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犹豫后说:“回家。”
甘云卿想了想,又问:“需要我送你去地铁站吗?”
不知为什么,甘云卿自然的态度让奚盟松了气,他连忙:“麻烦老师了。”说完,他坐了副驾驶座,对甘云卿窘促地笑了笑,系上安全带。
路上,甘云卿一直没有与他谈。车没有播放通广播或音乐,气得奚盟的脸十分燥。他匆匆地抹了抹燥的脸颊,又偷偷地看了看认真开车的甘云卿,忍不住说:“老师,那时候……对不起。”
他手握方向盘,目不斜视,脸却沉寂了许多。过了很久,他匆匆地瞥了奚盟一,不介意地微笑说:“没关系,我本来就有错,而且你是受害者。”他稍微沉了沉气,“有的时候,受害者的想法不是特别重要。”
听他这样说,奚盟更加难过了,因为他又发现了自己想不明白的事。看就要到达地铁站,奚盟转问:“老师,您今后要怎么办?”
“我吗?”甘云卿的话本说得轻松,但转发现奚盟的忧心忡忡后,也跟着落寞了一些。他的笑容很淡,说:“我想,自己应该是不适合这份工作。我要去厦门了,那边的一家杂志社需要一名文字编辑,我去那里工作。”
奚盟之前一直担心甘云卿受那件事的影响,断送前程,现在听说他已经找到了新的工作,不免错愕。他忽然又想起了虞君说过的话,原来他说的对,真正有能力的人到哪里都能够很好地生活。听到这个消息,奚盟释然了许多,兴地说:“太好了。”
见状,甘云卿意味地看他:“你之前很担心我吗?”
奚盟听罢牙关发,顿时不知要如何回答。转间,他又对甘云卿产生了警惕,同时还有随这份警惕而起的歉意。
甘云卿一边开车,一边反复地看了几遍奚盟脸上复杂的神,突然欣地笑了:“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孩,看来我以前对你有些误会。”看到奚盟不明所以,他轻松地说,“别担心。学校对我的安排已经很好,我以后会取教训,更好地生活。快考了,复习得怎么样,打算考哪所大学?”
“大概去北京吧……”自从妈妈说他善良以后,他不太喜别人这样夸奖自己,他觉得那是自己的肋。
车停靠在地铁站的,甘云卿转端量他半晌,耐心地说:“奚盟,世界上许多事都很复杂,人的心也是。有些事,有时候非黑即白,有时候又存在很多灰地带,它们都没有确切的规则,这会导致我们有一些怎样也想不通的理。但并不是我们不了解某些理,就意味着自己错了。人应该时常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哪怕旁人不同意也该如此。这不是为了正确即是正确,而是为了能让自己过得更自由。自由很重要,你明白吗?”
“老师……”奚盟难过地望着明明受到批判却依然在教导自己的老师。
“不要难过。”甘云卿了他的发,“车吧,再见。祝你顺利考上理想的大学。”
奚盟不舍地看着他,良久,乖觉地:“祝您今后一切顺利。”他看见甘云卿对他微微一笑,又用目光督促他车,“老师,再见。”
回程的地铁上,奚盟在座位上捡到了一本书,这正是甘云卿从前提过的。奚盟怔怔地看着扉页上的铅笔字,上面写着:祝贺你捡到这本书,祝你愉快。没有想到这是一本特意丢在地铁上的书,奚盟把扉页拍照片发给虞君。
过了一会儿,虞君发来了一组寿司的照片,说是虞柠的。虞君:今晚我们家吃寿司~捡到书了,真幸运!
奚盟:嗯,特别幸运。他想了想,又把见到甘云卿的事告诉了虞君:刚才我碰见甘老师了,他回学校取一些东西。我们说了一话,他要去厦门的一家杂志社编辑。
虞君:那很不错。他还好吗?
奚盟仔细思考了半晌,回复:看起来好的,还祝我考上好大学。
虞君:[愉快]那就好,既然这样,我们加油吧!
奚盟似乎又见到了虞君充满劲的模样,笑着回复:好~
那瓶节游园会上赢取的寿司醋,奚盟再一次见到,已经只剩半瓶。听说,虞柠把很多假期时光用在了学习寿司上,非但如此,她还把自己的每一款寿司画了来。
晚饭全由虞柠准备,而夏智渊只帮她准备了一些味噌汤。这段时间,虞柠把寿司的十分上手,甚至有了膨胀,一边掐着寿司一边说自己打算和同学在夜市上摆摊。“我同学的妈妈岗了,正打算在夜市租个摊位。”她兴致盎然地说,“到时候我们去帮手。”
夏智渊给孩们和丈夫分别盛了味噌汤,不同意地说:“你今年就上初三了,别浪费时间那些事。想想你现在的成绩,能考上你哥的学校吗?”
小姑娘的计划被妈妈泼了冷,撇撇嘴。
“吗那张脸?去喊你爸来吃饭。”夏智渊不客气地督促她。
虞柠拉着脸,把好的寿司送上餐桌,去往房间喊爸爸吃饭。
待一家之上桌后,大家便开动了。席上,夏智渊向丈夫告状,说起女儿又不安分学习的事,惹得辛苦准备了晚餐的虞柠悻悻地不发一言。虞君和奚盟听见家教育妹妹,都安静地不敢发言,气氛十分尴尬。
“柠柠,你知自己最大的病是什么吗?”虞毅将一个鳗鱼寿司放碟里,等女儿望向自己,说,“你是我们家最小的孩,也许是因为这样,大家都很你,你也因为这样,渐渐地开始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够得到。但是爸爸告诉你,没有人可以什么都得到。人在每一个决定时都会发生得与失,你也不小了,得好好地考虑自己的每一件事会让自己得到什么、失去什么,否则你会把很多时间和力浪费在自己以后觉得没意义的事上。”
“听懂了没有?”夏智渊在一旁幽幽地提醒。
虞柠闷闷地回答:“听懂了。”
奚盟一回见识到虞君家里的家教育,直到晚饭后依然心有余悸。吃过晚饭,虞柠闷闷不乐地回房间写作业了,奚盟也觉得再留在虞君的家不妥。他借隔天要开学,先回家收拾东西,于是和虞叔叔、夏阿姨别了。
虞君把他送到家门,正要换鞋跟他一起楼,忽然听见夏智渊在客厅喊他帮忙事。他应了一声,对奚盟说:“我不送你了。”
“没事。”奚盟不介意地笑笑,“晚安。”
“晚安。”虞君等奚盟离开,站在门外对楼的他挥了挥手,又在夏智渊的促匆忙地回到客厅里。
待走回客厅,虞君发现爸爸妈妈都坐在沙发上,而电视机关闭着,全然不像是有事需要帮忙的模样。他奇怪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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