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萧牧正在打电话,听起来对面似乎是宁珏。邵飞趴在窗台上,若无其事地偷听。10分钟后萧牧挂了电话,从桌上拿起一袋掌大的饼扔给邵飞:“明天要上台,张吗?”
邵飞在新兵连就是训练标兵,当着很多人的面作报告不是一回,张倒说不上,但有萧牧看着,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一忐忑,话就多。
“不张,不就是上去说几句吗,我撑得住。”邵飞语速略快,继续:“而且我听艾心他们说了,不用穿军礼服,连常服都不用。穿迷彩毫无压力啊,就跟平时作训差不多。”
说完骂自己——我怎么又扯到军礼服上去了!
萧牧见他快把饼碎,笑:“这样吧,这次时间比较,不一定能借到合适的军礼服。过阵咱们回营了,你如果还想穿,就试试我的。”
邵飞手里“咔嚓”一声,饼彻底碎了,“您的?”
萧牧说完亦觉得有不妥,之前本就有了一些考量,担心邵飞生别的心思,刚才居然不假思索说那样的话,实在是相当不应该。
但想补救已经迟了,邵飞神采奕奕地望着他:“那说定了,回去您让我试试!我就试试,不穿去,也不给别人说!”
萧牧叹了气,“不过我们材不同,穿来的效果可能不太一样。”
邵飞轻轻噘嘴:“队,您就是想说您比我呗。”
这表把萧牧逗乐了,“没事,你还小,往后还能。”
“我哪儿小了?上21了!”邵飞近来经常调自己“不小了”,恨不得将那14岁的年龄差拉回来,说完又:“对了队,您这屋不是豪华大床房?”
“这是队招待所,哪来的豪华大床房?”
“那您会上半夜睡左边的床,半夜睡右边的床吗?”
萧牧忍俊不禁:“我没梦游症。”
“您有没梦游症我还不知?我是您什么?我是您勤务兵啊!”邵飞在心里自觉把“勤务兵”替换为“男朋友”,又说:“我只是在想,您会不会因为新到一个地方兴奋,换着床睡。”
萧牧瞧着邵飞的表,竟然觉得很窝心,还真应了萧锦程那句“贴心小棉袄”,于是语气在不知不觉间也带上几分纵容,“我再兴奋也用不着换床睡吧?”
“那您看这样行吗?”邵飞一本正经地当狗:“我给单来了,和陈雪峰挤一张床。咱们得在这儿住4个晚上,我觉得我老挤陈雪峰也很没理……”
萧牧已经知邵飞想说什么了。若放在过去,他肯定毫无负担让邵飞睡自己这间,但现在有了顾虑,不免为难。
但邵飞显然对他的顾虑一无所知,越说越兴:“我和您住一间成吗?我是您的勤务兵啊,理应和您住一起。”
萧牧神渐,看了邵飞一会儿,忽地说不拒绝的话。
“好”时,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无可奈何。
邵飞兴采烈楼搬行李,萧牧了眉心,确定自己对邵飞是无可奈何的。
而无可奈何这绪,在他过去34年的人生,从来没有现过。
邵飞很快回来,整晚都很乖,萧牧在电脑前看宁珏发来的边防队资料,邵飞就坐在他对面,在纸上打明天的草稿。
心不在焉的倒成了萧牧。
邵飞低着,字写得歪歪扭扭,非常难看,时不时还轻声念叨几句,双眉生动地左右挑动。萧牧不声地看着他,被他每一个细小动作引,看他蹙眉凝思,看他得意地晃晃。有次邵飞写了3排字,应该是重要的一段话,写完后将笔抵在上,快活地抿了抿角,萧牧也不自禁地笑起来。
邵飞抬时,刚好碰到萧牧的目光。
这形如果反过来,邵飞早面红耳赤了,但萧牧却并不声张,抬手取过邵飞面前的纸,温声说:“我看看。”
字实在太丑太象,萧牧看得费力,邵飞赶把纸抢回来,“队,还是我给您念吧。我的字吧,是专业八级。”
萧牧:“什么专业八级?”
“医生字专业八级。”邵飞说:“您看不懂。”
萧牧笑了,喝了茶。邵飞一看,特机灵地拿过杯,添上,看到滤网时又想到送茶杯的事。
第二天,邵飞等7名优秀战士挨个上台作报告,收获满堂掌声。萧牧在台看着,一束光正好从邵飞后打来,勾一个金灿灿的廓。
离启程去边防队还有2天,萧牧没要求大家跟随机关队训练,艾心想去熊猫基地看国宝,邵飞也想去,回想拉上萧牧,萧牧听后:“你们去吧,熊猫基地我前些年就去过,今天还有几个会得开。”
邵飞有失望,但也很理解,萧牧份摆在那儿,平时在野战队倒也罢了,现在到了机关,的确有应酬抹不开。
熊猫基地离市心很远,旅游大放了一路,害得从来不会唱行歌曲的邵飞也被洗了脑,回招待所之后脑循环瞎哼了一晚上。
萧牧听不他哼了什么,随问:“小队唱什么呢?”
邵飞脆唱了来:“成都带不走的只有……”
萧牧听过这首,刚想昧着良心夸一句“唱得不错”,邵飞就一边叹气一边接着唱:“只有熊猫。”
萧牧:“……”
邵飞说:“队您没看到,熊猫太可了!”
萧牧心说熊猫没你可,熊猫只会嗷嗷嗷,你还会唱歌。
“可惜啊,带不走。”邵飞摇摇,转走到靠椅边,弯腰在背包里掏了半天,转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方盒,“为了把熊猫带走,我买了一个熊猫壶。”
萧牧更想笑了。
熊猫纪念品在成都比比皆是,用不大,售价昂,顾客一般是年轻女孩儿。他没想到,邵飞居然也会买一个。
邵飞把壶从盒里拿来,双手往前一抻:“队,送给您!”
萧牧一怔:“给我?”
“您喜喝茶,但您的茶杯不保。上就是秋天了,冬季也不远。我问过了,这个壶非常保,保证一天都不凉。”邵飞难掩赤诚,“而且比您的茶杯大,唯一的缺是没有滤网。但我觉得没滤网也没关系,您要觉得没滤网清洗麻烦,我帮您洗就好!”
萧牧看着那只憨态可掬的熊猫,无可奈何地扯起角,但心脏却像淌过了一弯,细细绒绒,明亮宁静。
这是第几次对邵飞无可奈何了?
邵飞牵壶的挂绳,举手想挂在萧牧的脖上,动作到一半,又缩了回来,把绳挂在自己脖上,冲萧牧开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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