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女儿家清净罢了。他喜女儿的恣意温柔,也喜她们的小儿可。他不觉得自己放纵亲近这些好的姑娘们有什么不妥,可是睁睁的看着这么多人因为他的缘故受了连累,贾宝玉的心里还是不好受。
或许可以这么说,他只是生凉薄不通世故罢了。但是他也是真的纯良心,由始至终,他没想过刻意去伤害任何一个人。不过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贾宝玉想了好久好久,只觉得自己本没有错。可是跟在他边的姑娘们依旧一个个的受了牵连,贾宝玉想也许并不是自己的缘故,而是这个世本就是不对的。
可是倘或自己错了还能改,要是世错了,又有什么办法?
贾宝玉觉得异常茫然,直到此次王夫人抄检怡红院之后,他才算是最终有了决定。
“当日晴雯正病着,就被周瑞家的带了好些人拖园去了。我后来和老祖宗略提了一嘴,也让太太借晴雯上有病不能再服侍主给折过去了。我只得让人收拾了晴雯的细给她送去,又暗地里给她嫂一些银钱,拖她帮忙照应着。还好她嫂平日里看着不怎么样,正经时候倒也能用得上。她既然答应我会好好照顾晴雯,想来不会说谎。”
“至于芳官儿和四儿几个丫,因平日里在怡红院就多有骄矜,且外得罪的人也多,就连老太太也看他们几个不上。可是他们在外又是没有老娘的,一个个孤孤单单的来了咱们府里。那些个娘什么样的,我也不敢指望他们。”贾宝玉说到这里,低声笑:“倒是多便宜李贵和茗烟几个了。”
赖瑾听得糊涂,不免张询问。
却原来王夫人撵的这几个丫都是平日里怡红院最挑清秀的。那晴雯一般的人胚就不必说了,模样好针黹好,就是有些捉尖儿买快的,但也没有什么心计。且因她每次在宝玉的母李嬷嬷过来的时候虽然心里不耐,但是手底端茶送的也从来不耽误。因此竟也得了李嬷嬷的缘。
如今得知王夫人不喜晴雯在宝玉跟前儿伺候,且又晓得晴雯和宝玉之间清清白白的,遂不免动了两分心思。昨儿亲自求到了老太太上。老太太原本是想着将晴雯送给宝玉使唤的,可是看王夫人这般厌恶的态度,也不好为了一个小丫就和王夫人生分了,毕竟王夫人背后还站着一个贤德妃娘娘。贾母虽然不喜王夫人苯恶毒,但怎么也要给贤德妃娘娘三分颜面。她这番心思府的老人自然能看的来,所以李嬷嬷只在老太太跟前儿一求,老太太就应了。
见李嬷嬷顺顺当当的办成了事。茗烟和锄药几人的老娘也不免去荣庆堂嘀咕两句。于是芳官儿和四儿几个,老太太索了顺人,直接给宝玉边的小厮和随。这么一圈来,唯有跟宝玉破了的袭人和碧痕无人问津。其余的人好歹也算有了人家了。
如今只等着晴雯的病一好,府上的孝期一过,这几家就要闹闹的办起来。而贾宝玉今天找到赖瑾,也是为了李贵的事。
“李大哥的年岁大了,且又是我的兄弟,如今又娶了晴雯,我少不得要为他打算一二。他自幼跟着我当差,为了保护我手底也有两把功夫。我已经将他和他老娘的契都放了去,李大哥说他想走军的路。我想问问你能否帮个忙将人送去西北?”
赖瑾惊异的问:“你怎么不让他去西海沿?”
贾宝玉面上闪过一丝讪讪之,开说:“我以为你不会同意的。”
随意就退而求其次?
赖瑾好笑的摇了摇,他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不过既然是宝玉这么正经的求到他这里,且也是为了正经事。他少不得应了来。答应宝玉会写一封荐书给固守西北的冯汉将军。
不过赖瑾心依旧有些疑虑,不免开问:“我记得袭人一直是你边最得意的人,平日里说话事也很注意不得罪人。怎么这次往外撵人,竟然还有了袭人的名字?”
贾宝玉摇苦笑,轻声说:“之所以会抄检怡红院,想必和袭人平日里所作所为脱不了系。而之所以会撵了晴雯,恐怕就是麝月的手段了。”
赖瑾恍然。原来是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睛。有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必袭人在王夫人跟前儿谗言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也被旁人盯上了吧。
怪适才贾宝玉对麝月的态度冷冷淡淡的。
只是当年怡红院莺莺燕燕何其闹喧阗,如今也只剩一些表面忠厚里藏的“苯”之人。这样的事实对于自诩护公的贾宝玉来说,也是很难接受的吧。
赖瑾想着,不免开劝:“你也别太难受。这也算是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了。虽然这一时半会儿的你有些接受不了大家彼此都很伤心。不过时日久了,她们也算是有了个终的依靠。这也未必就是坏事。”
依稀记得原著晴雯最后死了,芳官儿四儿嫁了,碧痕被卖了,袭人则嫁给了蒋玉菡。与原著相比较的话,晴雯几个人也算得上有幸了。至少李贵、茗烟和锄药都是跟赖瑾从小到大的。他们的秉赖瑾还是知的。都不是那等心狭窄,狠的人。晴雯几人嫁给他们,将来虽然未必幸福,但也不会遭罪就是了。
贾宝玉自然也明白赖瑾心所想,当即微微笑:“我并不难受。我早就知了,这天的泪我是不能全得了。原本还想着各人得各人的泪也还罢了。只如今看来,能为我泪的那个人也没了。”
赖瑾听着贾宝玉又有些迷心左的话,只得默然不语。
这厢贾宝玉不知想到了什么,竟又暗自神伤起来。自己坐在廊哭了叹了一回,淌抹泪的说:“自此以后我就不能陪在你们边了。你们都过的好好的吧。”
赖瑾莞尔一笑,摇说:“这话说的不像。你倘或真的有时间有闲,自然可以去西海沿找寻我,也算是你在外游历散心。好端端的说这些疯话什么?”
贾宝玉忽的又不哭了,怔怔的看了赖瑾一回,开说:“以后我自然是要去游历的,只是那时候的我已然不是如今的我,你们倒也未必认得我了。就算你们依旧认得我,我可能也未必认得你们了。”
赖瑾听着贾宝玉的话,只以为贾宝玉是在叹人生际遇,不免开笑:“这又是疯话了。既然认得你一时,那就是认得你一世。怎么会有一会认得,一会不认得的事。”
贾宝玉微微摇,并没有再说话。
赖瑾看着贾宝玉神思恍惚,眉黯然的模样。也只以为他是因为晴雯等事伤心糊涂,遂也没有多想。看他如今还能听两句话,不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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