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小地主 - 分卷阅读164

    叫你过来，是觉得你这人品不错。再有之前一起读书的时候，也觉得你有两分才气。不忍叫你就此蹉跎一生。我这里有一封荐书，你拿着去找山海书院的院，就说是我叫你过去的。你在那里好好念书，争取搏个功名。也不枉活了一世。家用度不必心，我每个月会叫人时送五两银去你们家。你安心读书就是。”

    贾芸闻言大惊。半日没回过神来。

    赖瑾见状，展颜笑：“其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家去的时候拾掇拾掇细，这两日便带着荐书去山海书院罢。”

    贾芸这才回过神来，立刻起叩拜：“瑾叔大恩大德，贾芸无以为报。唯有，甘愿瑾叔驱使。”

    此番前来赖府，贾芸原只是抱着混个脸熟的目的。毕竟富家弟闲散惯了，当面吩咐转就忘的，他也不是没见过。所谓人穷志短，当年他为了求到园植木的差事，恨不得给林之孝跪。贾宝玉不过随一说，他就倒贴着脸面认了比他还小两岁的义父。如此没有气节的举动，于贾芸而言不是没有痛苦。但是生活所迫，贾芸想要活去，就得豁得脸面。

    就像此番来到赖家请安，原也只是赖瑾随说了一句，贾芸就揣着当令箭真的找上门来。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很可能赖瑾只是随敷衍两句就打发他去了。甚至可能连面儿都不让见的给拦了回去。贾芸什么坏结果都想到了，却没想到赖瑾竟然送了他这么大的礼。简直就是天上掉了馅饼，“哐嘡”一声砸到贾芸的上。

    贾芸是真心被砸的乎乎的，过了大半日都缓不过来。

    赖瑾看着贾芸满面通红，一脸亢奋的模样。心有些宽也有些酸涩。当年贾母主放了赖家第四代的爷儿们去读书学，赖嬷嬷是否也是如此的亢奋激动？

    赖嬷嬷当年如何作想赖瑾不得而知。他此番襄助贾芸学，也不过是看了贾芸滴之恩，涌泉相报的温厚。荣宁二府的主们被贾元封妃的泼天富贵迷住了睛，无论举止行动都比先前猖狂了十分。虽然目乾元帝没有计较的风，但熟知后事的赖瑾可不敢真以为乾元帝是什么都不在意。

    在乾元帝跟前儿应了这么多年的差事，赖瑾最大的收获便是略微能察圣上的心思。虽然不像权那般事事妥帖周全，如圣上肚里的蛔虫。但乾元帝什么时候兴，什么时候不开心赖瑾还是能察觉的。

    自上次见了乾元帝与贤德妃的相，赖瑾便瞧这位帝王并没有传言那么贤德妃，两人相无非是逢场作戏，恐怕乾元帝心还是算计更多一些。

    毕竟如今国库空虚，乾元帝只要看到尚书就能想到借六次接驾拖欠任上亏空不补的几位功勋之家。对于这位帝王偏银钱的，没有人比赖瑾知的更清楚。

    为了多挣一银钱，乾元帝不惜犯祖宗铁律正在暗地里筹划重开市舶司一事。可见财政亏空将这位向来云淡风轻的帝王陛到什么境地。

    如此焦烂额的时候，江南甄家还有京城贾家的人依旧不知死活的到蹦跶。乾元帝不记挂在心里才怪。只是这会皇位刚稳，乾元帝不再兴波澜，也只能暗自隐忍。不过这隐忍的日久了，火气一的聚积，等到爆发那一天有雷霆之怒，浮尸千里也不奇怪了。

    因此赖瑾自那次陛见之后就开始筹谋。他在贾家旁系嗣挑选一些温厚，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慢慢提。等到将来真有大厦倾颓一日，也好大家齐心协力，帮荣宁二府的人渡过难关。

    所谓未雨绸缪。赖瑾的心事并未同任何人说起。倘或他日有机会实现这些个暗棋，不至于事到临手足无措。倘或荣宁二府顺顺当当的度过此劫，用不上这些暗棋，他就算是与这些人结个善缘，也就罢了。

    对于赖瑾的盘算，贾芸半儿不知。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恩德的谢过赖瑾，并发誓今后要以赖瑾首是瞻，绝不贰心。只是他为人沉稳拙，倒也不是个伶俐卖乖的人。心有意，面上却抹不开面说的天坠，不过是一味的心里发誓罢了。

    赖瑾喜的也是贾芸这样的。倘或他和贾蓉贾蔷一样的油嘴，赖瑾还真未必敢用。于是主客两人一个有心一个有意，相起来倒是越发的洽默契。

    又和贾芸闲谈几句，嘱咐他在书院认真念书不必担心月例云云，赖瑾这才放了贾芸家去。

    次后几日，乾元帝接连召谕赖瑾于大明，每每问对重建市舶司一事。赖瑾就着自己写过的条陈一一删改添加容，终于在年前时候将原本的条陈完善的差不多了。

    这日，依旧伴驾于临敬殿。

    乾元帝端坐在龙案前批阅奏章。赖瑾于一旁恭敬站立，添磨墨。

    外把守的权躬来，低声说：“启奏陛，贤德妃娘娘炖了一碗糖燕窝，特来求见圣上。”

    乾元帝持着朱笔的手臂一顿，边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赖瑾低眉敛目，默不作声。

    乾元帝静默片刻，淡淡说：“东西留，人就不必来了。临敬殿不是后，妃嫔不得擅。”

    饶是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听得权脸大变。躬应：“婢明白，婢这就告诉娘娘。”

    言毕，满大汗的退了去。

    乾元帝睛依旧落在奏折之上，却：“朕常听闻京都街巷尾一句童谣，不知瑜可曾听闻？”

    赖瑾心一，低声接：“圣上赎罪，微臣不曾耳闻。”

    乾元帝轻笑一声，开念：“宁国府，荣国府，金银财宝如粪土。这满城的百姓都在谣传，说贾府银库几间，金库几间，使得家伙都是金镶玉嵌的，家里摆设都跟晶似的。家里使唤的丫们的穿比寻常四五品官员家的正经姑娘都富丽。说的真真儿似的，就好像他们亲见过。你说好笑不好笑？”

    赖瑾握着朱墨的手一，死死攥了起来。

    乾元帝淡然说：“如今重建市舶司的条陈已经完善的差不离了。左不过明年初夏，朕就得派你去西海沿筹建市舶司。朕希望你这一段时日能多多准备这件大事儿。至于寻常安人等，提携旧的琐事，就暂且放在一边罢。”

    一句话的功夫，赖瑾只觉得整个脊背都吓了。适才还觉得权跟在乾元帝边多年，也忒不经吓。如今到了自己上，恐怕还不如权。至少，权才刚是稳稳当当的退大殿。而自己如今却有些脚的不能动弹。

    乾元帝抬看着大汗淋漓的赖瑾，温声笑：“朕不过是随意说两句闲话。你竟吓成这幅模样，也着实没有担待一些。看来朕还得好好历练一些，总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