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意可见一斑。
袁恕己是军职,本来不该理一州的事,只因如今战事方停,各地百废待兴,豳州又是个最手的山芋,故而先将袁恕己调来,一来也正因他是军职,地方上不时会起些零散地小战事,可以便宜镇压。二来,死当作活医,医好了,算他的运气,医不好,便是他的黑锅岗,正好得罪名而置。
袁恕己在军历练许久,却也磨的有些惫懒了,知有人故意摆布自己,心虽有怒意,面上却只笑嘻嘻地,竟似是满不在乎。
虽早听说辖之地是个最棘手的,他却丝毫不惧,自带了贴的侍从,散散淡淡,日夜赶路,这一日终于来到豳州地界。
若说豳州是安东都护府里最难料理的州府,那么桐县,则是豳州府最难料理的辖地。
时正初,东北之地却兀自料峭寒极,袁恕己桐县的时候正是黄昏,天边最后一丝残霞冷冷地斜睨着这座荒僻的城郭,蹄敲在地砖之上,发沉闷的嗵嗵之声,仿佛灰砖上还裹着一层冷冰。
因天冷,近来战事又平,守门的士兵也都十分散懒,此刻正要关闭城门,见三人趁着夜城,竟并未来询问。
袁恕己眉微皱,本要打听府衙何在,见这般形,也并未开,只是放往前,却见整条街上竟鲜见人影。
袁恕己扬眉打量这座治之城,虽为豳州的首府,却毫无繁华鼎盛之态,放看去,偌的街上亮着灯光的屋邸似天际寒星,寥寥落落,屈指可数。
因赶了半天路,一时又不知府衙如何行去,三人便想先找一家饭馆吃些东西顺便探路,谁知走了半条街,却见多半的铺都已经打烊,要找一家肆,简直如平地捡到金银,痴心妄想。
袁恕己的贴侍卫吴成已经忍不住笑说:“若不是知了府城了,还以为仍是在外边荒城呢。”
袁恕己尚未回答,另一个侍卫左永溟:“难为他们竟能找到这样个鬼地方,我听说已死了好几个刺史,这一次二爷来,竟不是当官儿,比上杀场更凶险几分呢。”
袁恕己知他们两个是为自己抱打不平,只是人在屋檐,哪得不低,便笑说:“你们两个,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那些富贵太平地方,我还不乐意去呢,镇日吃饱躺平,有什么趣味。”
两个侍从对视一,各自吐。
吴成才笑:“是,若是只想吃饱躺平,当初又何苦从家里来从军,大丈夫当志在四海。”
左永溟忽地说:“其实不来倒是稳妥些,若不是年前的那宗意外,二哥也不会被牵连,还有那崔家的……”
袁恕己眉峰一扬,正要说话,鼻端忽然嗅到一阵奇异香气。
前方拐角,有一灯如豆,冉冉动,灯影照一抹白的气腾腾,夜风撩动,送来阵阵香味。
三人是饿极了的,大喜过望,急打奔到跟前。
果然是个吃摊,挨着墙搭着个小小地棚,支着一锅,一个老者躬在搅着什么,香气四溢,白雾弥漫。
棚边儿张着一面破旧小小旗帜,夜影模糊里,依稀是“汤饭”两字。
三人大喜过望,齐齐翻,就在靠外的一张简陋桌边儿坐了。
因都是现成的,顷刻间,老者已经将饭端上。
老者行动之时,他边儿一条黑狗便也随着来来回回地走动,这狗甚是温顺,见人来到,却并不吠叫,只跟着主人,只是因通全黑的缘故,起初袁恕己等并未看见,等它无声无息靠近跟前儿之时,几乎吓了一。
这汤饭像是些菜叶米糊熬制而成,虽然简陋糙,却香易于,竟人意料地可。
三人匆匆各吃了一碗,竟有意犹未尽之。
又打听府衙的方向,老者指着前方的路:“往前直走,右拐之后的第一个路往前,就是了。”
又问三人:“客官们像是外地来的,不知要去府衙什么?”
吴成瞥一袁恕己,笑:“你们这里没有刺史老爷,我们将军便是来上任的。”
老者吃了一惊,呆立在原地,正要说话,忽地听到嘈的脚步声遥遥传来。
袁恕己三个是从军之人,格外机警,当尽数放碗筷,手腰间刀柄,回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老者探瞅了会儿,:“不相,并不是盗,是县衙的爷们,只是这大老晚了,又有什么急公?”吻里隐隐透些许忧虑。
这会儿袁恕己等也看清楚了,街上现的几影,果然是公差的打扮,正匆匆地自前方路掠过。
老者也看不什么来,只又小心翼翼地问袁恕己:“客官果然是来桐县上任的老爷?”
因见袁恕己年青,生得清秀,未免狐疑难信。
袁恕己笑:“您老人家赶明儿就知了。”
正将吃罢,又见两人摇摇摆摆从街走来,因见他们三个坐着,不由多看了两,却在棚底的桌旁坐了。
老者不等吩咐,自送了两碗汤饭跟小菜上来,只听其一个客:“老朱,今儿天更冷了,你还不早回去歇着?敢是要钱不要命?”
老者笑:“我若走了,你们吃什么?何况还等我们阿弦呢?怎么不曾一块儿来?”
另一个客:“只怕一时半会儿过不来了,方才你没看见陆捕带人往千红楼去了么?听说死了个,女,十八弟当然也脱不了清闲。”
老朱跟客们一番对话,袁恕己跟吴成左永溟对视一,这才知原来这两个是常客,听这意思也是府衙里的人。
左永溟不由压低声音,:“二哥,敢是了人命官司,二哥这还未接过官印呢,就有捧场的来了,看样是要大红起来。”
吴成嗤嗤地笑了两声,袁恕己瞠目结,对自个儿的这般运,打心里也是服气的。
他三个在此窃窃私语,不妨便引起了那两位客的注意,其一个便努嘴问:“这是什么的?”
老朱:“是外地才城的客人……”
正犹豫着要不要说袁恕己是来“上任”的话,另一个客皱眉,将三人打量了会儿,:“这么巧?这千红楼才了人命案,总不会跟他们有什么系罢?”
正袁恕己等吃罢,摆了几文钱在桌上,起去府衙,那桌上一人起走到近前,问:“你们是哪里来的,来桐县是什么?”
左永溟听他的吻大不善,是一副居临喝问的语气,陡然心生不满,便冷:“自然是为了公,却不到阁审贼一样。”
那人然大怒:“好个贼!敢这么对你爷爷说话,瞧你们凶狠霸,又带兵,必然不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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