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样无害的青年 - 分卷阅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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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是废墟的沈梅园。

    他们走了约莫有个把时辰,一行人去而复返,又极仔细地搜查了几遍。太监不在,太监一个孔武有力的手问:“沈天放有个六岁的孙,你们昨晚见过没有?”

    那群人回想一会儿,然后摇:“小孩倒是有好几个,但都不像是六岁。”

    “糟了糟了,”壮汉的额上开始渗汗珠,“八成让他给跑了。如果让老祖宗知,嫌我们手脚不利落,我们也就小命不保了!”他指着一名手,“你快去告诉海老公,该怎么办,全凭他老人家决断。”

    手应了声,匆匆地骑去了。

    壮汉如莽一般丑陋的脸上云密布,“后患,后患,”他了腰刀,喃喃不已。

    李檀弓没去逍遥山,转而去了他师父的老巢——鱼峰山上的途清观。老贼平常不动时,就脱去夜行衣,换上麻布袍,上灰扑扑的帽儿,穿上补丁摞补丁的鞋袜,笼着手在门闲坐,一脸晦气样。

    途清观破败不堪,杂草丛生,四残垣。观里早几十年就断了香火,大殿上供着的三清也倒了两清半,这时两扇破门虚掩着,风一嘎吱作响。

    刘采正躺在供桌上喝酒,看见李檀弓带着阿九,便懒洋洋地说:“小,快去山再帮为师打两斤酒。哎,这娃娃是谁?”

    李檀弓凑到他跟前,如此这般地说了。刘采吓得当啷一声掉了酒瓶,揪着李檀弓的耳朵破大骂:“臭东西,看看你揽的是什么活儿!你是坂坡单骑救主的赵龙吗?你连赵龙的一都不如!”

    他狠踹了李檀弓一脚,又把他拖到跟前,压低了声音说:“你知那个姓海的是谁?他就是海红雁,‘立皇帝’刘瑾最得力的手,人称‘海罗刹’!……你说他为什么是罗刹?因为罗刹是母的,那厮也差不多是个母的,可要比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十八层地狱里的恶鬼都比不上他。你从他的偷了个孩来,东厂不知,西厂也会知酒厂不知,全天的狗也会知!”

    李檀弓低声反驳:“可是阿九又没有错……”

    “谁有错?”刘采反问,“这么多冤死鬼哪个有错?御史成炼死在镇抚司监狱后,族连未满七天的婴儿都被杀了,那孩睛都没睁开他会有什么错?这个世已经没有好人了!”

    他说着就从神像后面摸几钱碎银揣在怀里,一手拉起李檀弓,一手抱起阿九说:“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你把这孩明真人后,咱们师徒就逃山里去,十年再也不能来!”

    他们是太落山时分走的,到了半夜,有三个人现在途清观前。其两人膀大腰圆、满脸煞气,看着就让人生畏,另外一位却是个冷冰冰的青年。

    一名大汉说:“怕是已经走了许久了。”

    青年沉:“真是‘偷香太岁’刘采的徒弟?”

    大汉说:“不会有错,安在山小镇的探没见过刘采,却认识他这个小徒弟,听说他经常帮师父打酒,还找人什么的。这徒弟申时左右曾带着个小孩奔山上来,那探本来要跟着,山林密,被他甩了。”

    青年说:“刘采恐怕不好对付。”

    “大人说的是。”大汉恭恭敬敬地说,“刘采行走江湖二十年,江湖上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可见其武功不弱。传言刘采于刀法,他的刀叫作桃刀,乃是原先唐皇侍卫的佩刀,二尺余,宽寸余,杀人如片刘采损,行事小心,在刀上还淬了毒。人毒后伤无法愈合,会呈现一如桃般的粉,久而久之,伤溃烂,再壮的人也能被拖死。”

    大汉话锋一转:“不过,刘采带着两个人,难免首尾难顾,所以……”

    “我们去吧。”黑暗一个嘎的声音打断了他,“我们和沈天放有仇,要不是那老儿,我们也不用在那鬼地方受苦。”

    青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略一,“好,难得贤伉俪主动请缨”。

    丛林间的草木哗哗一阵轻响,未曾面的两人以极快的速度奔走了。

    青年沉默地望了望天,星月暗淡,天空满是层层叠叠的乌云,山风烈烈,雨未雨。

    沈天放,任你是什么神抓捕王,最后还不是死在这些佞小人的手上。

    大雨滂沱,刘采三人在泥泞蹒跚前行。

    李檀弓已经很时间没有合了他所有的力气已经被饥饿和困倦了个净,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

    刘采武功不俗,并不觉得行走艰难,但也不代表他会觉得愉快。

    他着大大的斗笠,把阿九裹在前,时不时低问一句:“孩,你冷不冷?”

    阿九摇摇

    李檀弓被甩一段路,再一次跌倒后,他指着路边废弃的山神庙央求说:“师父,避避雨吧,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刘采何尝不想去避雨,他转:“快走!你停来,追兵却不停。一旦被抓到咱们就只剩剥油锅的份儿!他们还会拿个钩你的,然后在你还活着的时候就把来……”

    李檀弓从地上起来,连带爬地跟上他们。他全透,脚步虚浮,面苍白。刘采叹了气,说“我们歇歇吧,你这副样估计还活不到勾的时候。”

    他们在山神庙最里面的角落生起一堆火,分粮,脱鞋烘烤着。

    天微明,但雨越发大了,一连串的雷从沉的天空隆隆地传来,仿佛是谁在敲响着命之鼓。李檀弓抬起疲倦的脸问:“师父,我真了件傻事么?”

    “是。”刘采毫不犹豫,“我教了你十几年不要多闲事,到来你还是没听我的话。你我是贼,不是什么侠客,记住了没?不过,现在还有个补救的方法。”

    “什么?”

    “我们把这孩杀了。”刘采目光闪动。

    李檀弓悚然一惊,刘采苦笑,说:‘‘骗你的。”

    “你瞧见了他们杀人,又救走了他们要杀的人,你还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无论这孩死不死,咱们都是死路一条。等雨势小了我们还得赶逃,倘若真逃到了明真人边,说不定还有活路。”

    李檀弓,他扛不住连绵的睡意,蜷成一团睡着了。阿九窝在他的怀里,着拇指嘟囔了几声,也睡了。

    刘采添柴把火烧旺,打算小睡片刻。他了个梦,梦见自己到了间,遇见了李檀弓的娘阿冰,阿冰还是那么睛好似溶溶。阿冰问他:“我的孩儿好不好?”他回答:“好得很,他在后面就快来了。”阿冰的脸好像变了,变得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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