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以发了。
四海城郊外的官上,记得很久之前还是荒凉的一片,现在却已经有了路边的小摊,给行人歇脚。
也许时间久了,就会成为市镇。
当初武林大会结束,他带着重伤在这里停歇,遇上了来找他的陆苍茫,那个时候的陆苍茫,何等狂傲?
如今坐在当初坐过的石上,他抬首看着天,摊开自己的手掌,看着那些细碎的掌纹,无可奈何地叹时光匆匆,过去的就不再回来。
陆苍茫看着冷,也是个很温柔的人了吧?
只可惜,他曾拒绝了他的好意。
陆苍茫曾好心丢给他一瓶上好的金疮药,却被他弃之如敝屣,不屑一顾。
蒿草离离,已经是秋季,还是那样的衰草连天之景,他一个人,再次启程。
后面有一队人骑过来了,拐了另一条官,蹄哒哒,终于停在路边的驿站,那周围小茶铺的老板将那布条往肩上一甩,熟练地来接客:“几位客观,里面喝茶——”
黄袍的人收了鞭坐来,看着自己前的黑袍男,叹:“世途艰难,骑个能把骨颠散喽!”
“照你这样说,林砚青常年漂泊在外,不是更惨?”手边一柄古拙的剑,黑袍之上盘着繁复的纹,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自成的风度。
他们二人是先坐了的,后面一红衣公一展华袍也往里走,只是行走之间却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他那狭的狐眯起来,却弯腰去捡,那是一只爬满了青苔的小瓶。
那黄衣人和黑衣人都愣了一,“林楼主这是?”
那一红衣之人,恰恰是林惊风,他看着楚丹青与季不寒,手里掂着那瓶坐来,“这乡野之地,竟然还能看到万骨门的旧,真是奇了。”
万骨门的旧?
季不寒抬,看向林惊风。
上茶的小二一看那瓶顿时疑惑:“怎么这瓶又被踢到里面来了,真是——”
他伸手就要从林惊风手里拿过瓶,想要重新丢去。
不过林惊风伸手一挡,问:“小二哥可知这瓶哪儿来的?”
“咳,以前这里没修官,就是一个小山包,后来修了官,我们在这儿开了茶铺,这瓶来的时候就有了,不过看样不是什么吉利的东西,一般都扔得远远的,不过不知怎么回事今天又掉过来了,真是奇怪……”
这瓶周爬满青苔,看上去绿白相间,很容易让人想到陪葬品,小二害怕也是理所当然。
林惊风挥挥手让他去了,自己用手指指甲刮开了外面的一层青苔,笑:“我的力还没降,万骨门的骷髅标志,这果真是万骨门的旧。”
只可惜,万骨门已经在这更新换代的江湖消失了影踪,留的只有他们那墨重彩的故事。
楚丹青看着那瓶,淡然:“看上去像是金疮药。”
然后林惊风开了外面的,半开玩笑:“那便看看楚兄说得准是不准吧——”
他愣了一,楚丹青的脸忽然也变了,空气里有些淡淡的青苔的清香味。
对望,尽皆是惊骇。
杏林圣手,对天的药都是很了解的,他从林惊风的手里接过那瓶,往里面一看,默然许久,才叹:“竟然是苍雪。”
苍雪。
传言天间只有三盒苍雪,不想这最后的一盒竟然被他们机缘巧合捡到,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只有季不寒,看着那玉瓶外面万骨门的标志若有所思。
“说起来,这苍雪应当原本就在陆苍茫的手,他若是服用了,又怎会落得那样的场?”
……终究是个难解的谜题了。
楚丹青直接收好了苍雪,看着外面接天的衰草,忽然想起了什么,“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季不寒——你跟那天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季不寒喝了一茶,没有说话。
天晋之诀毕竟是有缺憾的,就算是天诀练全了上两也没有办法解决弊端。三年之前他们就曾经过一个有趣的约定,谁能够先练成天晋之诀,谁就站在武林的最巅峰。
只可惜,天诀那一日独来到熄风绝,却只是放弃了一切,他动了,为了一个人,能够放弃自己的所有修为,将功力渡化到那人的上,解他因练功而起的寒症……
至于天诀最后到底去了哪里,季不寒不是很关心。放弃修为的结果,除了消失,似乎再没有别的了。
日西斜,三人扬鞭策。
不知为何,季不寒回看了看远方的残古,忽然笑了一。
四海城。
再次踏足这里,站在城门,受着骤然之间的平静,洛痕一步一步地踏着路上的青石板,抬望去。
因为日西落,大家都开始收拾东西,归家的归家,收摊的收摊。
路边的门面也开始关掉,有刻薄的掌柜责骂手底人的声音。
“让一让,让一让!”
前面突然来了个小推车,车上堆着许许多多的书,没有摞得很整齐,看上去摇摇坠,从洛痕的边过去了。
他本来没注意,可是往前走了两步,忽然之间停住。
回望,那推着小车的是个瘦弱的青年,前面那车上的书还是摇摇晃晃不曾落来。
“快把书拿来啊,哎哟喂,这些都是品,看看你们给倒腾成了啥样?快!”
洛痕转,想着那家名为“黄金屋”的书店走去。
这么迟了,书店里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
掌柜的站在一边指挥着面的人搬书,不经意之间一抬看到殷落痕来,一时有些愣神,这样标志的人,已经很久不曾见到了。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开。
他那藏蓝衣袍的公走到了书架面,伸手取了一本黑封的大书,静默地看着,似乎没说话。
掌柜的连忙解释:“那本是旧书,不知什么时候收到的了,也就是无字天书……”
洛痕怔忡,往昔的记忆如同一样汹涌而来。
他的手,现在是温的,当初一觉醒来,发现他所有的不适全消失,功力更是臻至化境,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是怎么回事了。
明明说过,他不许的。
指轻轻地一敲书脊,这样的动作是如此寻常,甚至已经成为一习惯,刻他的骨血之。
没有任何反应。
他也从来没抱过希望,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角挂上一抹浅笑。
翻开书页,果然是什么也没有的,净净的白纸。
每次看到这样的书,就觉得很怀念。
不过,也只剩怀念了。
他手一动,就要合上书,可是这一刻他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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