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样无害的青年 - 分卷阅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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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弓连忙捂住他的嘴,凑到妇人耳边说:“他娘死了,我一直没告诉他。”

    妇人怜悯地望着阿九,说:“这里还有几个野菜团,吃完了好好睡吧,等到明早我当家的回来,便有船了。”

    雨渐渐小了阿九趴在李檀弓的边睡得正香,李檀弓却睡不着,他一直支着耳朵在听,并且总觉得自己听到了蹄声。

    一滴冷雨渗过屋的茅草落在他的脸颊上,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抱起阿九,轻手轻脚地走了摆渡人的家。

    他亮油纸灯笼,在河滩上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凄风苦雨,雾气弥漫的大河两岸只有这一微光。阿九混地说冷,李檀弓把他抱了些。

    阿九问:“去哪里?”

    “不知。”李檀弓说,“总之离刚才的大婶和小远些,免得连累了她们。”

    “什么叫作‘连累’?”

    李檀弓突然熄了灯笼,他似乎听到了蹄声,很快又证实那是幻听。

    接着他又听到,然后又是幻听,再听到,还是幻听……

    他就这么灯笼、灯笼、灯笼、灯笼地折腾了半宿,战战兢兢,如临渊,觉没睡好,路也没赶成。

    大概到黎明时分,天将亮未亮的时候,他听到真真切切的蹄声,还有隐约的人声顺风传来。

    他把孩护在前,从河岸边的矮树丛里一窜而,往不远的山林奔去。

    风的声音越发清晰了,李檀弓懊恼得要死,觉得不应该轻易放弃藏,结果不多久看到矮树丛烧起来了,他于是更没命地跑起来。

    到了一悬崖,他借着隐约的晨光看见上方十多丈有个山,想也不想就往上爬。他虽然没什么武功,却很轻灵,什么攀岩、上树都是从小玩熟了的。

    里伸手不见五指,李檀弓窸窸窣窣地四摸,想找块石堵了可惜没找着。他打亮火石借着火星去看,发现这小肚大,藏人固然好,逮人也方便。

    他把阿九放在一边小心翼翼地从去,往看,两山夹一条白,往上看石,唯有一棵小树苗在上随风摇摆。江南的丘陵秀而不,此他能上来,那些太监的爪牙自然也能上来。

    他垂丧气地退回去,摸着桃刀,心想这几天把一辈的霉都倒尽了。

    阿九仰起小脸说:“我饿了。”

    李檀弓说:“别说话,我想静静。”

    “我好饿啊。”阿九重复

    “老也饿。”李檀弓说,“老还困呢!”

    两人正在说废话,便听到钩爪挂上崖的声音,甚至说话声都清晰可闻。

    有一个说:“悬崖上有个!”

    另一个说:“快爬,上去看看!”

    李檀弓赶忙往外看,匆匆一没看见人,却看到了,足有二十多匹。

    “死了死了!”他拉起阿九跃,想沿着岩攀到崖,但是这次很不顺利一是山风凛冽得他俩摇摇坠,二是阿九这傻孩没抓看着要掉去了。

    他顾不上维持平衡,冲着底大叫一声:“看毒!”

    山崖的锦衣卫们形一慢,突然又觉得脸上凉丝丝的像是沾染了什么东西,吓得立即住手。

    李檀弓和阿九趁机翻上悬崖,崖上林木茂盛,只在边缘有一小块空地,两人本不敢耽搁,一树丛,跑了有大半个时辰才敢停来歇一会儿。

    李檀弓背上挂着阿九,一手撑树,一手提着刚洒空的壶,得跟肺痨鬼似的。

    天大亮,雾气散去,听不到人声,耳边只有树叶沙沙作响,天地间澄净安详。

    李檀弓心里一儿都不安详,但他也没有显犹豫,片刻之后,他再次背起阿九,以刀开路往前走去。

    又走了大半个时辰山路,他已经疲力竭,突然一样东西打在他的上,还疼。

    他以为是野猴儿扔果,骂了一声,然后在地上找罪魁祸首。结果没看见果,却看见了一个黄铜小盒

    他捡起小盒掂了掂,又骂:“乌王八!这么重的东西也敢用它打大爷的?差儿给我砸一个血窟窿!”

    盒没有锁,只有一个小扣儿,一便开,里面装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他研究半天才发现是只哨,但是起来却一儿声音也没有。

    哨面还有张字条,上面写着:速至老鳖

    “老鳖是什么东西?"李檀弓问自己。又问阿九:“你知吗?”

    阿九能知才有鬼。

    李檀弓摊手,把哨和黄铜小盒收怀里,继续往前,他早就迷失了方向,但一直走还有一线生机,停便是等死了。

    “什么人在跟着我?”他喃喃自语。

    他呢,跟着的人多了,也不差这一个。况且这个还不错,送他一只哨玩。

    “老鳖……老鳖……什么叫老鳖?”他不住地念叨,突然又有东西砸了他一

    “!”他捂,“你还没完没了啦?!”

    这次是个而大的包袱,他打开看,里面首先还是一张字条,写着:老鳖乃白河最窄可防

    字条面是一件甲,摸上去是丝绸的,但似乎又比寻常丝绸柔韧得多。

    “这个能防什么?”李檀弓一边唠叨,一边给阿九穿上了。

    至于老鳖,他倒是有几分数了,脚这片山林便是在河岸边绵延,甚至此时还能听到隐约的声,只要沿河走,必定能碰到所谓的最窄

    只是往哪边呢?继续往前,还是回?

    正当他犹豫不定时,一枚小石落在了他的前。

    “往那边吗?”他指着问。

    幽谧的丛林无人回答。

    “那就往那边。”他抱起阿九往前走去。

    阿九问:“檀弓哥哥,你在跟谁说话?”

    李檀弓说:“我也不知,大概是阎王爷。反正早晚要死,听哪路阎王的都一样。”

    等他和阿九磕磕绊绊地离远了,那个叫常缺的冷峻青年才从树后缓步走了来。他先捡起李檀弓甩的包袱,又细心地把阿九落的炒黄豆一粒一粒地从草找到,这才叹了气说:“我若真想杀你,怕是你有十七八个也不够。”

    他转:“司徒在哪里?”

    “我在呢。”树林有个声音回答

    “你去吧。”常缺说。

    林一声轻微的响动,几片树叶缓缓落

    李檀弓前是一条河。

    这条河的拐弯,左右两山各有一块石向数丈,因此河面陡然变窄,所以此地有个俗名叫作“老鳖”。

    老鳖,就是甲鱼,人杀甲鱼时,总是拿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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