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家打断了双
。恰好有位杏林谷的
弟路过，救了我。自那之后，我便带着妹妹随灾民各
浪。”
“我们去了很多地方哦！”玉儿将竹筒里的粥倒得
净净，
了嘴角说：“哥哥，这个粥真好吃，比上次的大和尚给的还要好吃。”
谢凝重复
：“大和尚？”
严
：“去年冬天，法净寺的大师们曾联合其他寺庙，在江南一带施粥。”
谢凝追问：“去年冬天？联合其他寺庙？在整个江南？”
严：“不错。那时扬州是法净寺，余杭是净慈寺，其他地方我却不知了。”
谢凝又问：“那些大师父只是施粥么？除此之外还
了什么？”
“不只是施粥，还在说法。”严，“他们开坛说法，讲了许多佛经里边的故事，无一例外都是说现世忍耐来生就会有福，今生受苦都是因为前世作恶，但却没说与人为善，今世累积功德，便能来生富贵。所以他们越说忍耐，民们越是愤怒，便有人说如今皇帝不
百姓死活，不如反了吧。”
谢凝摇：“不会有人信的。”
“一次两次不信，可越说越多，就会有人信的。”严皱眉，“而且冬天许多人都
染了风寒，官府却不给民
城，买药都要官府的官文。这么一来，许多百姓也因为生病而死，大家心里都憋着一
气。不怕夫人笑话，此时若是官府再
着百姓什么，来个‘等死，死国可乎’，有人
呼一声‘王侯将相宁有
乎’，揭竿而起，江南十万灾民便会投靠他，即便不成功，也能叫朝廷疼一番。”
他说这些话的暗示极
，仿佛已经猜到了谢凝是为什么而来，谢凝再一次叹这孩的聪明，又问：“就算冬天离失所，如今已是初
，灾民为何不回原籍，开始新一年的耕作呢？”
“没有田地了。”严摇说，“这话我也问过许多人，乡亲们都说洪
过后曾经发了一场小型的瘟疫，为了治病，他们许多人都将田地卖了
去，以至于现在一立
之地都没有，只能在各浪。本来还想在城里些苦力，但别说扬州这些大州府，就算是一般的小镇也不许民去，境也就越发地艰苦起来。如今，只怕是差不多到极限了。”
谢凝听着眉皱得更
了，“田地买卖？怎么会有灾民将自己安立命的命脉卖掉？当日的瘟疫这样严重？可若是瘟疫，又怎会有人想到卖田地去治？有人被治好了？”
“有的。”旁边一个声音忽然说。
谢凝转，只见一个老婆婆站在旁边，手里拿着竹筒，她颤颤巍巍地走来，在旁边坐
，说：“那时大家都在传，瘟疫会害死人，但是不用很多钱就能治好。都说那些人卖了田地就去州府里治病，治好了在州府里住着小房，可以生意，卖糖人卖面人杂耍，每天都能有一辆吊钱，一个月来，还能过得好好的。”
“哪有这事！”小石皱眉说，“九
，不要相信他们，我带着秀儿也浪了好几个月了，灾民里没有瘟疫，若有瘟疫，也绝不是什么城里一个大夫就能治好的。太医院与杏林谷不手，世上哪有能治好瘟疫的人？”
“小哥可不能
说，有人亲
见到的！”老婆婆说，“我们都是扬州附近的，就是清村的张阿三，他好几个孩都得了瘟疫。他和他家娘急得不得了，就将田地都卖给了张老爷，拿了五两银去扬州城了。那时才刚有瘟疫，扬州城也没有不许人。我们都笑他傻，这地没了以后可怎么活？张阿三却笑我们说，人挪活树挪死，去城里一定能活得更好的。一个月之后，我们都病了，张阿三带着他家娘和孩回来祭拜祖先，孩们一个个都
得白白胖胖的。张阿三说，他在城里置了房，现在开始个屠夫，每个月有许多钱。”
“这
本就是……”小石听着忍不住想戳穿话里的意思，却被谢凝轻轻地拍了一手，打断了。
“婆婆，那后来呢？”谢凝温和地问，“你们都将田地卖了么？”
“是啊，这么好的事，为何不卖呢？”老婆婆说，“可是咱们才将田地卖完，就听说附近的城镇不许民去了。那之后，米也贵，药也贵，那一钱一就没了。我们都不知怎么办，只好跟着人背井离乡，到讨饭。现在到都在说民有瘟疫，连小镇也不去了。想回原籍，但原籍里的田地都没了。”
“唉……”谢凝叹了
气，问：“婆婆，不是说，好多人想反了么？”
老婆婆并不懂反了的后果有多严重，只是忧愁：“反了又能怎样？年轻人是很想反了，就是不知怎么反而已，若是有个梁山好汉现，他们肯定都走了。可杀人打仗，那都是年轻人的事，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不就是等着哪天被野狗吃了吗？唉……”
她一边叹气一边站了起来，说：“严小哥，我担心你不好没领到粥，才想过来看看。现在你有这位善心的夫人在，也有得吃了，只是今天吃饱了，明天要怎么办哟……”
老妇人佝偻着背影，无奈的声音在风里飘
，听着也叫人酸楚。
谢凝也叹了气，站起来：“严公，今日多谢你。对了。”
她想了想，将随的一块手帕递，笑：“你是个可造之材，我也很喜
你的妹妹，这个给玉儿吧。可收好了，福祸相依，我也不知这帕给你带来的是好运还是噩运呢。”
严一早就猜着她份不简单，见状忙恭敬行礼，：“在一定收好，多谢夫人。”
谢凝一笑，转走了。
“他们怎么这么好骗？”一直回到营地里，小石才不忿，“什么治病什么有钱在城里置宅，州府的宅多贵他们本不知，几亩薄田卖了就想在城里买宅过日？真这么好，那还要田地来什么？这本就是有人故意想买他们的田地而已，若是不肯走，留在原籍，现在天了还能再开始新一年的耕作。现在好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带着秀儿浪，虽然与民为伍，但他生
冷漠，边又带着蛇，总叫人害怕，所以只知灾民穷苦难过，却不知原来事
的起因竟是如此。
“九，要我说，这也是他们自寻死路！”小石想了一回，忍不住说，话才知自己恶毒了，不禁忐忑地看了谢凝一。
谢凝并未训斥他，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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