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时值上午10,医务室里没人。
萧牧在楼里找了两圈,谁也没见着,只得回到医务室,找新的纱布、棉、药,一边给邵飞拆纱布一边说:“还是得我来。”
小臂上有些伤已经结痂,萧牧仔细往上面抹碘伏。药渗伤有痛,邵飞低低“嘶”了一声。
萧牧抬,“痛?”
他立即摇,2秒后又微噘起嘴,悄悄了。
萧牧余光捕捉到了他的小动作,动作更轻,还象征地在伤上了。
邵飞立即缩手。
缩至半途,又被萧牧拉住。
少将的声音温和又不过分低沉,带着类似辈的,“你乖一些,别动,早些理好,咱们早些去吃饭。”
邵飞眨着,跟被那一把声音蛊惑了似的,坐得端端正正,两平视前方,珠都不带动。
萧牧好笑,快速理完伤,刚洗净手,就听见他肚发一声波澜壮阔的嚎叫。
他站在原地,尴尬得耳尖泛红。
萧牧踢了踢他的小,“走吧,这回真去堂。”
不到11,堂空空的。30多岁的班老齐挥手:“来了?坐里面去,饭菜都准备好了。”
邵飞难得一次里厨,坐在凳上东张西望。萧牧嘱咐他坐好,几分钟后亲自端来六菜一汤,有黄豆烧、酱香猪蹄、红烧翅、糖醋排骨、青椒小炒、蒜泥娃娃菜、豆腐鲫鱼汤。
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每一份也不多,但邵飞前一亮,都差来。
全是他吃的!
萧牧给他盛了一碗饭,又取来一个空瓷碟、一个空碗,将鲫鱼汤舀空碗凉着,又将鲫鱼夹去瓷碟里,一边理刺一边:“本来还想麻烦老齐白斩、泡椒丝和煮片,宁队说你受了伤,不该吃得太辛辣,这三样咱们就先攒着,过阵再吃。”
邵飞更兴了——那也是他吃的!
萧牧将小刺挑来,温声:“先喝碗汤,胃,饭吃不完没关系,多吃些菜。”
邵飞看着碗里炖得又白又的鱼汤,眶起来。
萧牧往他碗里夹猪蹄,看他睛红了,“还吗?”
他摇,“不。”
“不就赶喝,喝完吃菜,等会儿饭到了,艾心他们跑来跟你抢。”
邵飞连忙喝了一,鲜香的汤肚,意从胃里扩散,他低声说:“谢谢萧队。”
萧牧不答,继续用筷剔刺。邵飞大大啃完猪蹄,嘴油光,又拿起翅接着啃。
萧牧将没有一刺的鲫鱼推到他跟前,又盛一碗汤凉着。
邵飞吃着吃着睫就了,“萧队,您对我真好……”
萧牧忍俊不禁,递给他几张纸,笑:“好了好了,煽好歹把翅放来。”
邵飞接过纸,“我没哭。”
“我说你哭了吗?”萧牧说,“我是让你手嘴,没让你睛……看看,都油成啥样了。”
邵飞脸颊微红,迅速在嘴上抹了抹,又趁萧牧侧过时,贼似的了角。
萧牧都看见了。
六菜一汤被全消灭,萧牧端着碗碟去槽洗,炊事班的小哥和邵飞都抢,萧牧却说:“都别争,我来。”
邵飞走堂时接连打了四个嗝,气势汹汹,忍都忍不住。打完偷偷看了萧牧一,见对方没有取笑的意思,刚松一气,结果不到3秒,又打了一个声势更大的嗝。
这回萧牧笑了。
邵飞无地自容,“吃完饭打嗝不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吗?萧队您不打嗝?”
“我没说我不打嗝啊。”
“那您还笑我?”
“我笑你了吗?”萧牧眯了眯,“小朋友自我意识过剩啊。”
邵飞更尴尬,脖都红了,朝前走了几步,又转过,“萧队,您理鱼刺真厉害。”
“回去多夹夹芝麻黑米,持之以恒,以后你比我还厉害。”
邵飞,快走到宿舍时小心地重提旧事,“萧队,我……我还是很想知您以前……”
萧牧单手摁在他肩上,仿佛知他有此一问似的,“不如你跟我说说,你以前是什么的吧。”
“我?”邵飞神诧异,“我就一普通小老百姓啊,毕业后伍,怎么了?”
“不怎么。突然想听听你小时候的故事。”
邵飞抓抓发,结上了,“那个,我,我没啥故事……我爸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没啥印象。我跟着外婆和哥哥生活。后来哥哥也,也走了。”
“你哥哥……”
“他也是军人,在我13岁时牺牲了。”
一整个午,邵飞都和萧牧坐在树荫聊天。平凡的特小兵穿着染血的迷彩,在上的陆军少将穿着熨帖的衬衣,两人差距有如云泥,隔着的距离却不过一只拳。
邵飞从自己刚有记忆时说起,一路讲到组织街坊小男孩打群架,又说起考试不及格,不敢回家,和一帮哥们儿离家走,被哥哥逮回去一通胖揍……几乎每一个片段都打着普通与贫穷的注脚,但萧牧没有从他的声音听到一丝抱怨与沉。
“小学门有很多小摊,麻辣串素的2荤的5,特香,闻着就馋。我没钱,我哥也没钱。放学时,很多家来接孩,一路吃着回去。我哥来接我,没钱给我买吃的。我不懂事,又哭又闹。后来有一天,他牵着我说,‘哥给你买麻辣串’。我特别兴,每一串都要了一份,吃到打嗝,不知钱都是从他的午餐费里省来的。”
“小学快毕业时,我开始叛逆,想玩游戏,家里没电脑,上网吧玩又没钱。3块钱一个小时呢。我就站在别人后边看,不住嘴也不住手,老想在别人键盘上摸一把。就为这事儿,我跟人打了无数次架。我那时没现在这么,又矮又瘦,打架也是来,几乎每次离开网吧时都鼻青脸。但是死活不记,次还往人家键盘上拍。我哥来网吧抓我,一儿不可怜我刚挨了揍,回家还揍我。”
“不过不我哥怎么揍我,我都不讨厌他。他可帅了。可惜离开得太早,20岁就没了,没有看着我大成人,穿上和他一样的军装。”
“我哥离开后,我外婆伤痛过度,没多久也一起去了。我年纪小,不知以后怎么办。后来是我哥的一位战友帮助我,让我顺利读完初和。我一直很想见见他,当面跟他说声谢,但只知他是特队的人——因为他与我哥在同一支队。其他一无所知。我……我很担心他。”
邵飞断断续续地说着,萧牧眸光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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