了安定公主,但他也并不指望这个孩能说什么有用的话来,如今听他吻不对,便转过:“我是看见你在的,你……”

    武三思的睛骨碌碌转动,老朱迟疑地问:“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武三思听了,睛睁的越发大。

    老朱见他似乎是吓坏了,便:“现在很多谣言,所以我才问一问你,你不用害怕。”

    武三思突然:“那你真的相信他们所说的,是皇后娘娘杀死了表妹吗?”

    老朱看看左右无人留意,才:“皇后秉柔顺,不像是那样穷凶极恶的。”

    武三思:“我知是谁害死了安定表妹,但是你不能告诉人是我说的,不然我就死定了。”

    他踮起脚尖,在老朱耳畔低低说了一句话。

    ——“我看见,姑母亲手杀死了表妹。”

    ***

    “我看见姑母亲手杀死了表妹。”

    武三思这样对老朱说。

    所以在武三思离开之后,老朱整个人就像是被勾魂使者将魂魄尽数勾走了,又像是被一雷从到脚贯穿劈落,整个躯壳都是空浮的,虚朽的。

    他本来不信这话,但是那只是个年幼的孩,若非真的,他又何必编造至为骇人残忍的谎言?而且他所说的那人,是自己的姑母,他何必如此。

    老朱没有立即梧桐苑,只是失魂落魄地回到御膳房,并无意留了那句话,这也是张公公日后对袁恕己狄仁杰供认的由来。

    老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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