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因为怕连累到我跟伯伯才要离开的?”
那天醒来后,阿弦渐渐想起被附后的,包括玄影“请”了救兵前来。
虽然老朱跟英俊、包括袁恕己在都未曾提起此事,阿弦又怎会不明白。
英俊听到她声音透着惊喜:“这几天,你便是因为知我要走,才不理我了么?”
阿弦偷偷吐,挠了挠:“我只是、只是生气,你要走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英俊忽地问:“陈基当时也是偷偷走的?”
阿弦一怔,摇:“其实他早就说过很多次他想去安。”
英俊:“假如有朝一日我想起来,我也要走呢?”
腕上的小手一颤,然后阿弦:“我……我会替阿叔兴,会亲自送你离开!”
英俊笑了笑,复喃喃:“傻孩。”
阿弦解开心结,走路也觉轻快了许多,才走四五步,又想起一件要的事儿,回问:“对了,阿叔为何要跟三娘厮混在一块儿?”
英俊:“我已经答应了她,在她的酒馆账房了。”
“什么?”阿弦一惊,几乎撒手。
不料英俊手腕一展,反将她的手握住,他笑了笑:“我知你担心什么,我也知她是何等样人,放心就是了。”
阿弦心慌:“不成!你又看不见,什么账房?何况看不见……她对你什么你都不知呢!”
原先困扰阿弦不去的,是陈三娘挨向陈基的那暧昧场景,但此刻浮现前的,却是方才三娘倒酒之时,那似乎要把人吞掉的媚。
只是英俊看不见,也不知她自个儿在那里什么。
英俊似乎忍笑:“何况去工,一个月好歹有些钱拿,朱伯的手也能宽裕些,我常听他念叨,我夺了你的呢。自然要为你补回来。”
阿弦有些脸:“我又不是馋嘴的人。”
英俊微笑:“听话,朱伯是疼你之心,且也让我为你一小事罢。”
说到这里,阿弦忽然掀了掀鼻:“我闻到香味儿了,这会儿伯伯大概还没收摊。”
她在前领路,又穿过两条街,果然看见老朱的灯笼还挑在那里,玄影大老远便听见动静,飞也似的跑过来撒迎着。
老朱正搅汤粥,回看时,却见两个人手拉着手缓步而来,英俊大颀,阿弦却纤瘦矮小,又有玄影在前蹦,这场景看来竟仿佛……
老朱定定看了半晌,想到这几日阿弦对英俊不理不睬的模样,笑嘀咕:“这可是雨过天晴了么?倒也好。”
就听阿弦远远地嚷嚷:“伯伯,我饿了!”
老朱早了一个在手里:“知了。”将要锅的时候想了一想,回看一英俊,便又多拿了一个,嘴里:“我这是屋及乌呢,哼。”
这几日里,桐县闹得沸沸扬扬的除了岳家那件不异案外,还另有一件不算太大的小案件。
却是有个小商贩,在县衙状告陈家的陈大仗势欺人,买不成便将他打伤。
说来也怪,此事也已经是数月之前的旧案了,小贩本来惧怕陈大霸,只忍气吞声,非但不敢上告,连半个的赔偿都没有,不知为何竟旧事重提。
县衙当即行动,陆芳亲自带人查理此事,不两天便找到几个目击证人。
案很快理清之时,又有几个桐县百姓,曾跟陈大有过不合的前来告状。
却都是告陈大横行乡里,打伤良民等。这案本是极小,并非涉及人命,又都是旧案,理说不必提府衙。
谁知府衙派了人来询问,县令照袁大人指使,罚没陈家大半家财,一笔分发给曾被他欺凌的苦主,一笔罚官库。
阿弦第一时间便从建得知此事,建:“陈三娘先前还为了陈大的事儿往你家里走动,这两日必然也忙得很?”
阿弦摇:“这几天她不曾去我家,更是半个字也没跟我提这件事儿,就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建也不明白,:“我还怕她扰你,如此识相就好了。”忽然又偷笑:“英俊叔无端端怎地去了她的酒馆?你可知坊间都在传说什么?”
阿弦啐:“那些脏耳朵的话不要说给我听。”
建吐:“也罢了,果然不堪耳,只是你居然肯让英俊叔过去,倒是让我意外。”
阿弦心想:是他自个儿想去的,难我要拦着他?
何况英俊的已经好转,大夫的意思,也是让他经常走动走动,不要只闷在家里,所以阿弦才肯放手。
后来听说府衙亲自过问,阿弦猜测其诀窍,暗询问袁恕己。
果然袁大人:“那岳青虽然是因为目睹父亲跟妻的苟且一怒而亡,但照你所说的,他是因为上有旧伤才如此,若先前不是被陈大打伤,这一次未必丢了命。但如今的医学尚无法查验确定,竟无法直接定陈大的罪。”
但袁恕己是个极机变的人,陈大向来横行当地,这霸之人,有了一次,未必没有三次四次,因此他暗叫人追查,果然又找许多苦主,趁机就闹起来,终究法办了陈大。
袁恕己说罢,便笑:“怎么,你还不谢恩。”
阿弦诧异:“谢什么恩?”
袁恕己:“我这个法,既惩治了真凶,又没伤你陈基哥哥的颜面,你该不该谢我?”
阿弦嘿嘿地笑了起来。
袁恕己见她笑的烂漫,便咳嗽了声:“那夜你匆匆走了,实在可惜,没吃到吉安酒馆的雪团。”
阿弦:“他们当真了?”
袁恕己:“油腻腻的,难为你吃那东西。”
阿弦瞪圆了:“哪里油腻?明明是香且,即化。”
正说着,便见吴成来,:“大营的回复公文有了。”
袁恕己接了,立即拆开查看,脸凝重,阿弦见他有公务料理,便悄悄退了来。
仍是转往府库,那理府库的差人已经跟她混熟,见她来到,也不必特意招呼,只让她自行,随意查看。
先前已经把沧城的卷册看完了,这两日阿弦正在检看招县的档册。
轻车熟路地往搁放卷档的书架而去,正要将上回没看完的那卷取,目光转动,却见尾一片灰蒙蒙地。
阿弦起初心惊,以为又见了鬼魂,壮胆又瞥一,才知并不是,而的确像是不知哪里窜了些灰尘,纷纷扬扬地洒落。
这府库虽然开着窗,但此刻无风,这尘起的十分怪异,阿弦不由走前几步,想看的更真切些。
她越走越近,那扬尘之态也更加清晰了,阿弦惊诧地发现,这灰尘并不是从架上飘的,而是从那厚厚地一叠档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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