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下 - 分卷阅读5

    他涨红着脸，已分不清是酒气还是怒气，像要哭来似地，昏眩地颤着。

    男人不知看呆了还是怎样，正在拖力的拳竟不自觉一松，冷不防地遭对方一推，直直撞到刚才镜碎片散落的地方，这一撞，右边手臂被刺伤了一大片，玻璃尖块，疼痛袭来的同时，温如予的也毫无预警地沉沉压在他上，竟是昏过去了。

    手臂火辣地烧了一片，尖锐的刺痛蔓延，饶是脸摆得再冷的男人也不觉扭曲了一张脸，更别说上还压着个打完人就不醒人事的成年男人。

    「混，你给我起来！」他抬起没受伤的拍了拍倒在自己肩颈的脑袋，对方却完全没有酒醒的迹象。

    真他妈的令人火大。

    「啊──」杨漾一折返就目睹男人染满斑驳鲜血的右臂，吓得尖叫起来，引来她后一人惊然抢前。

    「利先生──」

    「前辈！」

    无数叫喊声同时响起，冲来了杨漾的助理和一堆看闹的人。酒吧的这一个角落倏地喧闹起来，有人拿来救謢箱，有人在拨电话，有人在安抚着酒吧经理，走动声与谈话声响着，吵耳得很。

    「Eva，酒吧经理说报了警，妳看──」

    「谁让他多闲事？」利哲冷着嗓，脸有够难看，表摆得更是正经严肃，却竟然未有推开上的温如予，就着这姿势撑坐起，甚至未看一右臂上的伤，「利家在国好歹是大家族，叫警察来娱乐大众吗？这小事也值？等那些法国警察来了，让他自个儿自编自导一个案件！」

    「呃……这是小事吗……」杨漾的助理呆住，思维有些打卡，「那就这么放过这个伤害您的人？」

    「帮我打个的去医院。」利哲不答，单手抹了抹脸，只觉上的这得要命，呼息间尽是酒气，醉醺醺地摊在自己怀里，充满纯男的力量与味，沉沉笼罩着周，在不舒适之外有一自己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异样，他呼倏地重起来，自己也无法解释第一个反应不是把这个无故打了自己又昏倒在自己上的男人推开，记忆全是对方昏睡前那忍着哭泣的愤怒而脆弱的模样。

    他在众人携扶站了起，这才发现上的男人和自己是差不多的，以至于他随着动作而枕到自己肩上，呼呼的气息全埋自己颈项间，惹来肤表面一阵战栗。

    「发生甚么事？前辈怎么了？」程晓见温如予许久不回来，过去洗手间探探，岂料就见到对方昏倒在一个陌生男人上，不可说不惊吓，从前这亲密的姿势一时也猜不发生了何事，一者臂上鲜血淋漓，一者不醒人事，几乎是被牢牢搂抱着，这未免……太诡异了。

    利哲瞥了来人，失去了镜的睛有些模糊，看也不看一程晓，将上的男人撑扶着离开，同时让店员拿回自己的大衣披在上掩盖住血伤。

    「喂！你一句话不说是甚么意思！还没问你是谁呢，他明儿一早还要登机，你要带他去哪儿！」程晓急了起来，不明就里也摸不清男人的意图，再神经大条也觉对方态度不善。

    「你觉得他这样还能登机？」利哲手快地扣住他，表严肃地反问，然后以一近乎命令的吻：「他和我都受了伤，你们看着办吧。」

    杨漾也听了一不对劲，挡在利哲前，「Danny他……」

    「他是妳的谁？」利哲直接问。

    「我的丈夫！」

    利哲，也没说甚么，杨漾以为他至少迁怒地嘲讽她几句，但他都没有，本懒得理她，全然不似刚才缠绵的对象，翻脸比甚么都快。

    「Issac，您要带他去哪儿，好歹说一声！」杨漾急了，不知这利二少要对自己的丈夫如何，毕竟他右臂上的伤历历在目，她不敢想象盛怒的利二少会对丈夫甚么事。她虽背着丈夫与别的男人偷，却不代表自己对丈夫就全是背叛，相反比起外遇对象她会更着她的丈夫。

    「妳得着吗？」利哲冷声反问，眉梢刻薄地挑起。

    杨漾恼了，她也是个泼辣的女人，不由也发起狠来，「都是你要在外面搞才让如予碰见的，不然能惹这样的事么，你被他揍了也是你活该！我们的国家讲的是法治，你别想私解决了！」

    「法治？说的是，我上的伤是拜谁所赐，想必杨小是最清楚的，是吧？闹啊，看最后吃不完兜着走的是谁，顺便让记者看看笑话，说我们搞上了，还被捉在此如何？」利哲扯了扯，好像说着别人家的事，全然与自己无关似的，尖利地酸回去，「你就继续拖吧，我要带他去医院，妳让路不让路？」

    「我也去。」杨漾急，她还懂得是非轻重，不料手肘忽然被人一把扯过去──

    程晓骂：「妳是嫂？Eva   Yeung？妳真给前……绿帽了？」

    杨漾一听脸都绿了，见越来越多人来围观，似乎引来了酒店经理，场面一混起来。

    喧，利哲倒象是置事外一般，走酒吧乘电梯至酒店大堂地面，招了辆租车便把人狠狠扔车厢里，脸冷得吓人。

    不知是给气的还是别的。

    ☆、007

    温如予是在浑骨象是散架一般的疼痛转醒的。

    记忆象是糊成一团似的，甚么也想不起来，可是那悲伤委实太，让他想以酒醉忘记也无法到，清晰无比地印在脑海，奇怪的是，他的受一淡了许多，心并无太过激烈的绪，那是一片近乎麻木的平静，空空，却也明明白白。

    彷彿十年一梦，过烟云，只余一句淡淡的叹：「啊，这样啊。」

    他也是一个成年人，仔细想想这不是生活第一也不是最后的打击，看开了就是海阔天空，以为自己会屈辱难忘，想不到其实只是麻麻的一阵，除了心底抹不去的失望，他几乎忘了昨日行冲动的原由。

    四周垂着白胶帘，空气充斥着药味，偶尔传来隔病床的细微声响。温如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医院，正疑惑着，一名年轻的金发护士走，用破碎的英语说：「你没甚么事的，只是几青了瘀了，我在你睡着时已经在你的伤冷敷了一，涂了去瘀膏，该是没甚么大碍的了，你的朋友就可怜些，了好几针，你要好好照顾他。」

    「我朋友？」温如予一愕，浑然不知他哪个朋友也受了伤。

    话音刚落，就见白帘被掀起，一个男人板着脸伫立，面目斯文，挑沉稳，睛闪动着理的明，右臂扎上了绷带，看上去虽有狼狈可笑，在他一冷静气场不减尖锐，让人全然笑不来。

    温如予愣了半会儿才想起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