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把东西递给了程白。
一张笔记本上撕
来的横格纸，上面只用圆珠笔写着一串电话号码，后面是一个名字：曾念平。
“我跟他说了，您今天没空，暂时不见，可他也不走，就在外面等。我想再问问您来着，他又不让，说不想打扰了您的正事。人等到了快六
才走，就刚才。然后留了这个，说请您有时间打给他，他是真的没办法了。”
前台小
声音里
几分不忍。
在律所
前台，见过的
人多，但见过的苦难也多。
那老人家老实
，一看就是遇到了事儿的。
人心
，谁能不生几分恻隐？
程白听了沉默，把那张横格纸折
手里，只
一声“谢谢，我知了”，也没多说什么，走了去。
7、第007章 程白的第一败
程白和伍琴约的地方是一家泰国餐厅，她到的时候，伍琴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正
皱着眉
看手机，面笼寒霜，似乎跟人聊着什么，还聊得不很愉快。
直到服务生把程白引到她对面坐，她才发现。
伍琴是一利落的齐肩短发，电
的弧度括着一张瓜
脸，一件酒红的雪纺衬衫搭一条黑
裙，纪梵希的披肩跟她小香包一起放在座旁，跟窗外辉煌的灯火相衬极了。
见着程白，她脸上就了笑容。
“真是一万年踩，不早不晚刚刚好。”
“开车过来的，路上有堵，我倒是想早来。”程白笑了笑，也把外
脱来，放在一旁，“你等很久了？”
“也没有。”
伍琴摇了摇。
“就提前来了十几分钟，刚加班完呢。这阵公司里外都有人作妖，烦透了。”
她是程白大学的舍友。
当初宿舍里四个女孩，号称“法学院四剑客”。
结果一毕业就各奔东西。
现在，程白是天志律所的
级合伙人；魏了了考了记者证，跑法制新闻，在电视台工作；尚菲了法院，现在是
级法院民事
的法官；伍琴则涉足保险法务，成了安和财险的法务总监。
程白听她声音很不耐，便问：“怎么了？”
“你才从北京回来不久，是没听我吐槽过。前阵面了个小绿茶，面试的时候温顺得跟绵羊一样，我就给招了来。结果没几天她就得了老总的青
。这两天正好有个老儿来闹事，老总刚跟我说，琢磨要把她提成副总监呢。”
伍琴翻着菜单，冷笑了一声。
“其他
门里都有人夸她能力
，我看啊，能力是其次，怕是床上活儿更好吧！”
程白跟她的确有阵没见了，在听见“小绿茶”三个字时，她微微皱了眉。等她说完，过了有好一会儿，才：“是公司里有这
传闻吗？”
“还用得着传闻？”伍琴不以为意，“年轻漂亮，才毕业没多久，不靠睡上位还能靠什么？靠才华吗？”
“……”
程白不接话了。
伍琴这才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连忙抬补了一句：“当然你除外！可像程儿你这样的，毕竟是凤
麟角，哪儿那么容易找啊。”
“我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程白笑了一，“谁刚来工作的时候不是愣青呢？那时候咱们也未必聪明到哪里去。总归你们老总也没一把她提成总监的意思，那就是还认可你能力，你别为这事儿上火。”
“行啦行啦，就知你会安
人！”
伍琴听她这话，心里总算舒坦了一些，展颜一笑。
当年宿舍里，程白的
就是最好的。
不急不躁，冷静克制，遇到事永远有备选的解决方法。你激她她不生气，你骂她她也不动怒，脑转得还比别人快上几圈，更不用说得好看，家境还好了。
当年多少人追她啊？
宿舍门
里总是
满了
来的书。
可真嫉妒死个人。
直到毕业后一年多，听说程白父亲生意了问题，跟人打官司，结果公司破产，家业倒闭，程白终于不再是什么白富
了，所有人的嫉妒这才得到了几分平衡。
甚至有些可怜起她来。
因为这桩官司，是程白自己打的，可最后输了。
过没半年，母亲就与父亲离了婚，跟人去了国外；父亲则在病痛离开人世，到死也没拿回本来属于自己的公司。
没人知那两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那时候所有人都还在为自己的前途奔忙，谁也没有停来的资格，更没有能够帮助谁的能力。所以即便知，也不过只能送去几句无用的宽。
等忽然有一天，她再一次现在众人的时候，已经是个知名律师了。
校友群里至今还传着这样一说法：千万别觉得自己苦，要觉得自己苦了就看看程白。日这么难不也熬过去了没上吊吗？老老实实搬砖吧，总有一天会好的。
所有朋友都十分默契地从来不问程白那段时间的事，程白自己也从来不提。
更不用说现在了。
年初那件事伍琴也有所耳闻，只觉得不比程白家里那件事小，便避开了这话题。
两人完了菜。
等菜的时候，伍琴就跟倒豆似的，把自己工作里遇到的那些人那些事都给程白讲了一遍。
保险公司里什么事都能遇到。
最多的就是各稀奇古怪的骗保方式。
“说起来都要笑死。”
“前阵我们公司遇到个老东西，太极品了，前年在我们这里买了险，今年起重机了事，来找公司。结果调查来，是他自己在起重机上动了手脚。”
“公司当然不给赔啊。”
“理赔那边了拒赔通知，他就来我们公司哭上了，穿得也土，跟桥老乞丐差不多。死活说自己动了手脚，但还没来得及就事了。还卖惨。”
“你知说什么吗？”
“说自己儿在医院里躺着，等这笔钱手术呢。”
伍琴说着，已经了几分鄙夷的神，端了桌上的柠檬
喝了一
，嘲：“在保险公司久了，真是什么无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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