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探幽录 - 分卷阅读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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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没有剃须之,又不敢手,于是决定先一半儿。

    这会儿,男的发都被打散,一半儿已经梳理的丝丝分明,半是油亮地散在旁侧。

    阿弦知老朱快起了,不由后悔自己竟睡了过去不曾早些手,忙加快动作,却无意了一缕发。

    炕上的人手指弹了一儿,阿弦却因手忙脚并未发现,只喃喃:“对不住啦,是不是很疼?我从没给别人梳过,不免笨手笨脚……不过你放心,以后都不会了。”

    阿弦非但并未伺候过别人,连自个儿的发也是胡往发心一拢,然后梳横七竖八撩几,就用一别住而已,当然也观整齐不到哪里去。

    其实在她八岁之前,还都是老朱给她梳,老朱的手艺却非同一般,每次都给她整理的一丝不,比那些最手巧的梳还见功力。

    有一次,老朱握着手心那把厚实亮缎似的好发,也曾失言惋惜:“可惜你不能扮作女孩儿,如果能,我每天都给你梳一发发式,还不带重样儿的呢。”

    所以这是阿弦第一次给人动手,也是最后一次。

    因要赶时间,又加生疏,最后隐约透些手忙脚的意思来,连连扯落了好几发。

    阿弦心想:得亏男仍在昏睡,但凡是有知觉,一定要起来大怒。

    最后虽然好歹挽了一个发髻,又拿了一自己的桃木钗别住,但那发髻却歪歪扭扭,像是自小孩儿之手。

    原本他散发的时候有些疯癫之意,如今梳好了,因发型蹩脚,又无端透几分呆傻之气。

    阿弦左顾右盼,自言自语:“至少……比方才作一团要些。”

    她倒是很擅自己,可说完之后,却也有些不好意思,当即吐了吐,端起门。

    才一搭帘,阿弦看到堂屋的桌对面儿,静默无声地坐着一个人,手握着一盏大叶苦茶,正在定定地看着屋门发呆。

    居然正是老朱

    阿弦一惊之,几乎将那盆泼了。

    虽然并没什么太过逾矩的事儿,但这次第,却有些被抓了现行的尴尬,阿弦结结,还想解释:“伯……”

    尚未唤,老朱淡淡相看:“先不忙别的,坐了说话儿。”

    阿弦心忐忑,只好依言将盆先放

    老朱又举起杯喝了茶,才轻声说:“丫,你一夜没睡吧?”

    阿弦,忙又摇:“我睡过!”

    老朱一笑:“我又不是怪你,只是想说,我也是一夜没合。”

    阿弦呆怔。

    老朱:“你虽然为了伯伯好,把山参还了回来,要打发他走……但是伯伯怎么会不知,你心里大概怪我自私冷血对么?”

    阿弦腾地站起来:“没有!”

    老朱仰视她:“什么?你吓了我一,好好坐着说话!”

    阿弦只得又乖乖坐。老朱:“你昨儿说了几句心里话,我听着……”他握了杯,话锋一转:“其实伯伯不是生气你把山参给了别人,伯伯只是又怕又恨,怕你把别人的命……看的比自己的还要。”

    阿弦有些不大明白:“我并没有呢。”

    老朱:“ 你好生听我说。这山参的确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珍品,当初黎大一送来我就看上了,但不是咱们的东西,不能贪图。幸而是你的仍是你的,你还是收了。”

    老朱把杯放在桌上,举手从旁拿那锦匣,双眸仍带意地盯着,:“但是你这孩,你不知,我并不是为了我自己才贪图想要这东西,我已经是半截土的人了,但你不一样,你以后的日着呢,偏生你天生就七灾八难,又有别人不知的那症候,所以我当初第一看见这参,就想着,有朝一日或许这参就会救你的命,我看着这参,就像是看着你的命。”

    阿弦睁大双,几乎窒息。老朱一抹泪光,他却笑了笑,:“所以我得好好地藏着,生怕被别人不小心觊觎偷了去。这儿你懂了么?伯伯的确是铁公,的确是守财,可不是为了我自己当铁公守财,而是为了你。”

    的泪像是日的急雨,劈里啪啦来,阿弦起,双膝一屈跪在地上:“伯伯,我错了。”

    老朱一颤,急忙将匣把阿弦拉了起来:“什么!是要我折寿么?不是说不许你跪我!”

    阿弦只顾哭,不知为什么心里甚是难过,但明明并没有格外值得难过的事。

    也许是因为欣或者兴,她一心想为了老朱才留那参,可是老朱,却是替她看着那参。

    或许,这就是家人了。

    老朱一方手帕,给阿弦把脸上的泪去,:“别哭了,事说开就好了。方才我说昨儿一夜没合,其实就在想这件事,原先我是怕你把别人看的比自己命还重,如今知你为什么留人,我也想开了,如果这人对你真的有用,那么他……不是就也像这老山参一样,也是能救命的百年难得一遇的珍品?如今让这人参来救他,岂非也是一样?”

    阿弦难以相信:“伯伯!”

    阿弦才要拒绝,老朱:“且你之前说的那什么骘的话,也有理,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如今咱们救了他,老天爷或许就看在里,或许就给咱们积了骘,让我跟弦命百岁多福多寿呢?”

    建跟县衙里那班弟兄常说,朱家这一老一小相的有些奇异,阿弦十分敬畏老朱,两人之间,往往是老朱最终拿主意,不阿弦是如何不愿意。

    但是另一方面,老朱对阿弦,却又透着说不的……不是如辈般,反像是个尽职尽责的仆照料小主

    为了阿弦着想,老朱虽然心愿意贡献老山参,却仍疼,只好说几句狠话过瘾:“早知有今日,当初我就该嚼吧嚼吧把它吃了了事。”

    雨散云收,一大早儿,天便泛湛蓝如洗的清透之

    阿弦自去打洗漱,又趴在桌上吃早饭,把昨儿晚上缺了的那顿一并也补上了。

    前一碟小菜将吃上时,才发现这正是昨晚上她烧焦了的那些茄,被老朱妙手调治,不知为什么竟变得松腾腾的粟米粥吃,格外对味儿。

    阿弦夹起一粒茄丁儿,从那拙的刀工认定是自己的手艺,不由扬声问:“伯伯,你的茄丁儿是怎么的?”

    因先前阿弦要给人家打理发须,老朱看见男发被梳成那个模样,觉双微瞎,无法忍受。

    于是叫阿弦吃饭,他趁机收拾了些用,自己去给人重新整理。

    阿弦问罢,忽听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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