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标
敲落, 沐柯看了看时间, 晚上七过半。
“咕噜”。
……饿了，早知
刚才就买吃的回来。
她又检查了一遍全文，确定每个用词都克己又守礼, 活泼而本分, 没有半不像话的地方, 一看就是一个可
乖巧的女孩
写的信——然后击发送。
小信封伸
翅膀, 飞到屏幕那一
的邮箱去了。
沐柯盯着屏幕, 一直看到“投递成功”几个字现，才把电脑关了。然后她关上机房的门，摸着扶栏朝楼
堂走去。刚刚回来的时候天还没黑, 现在已经快看不见路了；好在这条楼梯她熟得很，就算闭着
也能跑上跑, 
畅得就像拽着拉链的拉锁上
动。
虽然这里已经没有别人, 但“两人以上同时在场才能开楼灯”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沐柯摸黑
了堂, 打开厨房的
灯, 看到窗台上放着她的鱼缸。两条金鱼被灯光一照，摆着尾
游得
快。
十年前, 她抱着鱼缸从家里跑来；没想到十年后, 还要抱着鱼缸再跑一次。
虽然说技术宅安装的自动喂
运转得很好，但要她真的把这两条鱼
给后来的房客——她才不舍得呢。
明天早上起来，带着它们一起走。
沐柯往已经很满的储舱里又添了一把鱼，拿勺捞掉了浮沫，然后转
去厨房里给自己找吃的。
李佳佳整理来的
都放在柜里, 想必新房客应该不介意她再拿一。沐柯拿了两包
，拣了块糖，刚要关上柜门，看到角落里放着一个黑漆漆的罐。
不知是什么
味的罐，总之外壳是黑的，上一片黑，只在拉环上
两粒金属圆，看上去就像一对无辜的小睛。
以往看到罐的时候，沐柯是条件反
要皱眉的；但看着前这个，她怎么也皱不起眉来。
不仅皱不起眉，甚至有想笑。
她一个人站在厨房里，对着一个黑罐“噗哈哈哈”地笑声来。
她想到了那个黑罐似的
剑士。
不知今天遇到的是不是他。
原来他曾经就在离她这么近的地方。
原来就算地图拓展到了星际，这个世界也还是这么小。
不过……一次再见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沐柯把笑收起来了。
今天实在太过狼狈，不是自报家门的好时机——希望他没看清也没记得自己的
相；一次要是真的又遇上了，她一定要假装今天那个泥猴不是她，然后抬
，得意洋洋地向他介绍：对，我就是那个全服第一的——
前突然一黑，像有个
大的不透光的罩从天而降。
……什么
况？灯坏了？停电？
闸？
沐柯放手里的东西，走到门，试着
楼灯的开关——没亮。
急的小绿灯也没亮。
再往上走一层，三楼的楼灯也没亮。
整栋楼的电力都崩了？
突然有几光从一楼外围上来，像磨亮的餐刀一样在夜幕里一阵翻搅。
——是
光手电。
接着，一楼大门的方向传来一声大的轰鸣，似乎是整块门板被撞开了。杂
的脚步声从门外涌
，跟着响起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
有人来了。七八个……不，应该更多。
沐柯听到说话声和脚步声沿着楼梯飞快上爬。那些人的话里带着郊区音，她并不听得太懂——但是她听得懂语气。
这不是要和她好好相
的语气，似乎也并不想
谢她让这栋大楼。
手电的光线像蛇一样从墙上窜来。没时间犹豫了，沐柯
就朝楼上跑去。她把鞋脱了提在手里，直接光脚踩在地砖上，希望楼的人不会听到她的脚步声。
她一路上了三楼，四楼，五楼……路过自己房间门的时候，她看到门开着，没有锁上；沐柯犹豫着一停，然而楼又传来一声响，不知他们砸开了哪扇门。
……算了，锁跟不锁都一样。
这大楼有三百多层。沐柯在黑暗
抬着，不停地朝上攀爬。她只觉得脚步越来越沉，一步跨过的楼梯从三阶变成两阶，又变成一阶。她放弃数数了，反正六楼以上的楼层，空气循环系统一直没有打开过，用闻的都能闻区别来。脚踩的地面也越来越燥，细小的灰尘黏在脚上，让她
的很不舒服。
现在只能期望
层的空气比外界稍微好一些，至少不至于让她因为大
气而导致毒。
转过不知多少拐角之后，那些打砸的声音终于快听不见了。沐柯上一
，一
坐倒在楼梯上，满是汗，得只能听见隆隆耳鸣。
她的一直在颤，手臂也是，全都是；恐惧、饥饿和疲劳同时压落的时候，她没有余力去分辨颤抖的起因。
楼里一片漆黑，手掌
摸到的地方全是灰尘。沐柯使劲支撑着站起来，踮着脚一一挪向走廊。
她找到了一个大概比较安全的角落，抱着膝盖靠着墙坐，觉自己像一棵被蛀空的树，只剩树
撑起这
驱壳。
不知他们什么时候会找到她。
不知他们准备在这里停留多久。
她靠着墙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安静，窗外漏几块沾满尘土的日光。沐柯使劲撑开睛，看到自己缩在一条满是垃圾的走廊上，上手上上全是土，拍一衣服，能把自己呛哭。
她抬寻找墙上的楼标——42楼。
昨天自己一气爬了这么多层？
沐柯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上没有任何能判断时间和日期的东西。肚似乎不太饿了，然而她一站起，胃就烧疼得厉害，连腰都直不起来。
上一顿饭是什么时候的事？12小时，或者更久？
沐柯扶着栏杆慢慢朝走去，浑的肌都在
痛。她还是不敢穿鞋，连呼
都压得很低，好在这一路去，只看见了自己的脚印。走到20楼的时候，她停了停，仔细听着楼的动静。
没有动静。
她朝楼探过，没有看到被破坏的痕迹；也许那些人没心摸黑爬这么，或者前几层楼的一无所获让他们放弃了探索。
到了10楼之后，地上的脚印多了了，墙上还有一些涂抹的记号，看来是准备次继续。
沐柯站在10楼的转角平台上，又听了一会儿——楼依然没有动静。
那些侵者已经回去了？
她又小声朝走去，一直走到6楼，她的房间门。
——屋里一片狼藉，所有柜门都开着，所有屉都被倒在地上，连床单都被撕开扯烂了。
沐柯在门停了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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