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幻 - 分卷阅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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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方家商队挑个晴好天气,便要上路。胡安又想着路上这等不顺,只怕是老天爷降罪,一天便让商队上斋沐过了,大清早起来,一众人恭恭敬敬拜过了路神河神,方才发。

    刘四得了消息,虽未亲自过来,却让他家两个伙计挑了担熟送来,方犁让伍全厚厚地封了赏钱,打发人走了,又将熟散挑了一块,先扔给路边野狗吃,见狗吃了没事,这才散给众伙计,留着路上吃。伍全见他这般谨慎细致,心里越发佩服。

    他从前常听胡安夸,说他家三郎如何聪颖,心里并不大信,以为不过是人们的恭维话。一个生在宅大院、于妇人之手的少爷,随他如何能,又能到哪里去?如今看来,竟是自己失误了。少东家年纪小小,行事便有胆有识有心计,竟比他这常跑江湖的人都。如今他跟着这等人事,自然更有盼

    从此之后,伍全待方犁愈加恭谨,打理商队事务,从不敢不尽心竭力了。

    樊城

    贺言自此便跟着商队往安去。两天还没什么,到第三晚上,他因为饭量大,把众人都惊着了。

    自记事以来,贺言便不记得自己何时痛痛快快吃过一顿饱饭。跟着商队的两天,他担心吃多了遭人厌烦,每日只吃个半饱便放了碗筷。后来见桌上有那吃不完的饭菜,都被伙计们倒了,不由万分心疼,恨不能夺过来自己再吃一回。

    到第三天晚上,等大伙儿都吃得差不多了,他才上桌。看饭菜剩得还多,便甩开膀尽力吃了一回。比他脸还大的一个陶钵,把饭拍得实实的,他吃完一钵后,还能再添一钵。桌上剩菜剩汤,涓滴不留,全倒在饭里拌着吃了。六儿顺等人坐在一旁,见他风卷残云般把饭菜一扫而空,都瞧得目瞪呆。

    阿福打趣:“贺小郎,我瞧你个小小的,怎么如此能吃!你那肚莫非是个磨,吃的东西赶都漏去了?”

    贺言便十分惶恐不安,捧着碗低了。墩儿心细,见他一脸不自在,忙瞧了阿福一:“你休听他们胡说,只吃饱!吃饱饭才有力气活!咱家三郎又不是那等吝啬人,从不在这上嫌弃人。”

    阿福见他窘迫,也忙笑:“怎么恁地脸?说两句便当了真?你只吃!小儿郎正,吃得多才好。若不够,只叫厨房再加个菜上来。”

    贺言从碗沿上抬,见伙计们都笑着看自己,脸上并无讥诮之意,不由又是愧疚,又是动,忙低声了谢,埋扒起饭来。

    他既是在商队专事照匹,从此便一心都扑在那十几上。新买的几匹尚未驯熟,和其他匹不合槽,贺言便尽心调理。每逢落了脚,他自己饿着肚,先要亲自料,把十几牲畜喂饱;到了有的地方,他得空便把儿刷洗一番,收拾得净净。后来还给每都取了小名儿,每日里阿灰小枣儿地唤着,亲昵得不得了。说也奇怪,那十几匹儿个个都听他话,虽然途跋涉十分辛劳,却也看着养得油光起来。伍全墩儿看了,都十分喜。

    这天傍晚,车队行到樊城,时间尚早,方犁命人停休整。樊城是他们此行途的一座大都城,人烟阜盛,商旅繁荣。方犁打听着附近一家大客栈,便过去落了脚,包一座单独的院落。伙计们把货推到院整理,贺言便卸了匹牵去厩,又是一去半日,等开了饭,伙计们吃得差不多了才回来。

    胡安知他必是在后伺候匹,舍不得叫他光吃剩菜,忙命小二又新盛了饭菜来,贺言把饭菜倒在一起,端着碗坐到廊吃饭。

    他吃了几顿饱饭,便如久旱逢甘霖的庄稼,开始了。前儿在清镇买的衣裳,看着短了,两只瘦骨伶仃的脚踝来。伙计们吃过了,都坐在廊闲聊剔牙,阿富见他小人儿端着个盆儿似的大碗,便笑:“怪贺小郎人小力气大!能吃么才有力气!看把咱家那几匹得多好!”

    旁边便有人取笑他:“小郎,你这哪是伺?这般细致周到,将来伺候新嫁娘,也不过如此罢?”

    又有人贫嘴恶:“岂止是伺候新嫁娘,的这般力气,竟是伺候一群妾哩。儿,这些间,哪一个是你正妻,哪些是你小妾啊?”

    众人哄笑,阿富不屑:“你们这帮狗东西晓得些什么!伺候妻,光有一把力气哪能行?须得里有真东西,腰上有真功夫!”

    另一人假装不平:“你如何晓得贺小郎没有真东西?我看他手,将来成了人,也是条壮大汉,如何这般小看别个!”

    阿富:“我不小看他,难小看你?你不服,便掏来比一比,是不是绣,一看便知!”

    这些汉们跑惯江湖,嘴里什么荤话都有,顿时都起哄,相互闹作一团。贺言听不大懂,但也晓得不是什么好话,只一边憨憨地笑,一边端碗躲远了些。最后胡安听不过去了,呵责:“把人家好好一个孩都拐带歪了!这是在城里,小心人笑话!你们空一张嘴,若人人像贺小郎这般用心,三郎少多少心!”众人这才散了。

    商队在樊城歇了一日,伙计们自去休整,方犁和伍全却商量起换货的事。原来樊城附近有铁矿,大夏国,铁矿都属私人开采。但凡有矿的铁商,个个富得油,吃穿住用,比公侯不差分毫,家里养得起数千的门客。

    铁矿附近,铸造业大都十分发达,方犁来的路上便想过了,要将车绸缎绢纱找人发卖一批,另换一批刀剑铸运去安城卖。

    “如今末夏初,富贵人家正要夏季衣裳,这等薄些的绢纱必定走俏。再者,我在清镇就打听了,那一带绸缎价格几倍,樊城只怕更。咱们即使把货拖到安,怕也只得这个价格。不如在这里发卖了,另一批货走,多少也能赚些钱。”

    伍全以为然,想了想又:“只怕仓促之间,寻不到合适买家。”

    “无妨,就多停两天也没事,”方犁:“我们一趟走这商路,积蓄人脉要,就便宜些卖去也不打。再着人打听打听,樊城哪些铸造坊有甚稀奇什。京贵人多,必有人图新鲜,便拉几车去,想来也是不愁销的。”

    伍全连连,当晚就和伙计清,又向客栈老板打听本地有无专事介的牙郎,那客栈店家十分心,听说他们有上等丝绸要售,便:“西市里有座望月楼,时常有好些人在那里谈生意,客官只到他家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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