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还死都不让翊卫上去,孟季衡与卫煜差给她跪了,好容易才让她答应带一队十八人的翊卫上画舫去。不过随后谢凝就提了要求,孟季衡、丁文卓、钟铭之随她去船,其他的都在一层守着。
“这样才对嘛。”谢凝提着裙一步步地走上台阶,满意地:“免得你们一个个都在耳边嚎陛呀陛呀,听得朕耳朵都要起茧了。”
“陛,这是为你好!”钟铭之忍无可忍地说,“您是万金之躯,万一有个好歹,末将等只能以死谢罪了!”
“铭之,你这到底是担心朕还是心疼自己的命呀?”谢凝逗他。
“你……”钟铭之觉得自己要被她折腾得苍老几岁了,“到底谁是弟弟?陛,您当日在紫宸殿外教训末将的风范呢?”
“依旧丢了啊。”谢凝笑嘻嘻地说。
钟铭之一掌糊住自己的脸,不想说话了。
“哈……”低低的笑声传来,“门一趟,铭之竟然大了?到底是陛教导有方。”
钟铭之一听登时睛一亮,扑过去叫:“三哥!”
船上一个冠博带的人笑着用折扇将钟铭之拍开,可不正是汝王景渊么?见了谢凝,景渊忙见礼:“臣拜见陛,陛万岁万岁万万岁。”
“仲泽平。”谢凝上打量了他一回,笑:“今日仲泽当真丰神俊朗,那句话怎么说的?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被当朝女帝这样夸奖,景渊也不禁脸上微红,低声:“谢陛夸赞,愿臣微末之光,得陛青相待。”
“……”正走上船的陆离心里登时不是滋味,怎么他一来就听到她夸别人?
琼叶一向尖,立刻便发现了他,叫:“陛,太尉来了,今日太尉也十分好看呢!”
众人转过去,只见陆离正从台阶上走来,他穿着一紫衣,外边罩了件银白纱衣,整个人便如他手那紫电一般,是一柄缭绕着寒气的宝剑,光芒夺目。因习武的缘故,陆离一向只小冠,今日却不知为何换了一冠,越发显得他剑眉星目,英姿。
他一步步走来,在谢凝面前拱手:“参见陛。”
所有的人都看着谢凝,谢凝便在这注视里微微一笑,抬手:“太尉平,好了,人都到齐了,那就开桌吧,朕饿了!”
说着便转走了,好几步之后她才发现不对劲,回疑惑地问:“怎么了你们?”
一群侍卫女都低去,一个不吱声,赶各忙各的去,只有周娉婷愤愤地说:“你都不……唔!”
丁文卓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着,笑:“陛,属与周姑娘去厨房看看陛喜的凉粉糕可好了么!”
说着就把周娉婷一拖,拖到了层的船舱里。
“你嘛呀!”周娉婷挣开他,生气地瞪着他,“抓得我好疼!为什么不让我说?”
丁文卓看着她,“你想说什么?问今天太尉特意梳洗装扮一回,为何陛却不曾像夸汝王一样夸他?小丫,你知不知什么叫男汉自尊?你这么说了,太尉的脸往哪里搁?”
周娉婷确实没想到这,只是为陆离抱不平而已,她理亏地站了一,正想着怎么将将面搬回来,便在此时,一个翊卫走了来,叫:“文卓,外边周家老爷周游亲自带了家丁乘船远远地来了,说是周家厨房里了海里的大虾,要献给陛尝尝鲜。”
“龙虾么?”丁文卓知这东西,便:“我去禀告陛,归策呢?你将东西拿去给他检查检车。”
归策是太医院正的,擅医术,给他检查一有没有毒才能给陛吃。
说着又指了指周娉婷,警告她别闹了,才上到船,报告:“陛,周家家主周游亲自送来好的海龙虾,已经由归策检查了,陛可要端上来么?”
“海龙虾么?”谢凝登时来了兴致,“检查完了就送上来。”
“回陛,已经检查过了,我亲自端来了。”周娉婷笑,将龙虾端上来,笑:“这龙虾要蒸的才好吃,陛蘸些酱料试试?今天午才从海上捞上来的,这么大的龙虾百年一遇,味极鲜。”
她说着便将案放在谢凝桌上,果然是好大一只虾,足足有一尺来,面目狰狞得很。钟铭之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大的虾,登时睁大了:“这……这个铁壳东西要怎么吃?”
周娉婷一笑:“我来为陛剥壳。”
说着便用小锤将虾钳敲,摆了几剥了里边白的,放在碟里。谢凝便拿起筷加起来,沾了酱料,正要抬起筷,忽然陆离:“等等!”
他记得周娉婷这小丫极为记仇,怎会如此贴心地送龙虾来给她吃?
谢凝却笑了:“太尉多虑了,这龙虾已经检查过了,没毒的。”
说着便抬手,那龙虾正要,陆离忽然从远一掠向前,伸手要抓住她的手腕。青瓷见状立刻腰间细刀,带鞘的刀一挡住了陆离的手,陆离亲自令教的女暗卫脸冰冷。
“太尉,自重,陛面前,休得无礼。”
陆离立刻转看了她一,暗示她退,然而这一他就愣住了。陆离难以置信地看了一谢凝的嘴,又看了一青瓷嘴上淡淡的胭脂,瞬间便起了一团火,对青瓷怒:“凭你也敢拦本侯?”
“属为陛之剑,陛有命,属誓死执行!”青瓷双手一抖,细的刀刀鞘瞬间落,她一步上前站在谢凝的案前,盯着陆离,睛里一片忠诚。“太尉,属早就想领教招,今日不如比试一场,为陛助兴?”
陆离懒得看她,只望着谢凝,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谢凝懒懒地看着他,挑衅地笑了:“太尉不是说,什么都不要么?”
“你……”陆离气得脑袋都要糊涂了,他了一,:“好,很好!”随即呛的一声,紫电剑鞘,带着微弱紫气刺向青瓷。青瓷丝毫不惧,双刀架住之后又迅速掠开。两人都是绝代手,刹那间就在船上你来我往地打起来,紫电银光,来往不绝。
“这……”钟铭之又看了个目瞪呆,着急地看着谢凝:“陛,这算怎么回事?您快叫他们住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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