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与她走时并无两样的门,心不免慨,其实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祁烨与江阮一左一右陪着太后往云泉行去,太后思虑良久,终于开,“祁儿啊,把城墙上废太的首级摘了吧。”
祁烨沉默了一会儿,才开问,“为何?”
江阮扶着太后的胳膊,觉太后握着她的手更加了些,“我知你心的怨与恨,为娘心里同样也怨也恨,甚至比你的还要重过许多,可是,你可有想过,你现在是皇帝了,坐上这个皇位以前你可以有私心,可以是为了报仇,是为了母后,为了天瑞,为了你义父,为了那些因为你惨死的无辜人。”
太后叹了一气才又,“可是当你真的在这个位置上时,你便不可以再有任何的私心,你的心要怀有万民,怀有天,你要一个仁慈的皇帝,一个让万民敬仰的皇帝,而不是一个注重杀戮,心思过重的皇帝,母后这些话,你可明白?”
江阮偏看了一祁烨,他一手负在后,一手挲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背脊直的缓缓走着,面上看不表变化。
“你皇兄在世时,经常说德治仁政,说什么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为君之,母后并不懂,可是母后相信你会懂。”济州军十万大军,祁烨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给过他们,这般杀心,似是有些过了。
“这废太与前皇后是有千般过错,当母后在冷之,想到你皇兄惨死之状时,恨不得饮他们的血,吃他们的,在你登基后,母后却又改变了主意,因为母后想到了更毒的办法,这世上最痛苦的不是死,而是让活着的人受尽折磨,所以母后想着要让前皇后夜也受一儿惨死,众叛亲离的觉,然后在恐惧与后悔过完自己的半辈。”
“可是,现在母后不这么想了,若我们真的这般了,咱们与他们还有何不同?”太后看着祁烨,带着些光。
“儿啊...”太后停步,握住祁烨的手,“我们可以为了自己去争取,却不能在这个过程迷失了自己,把自己变成以往自己最讨厌的那人,是不是?”
祁烨沉默了半晌,撩袍跪倒在地,重重的磕在石板上,“是儿狭隘了,谢母后开导。”
将太后送回云泉后,祁烨与江阮携手在园园走着,祁烨一直沉默不语,但是江阮觉得今日的他似是有些不一样了。
以往的他总让人觉上背负了许多无形的重担,可是现在他上的担似乎有所消退。
“阿阮,我一直在害怕,害怕皇兄,义父,兄嫂怪我。”祁烨偏看向江阮,摸摸她的,“我怕他们怪我对敌人不够凶狠,不能替他们报仇。”
“人的命只有一次,可他们尚未享受完这繁华尘世,便如此仓促离场,而想到他们的离去都是因为我,我便痛苦的无法自,后来我便把这痛苦转移到了旁人上,只要他们越痛苦,我的心便能有片刻的纾解,以为这样,义父他们便能原谅我。”
江阮握住他的手,心涌起阵阵疼惜,还有歉意,她虽知他心有郁结,却从不知竟如此这般之。
“母后一番话,倒让我豁然开朗了。”祁烨微微侧抱住她,抵在她的耳边,“阿阮,我不能把自己活成我最讨厌的模样,义父仁慈,兄嫂豁达,皇兄睿智,他们会希望我一个仁君的,对吗?”
江阮抱住他的腰,靠在他的怀里,轻声呢喃,“是,先生边有如此多的良将益友,定是能一代明君的。”
是夜,废太的首级从城楼上摘,而这一夜,太后前往前皇后被幽禁的殿待了一个时辰,没有人知那一夜,太后与前皇后谈论了什么,只有少数人知太后临走之前,赐了白绫。
翌日,定国公呈上江瀚海等人谋反叛国的罪证,祁烨旨查封鲁国公府,鲁国公府一众男全死,而本应充为官的女眷,祁烨将之改为放,废除了官制度。
兴盛一时的鲁国公府彻底没落,唯一逃脱的也就只有鲁国公府前几个月刚刚嫁人的两位小了,而为前太妃的江静娴,带着五个月的井而亡。
因着这些事,江静柳病了几日,方有些好转,便来向江阮请安。
不过几日,江静柳瘦了一圈,以前有些圆乎乎的小脸看起来尖了不少,脸也有些发白,不似往日那般活泼。
江阮端了一碗冰镇莲汤递给她,“有些事你要看开,莫要忧心挂虑,明白吗?”江静柳与她不同,她毕竟是鲁国公府的小,江瀚海对她虽说不上好,但也不差,在她心里那里是她的家,江瀚海是她的父亲,被砍的那些人是她的叔伯,被放的那些人是她的妹,他们与她虽说不上亲近,但是如此大的事却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江静柳抿了抿,轻声,“阿的世,舟逸都告诉我了...”江静柳声音有些哽咽,“我只是有些难过,我与阿竟然连一丝关系都没有...”她只是不谙世事,却并非傻。
她爹把阿偷走了这么多年,而到今日,阿为了救她,把她嫁给了舟逸,而定国公夫妇却毫无怨言,对她像对亲生女儿一般好,她的心里充满了愧疚,更觉无法面对定国公夫妇。
第111章
江阮握住她的手,拍拍她的脸,“傻孩,这些事与你无关,只要你开开心心的,这比什么都重要,日后,你要替阿在父亲母亲边尽孝,知吗?”
江静柳再也忍不住,伏在江阮怀里痛哭声,江阮轻轻抚着她的发,“哭吧,哭吧,把你所有的委屈都哭来,阿在这里。”
江静柳哭累了,爬起来抹抹泪,不停的噎着。
江阮拿起绢帕为她拭泪,“好了,你看看你,都嫁人了,还哭的和个小猫似的。”
江静柳破涕为笑,“阿笑话我。”
江阮刮刮她的鼻尖,“那你告诉阿,舟逸对你好吗?”
江静柳重重的,“好啊,特别好,他虽然忙了些,但是只要他有工夫,就会陪我玩,每日都会给我带我喜的心,还给我捉蛐蛐呢。”
江阮见她有恢复了之前的小孩心,不由无奈的笑,“阿不是问你这个,阿是问...”
饶是江阮是一个成过婚生过孩的人,这事却也有些不好问,于是换了一说法,“你与舟逸可好?”
江阮本以为江静柳还是那副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模样,却不料她的话一问,江静柳的脸便红了,极轻的嗯了一声。
江阮有些喜,撩开她额前的发丝,“柳儿可喜舟逸?”
江静柳面更是如霞,却也忍着羞意重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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