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家的为人,自告奋勇要手此事,势要让梅翰林一家领教领教皇商薛家的不好惹。薛蝌看着自家堂哥信誓旦旦火朝天的模样,又想到今后少不得还要仰仗堂哥许多,只得不甘不愿的退居二线。
而薛蟠为人行事向来调跋扈,此事又求了赖瑾在暗谋划宣传。于是没过两天的时间薛家就将当年梅翰林困顿穷苦受薛家老爷资助学,后为谢薛老爷的义与薛家小女儿宝琴定亲事,岂料梅家人科举翰林之后又嫌弃薛家途败落意图悔婚,还借机诋毁薛家二小为人品的原委张扬的人尽皆知。
薛家财势雄厚,赖瑾又是满肚的。后来竟编写了一个话本,指使说书先生在薛家旗的酒楼商铺里连连讲书。不过半月的功夫,梅翰林一家背信弃义的名声竟连大明都有所耳闻。
每日里伏案批阅奏章忙的天昏地暗的乾元帝在休憩闲暇听到权讲故事似的说了这条新闻之后,静默半晌,然后轻声笑:“他倒是很有闲心。”
权窥着乾元帝轻松惬意的神,有成竹的退了去。
又过了三五日,乾元帝突然静极思动前往翰林院走动,结果本该在岗的翰林院学士梅清竟然因为一己私事擅离职守。圣上龙颜大怒,当即召回梅翰林考校了一番庶务,结果梅翰林因这几日忙着解决与薛家婚事一事并没有在翰林庶务用心,自然应对的也不尽人意。
乾元帝大怒,以尸位素餐为由销了梅清翰林学士的职位,降为翰林侍讲,竟然很恰巧的跟赖瑾为同一品阶。且排位来看,却还比赖瑾低了那么一。
消息传之后,真是大快人心。原本还仗着自己品阶比较而时不时就刁难赖瑾一番的梅翰林如今屈居人了。赖瑾袖着双手在旁围观,恭送乾元帝之后,向梅翰林一个意味的笑容。
之后的事当然是用膝盖也能猜的。赖瑾凭借自己稍稍了那么一的品阶,自然是要刁难梅翰林,但凡是他能主且又能刁难梅翰林的举动赖瑾的十分畅快。且他平日里注重结众位同僚,人缘自然是比只顾着攀枝儿又不顾义的梅翰林好。秦牧、陆明、赵岑乃至卫珏等人也乐得帮赖瑾“调、教”梅翰林。不过月余功夫,就整治的梅翰林叫苦不迭,就连人都比早先清瘦了好多。不得不向赖瑾众人低求饶,赖瑾等人这才抬贵手,放他一。
这日,朝廷沐休。赖瑾在家洗过澡后,又吩咐家预备了一份质朴但又使用的表礼,准备午去卫珏家拜访。
卫珏家住在京都南城区的吴桐巷,照京城东富西贵,南贫北贱的说法,是正儿八经的贫寒之地。区区一两的宅,还是卫珏在翰林院当差一年多以及平日里多接私活儿攒的钱才赁的房。小小巧巧的,虽然简单但是净,院里还着些时令果菜,很有家的味。
赖瑾上门的时候卫家三正在大屋里吃饭,看见赖瑾过来,卫珏一手端着饭碗还不忘嘲笑:“我们家衣缩了半个多月才狠心宰了一直母开斋,你鼻怎地就这么好用,隔着大半个京都也能寻着过来?”
如此亲切随意,平和自然,很容易就让赖瑾想到了后世那些言行无忌的损友。这也是赖瑾为什么很快就和卫珏相甚好的缘故。
赖瑾当勾了勾嘴角,故作得意的说:“自上次从你家走后,我心里可是算计着时日呢。大家都是兄弟你想吃独可不容易。”
说着,又提了提手上的腊、和一只羊显摆:“我也不白吃你家的,我自带了伙呢!”
卫珏的老母听到外的声音,撂碗筷抹嘴来:“别听你兄弟饶,快些来吃饭。”
赖瑾笑嘻嘻的说:“还是伯母对我好。”
说着,堂而皇之的越过卫珏,向他母亲笑:“我在巷儿就闻到家里的香味了,伯母的手艺就是好。”
卫珏哼了两声,不服气的端着饭碗走来坐。
他父亲轻叹一声,摇说:“如今都是当了翰林老爷的人了,吃饭还像庄稼汉似的端着碗满院跑,这怎么?”
卫珏不以为然,嘻嘻笑:“爹你就放心罢,我就是在家里这样,在翰林院的时候我比瑜还能装呢!”
赖瑾心有戚戚焉的附议。第一次在琼林宴上见到卫珏的时候只看他风度翩然,举止有度,言语契阔,还以为又是个魏晋名士那样的倜傥君。岂料相久了才发现,卫珏这人就是个披着文人的氓。用后世一句比较风的话来说,这人就是个雅痞。
卫珏他母亲给赖瑾捡了两个大馒,有些歉然的说:“不知瑜今儿过来,只了些馍馍。瑾儿要是吃不惯就多吃儿罢了。”
卫珏看着赖瑾哈哈朗笑,接说:“娘你别他,成日里大鱼大的兴许他早吃腻了,也许就吃这馍馍呢!”
赖瑾自穿越过后,也很少吃到这雪白雪白的大馒。尤其卫母的手艺活儿很好,大馒蒸的很是松。看起来就好有。
卫珏见状,一脸得意的笑:“娘你看我没说错吧。瑜家里过的太好,成日里总吃碧粳饭,恐怕他都吃腻了。如今能吃两个大馒,我看他喜的很。”
说着,夹了一筷黄瓜钱儿到赖瑾的碗里,开说:“这是我娘特地晒的黄瓜儿,拌了末炒特别好吃,你尝尝。”
卫母慌忙说:“你个作死的孩,那黄瓜钱儿是用香灰拌了晒的。瑜的胃那么弱,仔细吃坏了他。”
说着,便要起将赖瑾碗里的黄瓜钱儿挑来。还说:“瑜你别听卫珏小的,你多吃。”
赖瑾却不容卫母反应,直接夹了一黄瓜钱儿吃了。只觉得劲,味清新,很是不错。
卫珏大大咧咧的说:“娘你菜的时候都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没事儿。”
卫母瞪了卫珏一,开说:“人家瑜可是从小到大都金贵的很,你以为什么人都跟你一样的实。”
卫珏翻了翻白,决定还是不把赖瑾跟他们上山的时候打了蛇和田鼠烤着吃的事说来。他觉得自家的黄瓜钱儿怎么也比蛇和田鼠净吧。
想着想着,又看着面前屈膝坐在小板凳上依旧温缱绻,很有教养的赖瑾,很是果决的摇了摇。
决不能说,太毁形象了。
欣然饭毕,卫母又给大家上了新鲜瓜果。大家一起坐在院里的石桌前面,卫珏一边咬着折扇一边问:“你今儿怎么想起过来了,不是说还要去宁府那边吊唁吗?”
赖瑾嘻嘻笑:“给你说媒来了。”
卫珏不可置否,卫父和卫母却是一脸大喜。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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