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重新将他抱起来,送回队员宿舍。
忙完这一切,萧牧了一汗,坐在椅上回忆刚刚经历的一切,唯一鲜明的是心痛。
碰到邵飞冰得渗手的脚时,心突然难受得发,顿生一荒唐的想法——想好好疼一疼这孤单的孩。
当时他甚至给自己说:就让邵飞留在这里吧,别折腾来折腾去,躺一会儿又给抱回去,遭罪。
但他不能这么。
已经狠心说了邵羽的事,已经狠心将邵飞推远,为什么还要再拉回来?
邵飞终有冷静来,理智面对这段的一天,他不该再给邵飞火,只需站在一定距离之外守护着便好。
重新给邵飞穿上鞋袜时,他很担心邵飞会醒来看到这一幕,好在并没有。
敲门声将思绪拉了回来,萧牧清了清嗓,“请。”
艾心站在门:“萧队,邵飞已经醒了,姜汤也喝了。”
萧牧温和地笑了笑:“行,麻烦你了。”
门再次合上时,萧牧了眉心,应是松了气,但心里又觉得失去了什么。
若是还没有发生这一系列的事,邵飞早就跑来笑嘻嘻地报到:“队,我来了,谢谢您送我回来!”
但邵飞没来,来的是艾心。
邵飞懂事,知不应再来了。
萧牧坐在床沿,双手扶住额。后被邵飞盖过的被还没来得及叠好,床上还留着睡过的痕迹。萧牧忽然想到久以前,大约是刚将邵飞带在边的时候——那天他回到宿舍,发现床被动过了,邵飞又惊又急,承认自己躺过。小家伙的表太有趣,令他不由想象对方在床上打撒的模样。
时隔大半年再次想起那形,角仍是止不住上扬。
第56章
邵飞从未对一个人有过如此复杂的。喜萧牧,喜到想与萧牧只有恋人才能的最亲密的事;可是萧牧不喜他,不仅拒绝了他的求,还告诉他一直以来的关照是因为愧疚。
原来哥哥的牺牲,有队的责任。
邵飞最难以接受的就是这。
他应该恨萧牧,可是本恨不起来,每每想起萧牧,心涌起的仍是喜与渴慕。况且萧牧已承认资助了他五年。得知这个事实时,他澎湃的绪难以扶平,拼命冷静来,才控制住想要冲过去让萧牧抱一抱的冲动。
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他的人,与他倾心上的人,居然都是萧牧!
他是真的喜这个男人,但是这个男人间接带走了他最亲的亲人。
以后怎么办呢?夜里他缩在被里,直到睡着也没想答案。
白天训练照旧。邵飞什么也没想明白,本意是要尽量远离萧牧,但看到萧牧来了,那想要靠近的心仍是压抑不住。
邵飞觉得自己快被撕裂了。
好在边防队突然来了任务。
这支队驻扎在国与基斯坦边界,重驻防区是一边防检查站,对来往的车辆行通关检查。一些特兵好奇,前阵就想跟着边防兵去检查站看看。连跟上面打了申请,上面一听说是猎鹰的战士,立同意。连回来乐呵呵地统计去检查站执勤的名单,很多队员都报了名,但都是去观一天,最多两天,只有邵飞填了十天。
他们留在这里的时间,也只剩十天而已。
检查站离驻地有几十公里,执勤队员每天早晚归,邵飞想,这样就不用对着萧牧而不知所措了。
艾心很诧异,追着问:“你想什么呢?咱们难得上一次原,你不抓时间练能,跑检查站待十天?要放在学校,你这就叫旷课,放在工厂,你丫就是旷工,要被开除的知吗?”
“开除个!”邵飞正要去武库拿枪,“我这是去执勤,学以致用。边境是最需要特兵的地方,而且这还是边境,基斯坦那边有什么你不知?”
艾心当然知,但觉得邵飞太不对劲,想了半天:“飞机,你最近是不是心里有事儿?我怎么觉得你不是以前那个飞机了?”
“我心里能有什么事儿?”邵飞脚步一顿,在艾心额上推了一把:“哎你他妈别跟着我,拿了枪我得赶去集合。”
艾心没给他推开,过了几秒突然问:“飞机,你不是想躲着萧队吧?你俩怎么了?”
邵飞差被雪里的石块绊住脚,眉梢抖了一,加快脚步:“怎么可能?我和队能有什么?你就别瞎心了,我真是想给边防的兄弟们一把力。这地方以后我们可能也没机会再来了,我去执十天勤而已,收起你的好奇心吧名侦探。”
艾心将信将疑地走了,邵飞叹了气,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拍了拍脸,给自己鼓劲:“别想了,认真执勤!”
连把名单拿给萧牧看,特意在邵飞的名字上画了个圈,萧牧一就看到了。连说:“首,邵飞想去检查站待十天,我先批了两天,回来问问您的意见。”
萧牧提笔签字,微笑:“我没什么意见,检查站工作辛苦,他有这份心是好事。”
“但是去十天的话,会不会耽误你们的训练?”
“不打,这次训练本来就是临时安排的。他是名优秀的战士,有自己的分寸,知现在是该留在这里继续训练,还是去检查站帮忙执勤。”萧牧双手将名单递还连:“不用担心他。在检查站如果他与其他队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请你多费心了。”
“哪里的话。”连将名单收好:“猎鹰的战士来我们这儿执勤,是我们的荣幸啊。”
萧牧站在窗边,看见载着几名队员的吉普驶驻地,轻轻叹了气。
邵飞这是在躲他。
从表面上看,邵飞正努力拉开距离,这似乎是好事,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邵飞为什么要躲?还不是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绪。
邵飞还陷在里面,而且越陷越,最后只能通过逃避这方式饮鸩止渴。
这本解决不了问题。萧牧拇指与指着太,眉拧——以他对邵飞的了解,这十天过去之后,邵飞恐怕会更加痛苦。
过去很多困局,他都能找到解决之,这回却像撞了死胡同,左思右想仍觉迷茫。
因为一份而迷茫,他心觉可笑,却本笑不来。
从驻地到边防检查站,海可以说是陡升,即便是特兵,第一次上去时仍到轻微不适。开车的是一名边防战士,让大家在路上先睡一会儿,算是养蓄锐。邵飞和其他人一样,脑昏沉沉的,睛也又酸又胀,却不想闭上。
他看着窗外快速退后的荒凉景,心里默默数着离萧牧又远了几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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