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去,一面打一面恨恨骂:“冤家!这话也是你说得的?祸从,明白不明白!”
赵广明抱鼠窜,却仍是辩解:“那……终究是侯爷的嗣,若是有个三两短,我如何对得起侯爷恩?不行不行,我这就写封书信,命人送到梅山去给侯爷。”
杜氏愈发恨恨,拧着赵广明耳朵骂:“蠢货!夫人是什么人,岂会让大公事,在外落话柄?你要作死莫要连累我孤儿寡母,我这便带着孩与你和离!”
赵广明疼得直叫,又被骂得转向,倒是突然醒悟,问:“孤儿寡母?娘,你莫非有了?你可莫要哄我?”
杜氏见他总算回神,松开手啐了一,方才红着脸:“……寻大夫看过了,是喜脉,两个月了。”
赵广明顿时喜得不知天南地北,搓着手在房转圈,就连火辣辣的耳朵也疼得甘甜*,忙搀扶杜氏坐来,为她沏茶奉果,伺候得周到妥帖。
杜氏母凭贵,自然不客气,又将赵广明骂得醍醐,赵广明垂叹:“娘,非是为夫冥顽不灵,只是……寻常人家的十岁稚尚在父母膝撒,大公却连母也没了,一个人无依无靠,住在孤岛上,连个陪伴说话的人也没有,当真……孤单得很。夫人又……”
杜氏毕竟也是将为人母,闻言不禁抚了抚肚,想着这肚里的孩儿若是没了娘亲,是何等凄惨的模样,不禁便红了圈,她却叹气:“……相公方才也说了,那终究是侯爷嗣,那位……再如何,也断不会害他命。你若去手,惹怒夫人,你我二人命如草芥,不如大公尊贵,如何领教得起她的雷霆手段?”
王夫人温婉文静,秀雅端庄,纵使膝育有一,却仍是青朝颜,我见犹怜。然而置起犯事人来,却是雷厉风行,说打死就打死,说发卖就发卖,不讲半分面,故而谢府上被她治理得海晏河清,井井有条,众人既敬且畏,不敢越雷池一步。
赵广明虽然犹豫不决,然而人微言轻、又初为人父,终究是叹息一番,听从了杜氏劝告,明哲保,不再过问。
谢瑨亦是稚心态,因惊鸿一瞥见过谢瑢,心大为折服,几次三番同兄好,然而王氏一番言辞,又打消他念。谢瑨便趁着天晴好,由仆人陪同,外游玩去了。
陆升谢瑢自然不知岛外波折,只因他二人在岛上,已陷千钧一发的危险境地。
第三十五章 莲歌(五)
陆升被捆绑了一日有余,方才得以解脱。
先前一日他好说歹说,劝得燥,那小童却是心志韧异常,既不离去,也不回应,只一味念书习字,任陆升灿莲,他自巍然不动。
若以民间俚语一言以蔽之,当真是石锅,油盐不。陆升既无奈又愤愤,却终究是谢瑢为刀俎,己为鱼,奈何不得。
陆升亦是看得清楚,纵然谢府无人伺候,这小童也过得十分惬意,只需一声令,就有野兔奉茶、刺猬献果、青蛇挑、青蛙洒扫,全不用他费半功夫。
陆升愈发失落,纵以如厕为由,得了一时半会解脱,旁亦有数条碗的大蛇虎视眈眈,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如此风平浪静到了第二日,夜时分,乍然骤寒,木窗突然又被一通猛撞,无风自动起来。
随即窗外那女声再度响起来,仍是柔柔唤:“瑢哥儿,瑢哥儿。”
谢瑢一言不发,取了小巧桃木剑往窗棱一,窗外厉啸声再起,却比上一次持续得愈发久,响了足足半盏茶功夫,方才了无声息。
待收回桃木剑时,却有七成以上的剑化作焦炭,剑柄跟前仅剩了不足一指的完好剑。
哪怕陆升一窍不通,也看了些端倪,不禁吞唾沫,追问:“可还有旁的手段抵御?”
谢瑢小小眉皱,一言不发,陆升便明白,并无旁的手段了,他低声:“阿瑢,快些松开,我自会护着你。”
那小童一声冷嗤,“松开你又能如何?”
陆升知他乖僻,听不得半句质疑,故而不提他年幼力弱,只:“我二人合力,逃去兴善寺,有佛光普照,那怪总不至于闯来。”
谢瑢却仍是皱眉,生:“妖邪作祟,既天和又违地纲,为何却要我逃?”竟不肯再同陆升多费,取了烛台,起走屋外。
他在屋外师父留的几法阵仔细查看,因这次葛洪云游日久,法阵风日晒,图纹模糊,损耗得七七八八,才令那邪灵有了可乘之机。
只是他修习玄术尚浅,只能勉力修复少许,聊胜于无罢了。
忙碌了半宿,谢瑢方才搓酸涩双,洗漱完毕回去安歇,仍是如前日一般,躺在陆升边,闭目假寐。
陆升提心吊胆了半宿,见他安然归来,方才松气,动一动手腕,只觉僵迟钝,因着四里无光,却忘记了如今的谢瑢不过十岁孩童,被绑了这许久,难免生万分委屈不甘,低声:“阿瑢,我手疼。”
话音才落,那小童竟当真起,将他两手的绳索解开了。
陆升又惊又喜,忙声谢,收回双手吃力活血,却又听那小童:“你若敢逃,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取你命。”
陆升虽然不明白,何以前两日捆他,是提防他加害,怎的如今却成了不许逃了,他却仍是笑:“阿瑢放心,我绝不离开你半步。”
那小童只轻轻一哼。
许是近的缘故,分明临近端午,初夏时节,夜却愈发寒凉如冬,二人盖着的蚕丝被便有些单薄了,那小童睡得迷糊,将一双冰凉脚丫挤陆升小间磨蹭,陆升冻得惊醒,却又不忍心将他推开,只得不动,又伸手将那小小躯揽怀,供他取。
再过些许时候,陆升便也迷迷糊糊沉睡过去。
待他熟睡了,那小童却倏然睁开睛,自陆升怀抬起来,细细打量那青年的睡颜,半晌后悄声:“你当真,不离开?”
只是青年睡得死沉,并不曾听见半个字。
一夜无话,第三日白日里亦是相安无事,陆升便在岛搜索一番,岛上虽有码,却无船只停泊。他便借着树木遮掩,远远朝着连接湖心岛与岸边的九曲桥仔细望了一望,那九曲桥弯弯绕绕,连围栏也不曾架设,故而往来必定一览无遗,尽落在守桥侍卫,轻易闯不去。
他只得死心折返,白日里陪同谢瑢聊天临帖,研读玄书,便安然度过了。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