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淡淡说:“当日保龄侯了外缺儿,一全南只将湘云留在了府。兴许保龄侯夫人也是这个意思呢!”
邢夫人冷笑两声,继续说:“到底也不是亲娘,湘云丫又最是无遮拦搬嘴的,惹了人家嫌弃也说不得什么。倒是她这个,真要能嫁给宝玉,有老太太护着她,兴许日能过的更好一些。毕竟没有林丫之前,湘云丫和宝玉可是最合得来的。当日在北静王府上,宝玉不也是说了湘云丫素有捷才,是个最纯良直率的。”
众人闻言,一时间没有说话。半日,尤氏开笑:“瞧大伯娘这急,原本还说着迎丫的事儿,怎么说着说着竟说到湘云丫上去了。”
邢夫人见状,冷笑:“你也别和我打虎。机不可失,要是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当我愿意说惜的事儿,可惜迎不是我亲生的,虽然目前养在我的名,但到底嫡和庶不同。若论份,迎自然是比不得惜的。想必我就是开,人家卫家也未必能看得上。”
“如今你们惜正是好时候,宁国府家世不俗,又是世袭三品威烈将军之胞妹。你们宁国府统共就这么一位姑娘,等到阁的时候珍儿就是为了名声着想那嫁妆恐怕也是不差。她这个条件若是同卫家结亲自然是低嫁,何况我们两家又是世,将来嫁过去了也不怕她受欺负。等过个一两年生了孩站稳脚跟儿,那日就好过了。”
李纨也劝说:“大伯娘说的有理。我看惜丫也看了这么多年,她虽然清冷一些,但到底也不是个真正心狠意绝的人。你要是一门心思对她好,她会记着你的恩德。你倘或能教她在夫家站稳了脚跟儿,将来你好歹也算有个依靠。”
尤氏心微动。
李纨又:“如今我冷瞧着,珍大哥哥和蓉儿你都是指望不上的,娘家人有了反而更添堵。现为惜打算就是为你自己打算。你心里该有计较才是。”
“可倘或真的如此……我总觉得有些对不住湘云丫。”尤氏惴惴不安的说。
如今宝玉的名声已经臭了,又丧失了科举官的清贵路。他个人在圣上跟前儿已经没了好印象,想必以后就是捐官儿也无甚发展。荣国府现又是一日不如一日,王夫人又是那么一个恶婆婆。怎么想着嫁给宁国府也比不上嫁卫家的一星半儿。
邢夫人见尤氏犹犹豫豫的,皱眉不耐的说:“个人有个人的原法。我倒是觉得湘云丫乐意同宝玉在一起的。虽然宝玉绵柔糊涂了一些,但最会拿低小哄女孩开心。她娘又是个明厉害的,如今这荣国府的银恐怕都让她搬了一半儿了,还愁以后日不好过?”
说到这里,邢夫人越发气氛的拍了桌。她从嫁来那天起就知二房把持着府庶务不是好事儿,可碍于老太太的偏心,她也只能睁睁看着。要不是后来了赖家府的事儿,恐怕老太太还不会扶她制衡二房的人。可到如今又怎么样,老太太自林丫一事后就卧病在床,二房的母女两个去探望过几回,还不是她和不受待见的李纨服侍床前——如今又加了个也不怎么受待见的尤氏。
邢夫人心不忿,手自然也不会手。所以荣国府这两年每况愈不敷也算是邢夫人和王夫人通力合作的结果。只是这些事儿到底是台面的事儿,犯不着拿到这里说。
听着邢夫人越发信誓旦旦侃侃而谈。尤氏的心思也活了。毕竟人与人相都有个亲疏远近。她虽然认史湘云为亲戚,但惜却是她打心儿里喜的妹妹兼女儿。有什么事她自然乐得想着惜。
何况邢夫人说的也不算错。史湘云从小和宝玉一块儿大,这两年也隐隐两分愿与之结好的小心思。再者她本就是自小在荣国府里生活,将来嫁人之后倘或还在府里,总比冷不丁要去一个陌生的后宅好多了。
邢夫人看着尤氏目光闪烁的模样,开笑:“怎么样,你要是觉得不错,我个空就同老太太说说这话。如今家里了这么多事儿,老太太也总是卧床不起,也该办个喜事好好冲一冲才对。”
尤氏摇了摇,开笑:“既如此,那就拜托伯娘了。”
邢夫人乐呵呵的笑:“好说好说。”
一旁看着的李纨也好心的勾了勾嘴角。又向邢夫人笑:“迎丫的婚事还没个着落,如今伯娘又忙着给四姑娘和宝玉张罗亲事了。”
邢夫人满不在乎的扯扯嘴角,开说:“我们家迎比较木,我总想给她找个家境殷实且为人本分老实的,不会欺负了我们迎就好了。”
最重要的是女婿忠厚老实,她这个岳母的才好拿。
尤氏听得心一动,开笑:“我才刚听说薛家二房的宝琴妹妹已经定了婚事,那他大哥目可有了人家了?照幼有序的规矩,合该是他家二爷成婚之后,妹妹才好嫁的。”
邢夫人漫不经心的摇说:“前儿薛姨妈来看老太太的时候说了,薛蝌就这么一个妹妹,且等到妹妹嫁了再谈他的婚事。省得嫁妆方面起纷争。”
薛蝌有意将薛家二房的产业平均分成两份的消息已经隐隐约约的有些谣传,尤其是荣国府和薛家的关系不一般,她们这些人知的自然更清楚了。
尤氏抿了抿嘴,意有所指的笑:“这么说来,这哥哥的果然是个意重的好汉。我听说他如今正着几支海外商队,听说旗也有不少洋货铺,也算是个年轻有为的。他哥哥人好,他妹妹更是万里挑一的好品貌,这一家人简单,上又没有婆婆要立规矩,倘或谁家女儿能嫁过去,当真是最好的。”
一席话说得邢夫人心一动。
李纨也说笑:“听说他们薛家二房的产业就是分了一半还有四五十万两。真是富贵殷实人家啊!”
尤氏接说:“何止如此。如今薛蝌就住在薛家宅里,那薛大呆待人是最实诚不过的,听说这几个月一直在忙着在西海沿广建商铺,还带着弟弟一块儿铺设呢!”
乾元帝有意重开市舶司的事,如今已经不是秘密。朝泰半人家都知的。虽然目乾元帝没有说话,但众人都明白朝廷决定的事,绝对不会半途而废。
邢夫人向来贪恋钱财,薛家豪富她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如今李纨和尤氏这么一拨,邢夫人倒是越发心动。只是在她看来,薛蝌的地位还是有些不妥。倒是薛蟠……
李纨看邢夫人的打算,心好笑,轻飘飘的说:“这薛家二爷仁义,温厚,我觉得和二姑娘温柔腼腆倒是很相。可是这薛家大爷虽然也仁义,但实在太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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