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两个,剩一个没舍得吃,想了想,准备留着明日当早餐,吃完了正好去上工。
他扭去看沈峤,后者还盘坐在那里,手里抱着那竹杖,睛微微阖着,也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想事。
“喂,你是哪里人?”
沈峤摇摇:“我不知,路上摔了一跤,脑袋跌破了,很多事都忘了。”
“不说就不说,还编什么借,你当老很好骗么!”陈恭不以为然,登时没了谈的兴趣,直接躺来。
结果也不知是不是吃撑了,翻来覆去也睡不着,陈恭忍不住又打开话匣:“喂,你白天到底什么去了,怎么挣得到钱的?”
那传来一个轻飘飘的声音:“摸骨算命。”
陈恭腾地坐起面向他:“你会摸骨算命?”
沈峤还是盘坐在那里,笑:“其实也不叫算,一个人是贫是富,从手掌总能看蛛丝迹,也算是混饭吃的雕虫小技。”
陈恭来了兴趣:“那你也给我看看,我将来到底有没有富贵命啊?”
沈峤:“你的手我看看。”
陈恭将手伸过去,沈峤在他双手上挲片刻:“你平日里习惯扛重,应该是在米铺或码打短工的罢?”
“还有呢?”陈恭并不笨,知自己手上有厚厚的茧,对方肯定是从茧上判断来的。
“你倔,生刚不服输,又有些多疑,定是小小年纪与家里人闹翻了,而且家里应该是有个后爹或后娘。”
陈恭不由瞪大了睛:“还有呢?”
沈峤笑:“如今世,正有一番可为,以你的,去投军,将来未尝不能有一番作为。”
陈恭:“你怎么看这些的?”
沈峤:“你的音是本地音,所以不可能是外地逃荒过来的,本地人一般都会有宅,除非你家里了什么变故,结合你的而言,更像是我所说的那样,与家里人闹翻了。但就算是与家里人闹翻,若有亲爹亲娘在,总不至于坐视你在外风雨打,所以应该是亲爹娶了个苛刻的后娘,又或者家双亲早亡。”
这一条条娓娓来,陈恭总算有服气。
陈恭:“那你为何又知我去从军会有息?”
沈峤:“你不想受后娘的气,所以愤而离家,宁愿住在这里,昨夜又为了驴夹饼与乞丐打架,可见是个对别人狠,也肯对自己狠的人,这样的,应该能适应军环境。”
陈恭冷哼一声:“说到底,你是瞧不起我这样的人罢,连顿饱饭都吃不上,还要劫你的东西,绕了一大圈,不过是为了嘲笑我罢了!”
沈峤笑:“我自己都落魄至此,哪里还有资格嘲笑别人?你方才不是问我如何能摸骨算命么,我只不过以你为例给你解释一番罢了,是不是还准的?虽说赚不了大钱,挣顿饭钱总算还是可以的。”
陈恭:“你既然说得那样好听,好像样样都懂,怎么还如此落魄,难是半路上被盗匪打劫了?”
沈峤:“算是罢,我自己也不记得了,脑一时灵光,一时不灵光,许多事都模模糊糊,多亏你肯让我留,不然我这两日还真不知去哪里过夜,我还得多谢你才是!”
这帽来,陈恭舒服许多,连带收了那三个驴夹饼,他也觉得理所当然,好像自己当真保护了沈峤。
“那什么,明天还是三个夹饼啊,别以为跟我说这么多话就可以蒙混过关!”
“好。”
等到隔天傍晚陈恭回到破庙里时,照旧还是有三个驴夹饼放在他的位置上,那沈峤手里也正拿着一个在吃,慢条斯理,不像在吃驴夹饼,倒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
装模作样!正值叛逆年纪的陈恭心里难免又要冷哼一句,扭过打开纸包,狠狠一咬去。
隔日傍晚陈恭回来时,照旧还是三个夹饼放在那里,他也没客气,直接拿上来就吃,虽说沈峤有问必答,脾气很好,但陈恭总觉得跟他格格不,话不投机。对方的话,自己听不大懂,而他的凶狠霸对沈峤也不起作用,一拳打在棉上,明明逞威风的是自己,到来憋屈的也是自己。
他直觉沈峤这人不简单,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始终保持整洁净的衣着,像读书人一般文弱的外表,还有一令人说不清摸不透的觉。
明明大家都要在这破庙里栖,偏偏自己在他面前还像低人一等似的。
陈恭不喜这觉,所以他也不喜沈峤。
这里四面透风,晚上冷得要命,除了两个大活人之外,估计也就数耗最多了,鞋破了,脚趾好像被咬了一,陈恭哎哟一声,也不想起来与耗置气,索将蜷缩得更。
呼呼的风声之外,外面似乎还有脚步声传来。
可这见鬼的大风天,谁会来这破地方?
陈恭迷迷糊糊正要睡着,忽然听见沈峤:“外面有人来了。”
他睁开睛,就瞧见几条人影鬼鬼祟祟摸来,手里还拿着,为首的那两人熟得,定睛一看分明是那天被他打跑的两个乞丐。
陈恭一个激灵,登时清醒大半,赶忙爬起来:“你们想作甚!”
其一人笑:“陈大郎啊陈大郎,你那天不是威风的么,还把我们赶去,今天我们可是叫来了本城丐帮的弟兄,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陈恭呸了一:“什么丐帮,一群乞丐厮混在一起,也好意思叫丐帮?!”
对方怒:“死到临还嘴,等会别求饶,兄弟们,就是这厮占了我们的地盘,哦,边上还有个新来的,他上有钱财,等会儿一并拿,搜来的东西正好给兄弟们喝顿酒!”
陈恭看着就是个穷困潦倒的,上就算有钱多也就能买几个包,另外一个就不同了,衣裳净整洁,光是那衣服扒来,估计都能卖个几十文罢?
五六条人影齐齐朝陈恭扑过去,后者空有一蛮劲狠劲,毕竟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又谈不上壮,对方人多势众,他没几就被撂倒,上脸上都狠狠挨了几,对方虽然没想要他的命,可也是往狠里打的,陈恭嘴角都破了,只能尽力护住上的要害位,不让他们踹到。
乞丐们在陈恭上一顿搜,最后只搜三十文钱,其一人呸了一声:“真是晦气,摊上个穷鬼,赖大,你不是还说他上起码有五十文吗!”
赖大赔笑:“可能是被他光了罢,这不,那边还有个呢?”
众人又将目光投向沈峤,见他始终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好似完全被吓傻了,抱着个竹杖不动弹。
一人狐疑:“我怎么瞧着他睛有不对劲,别是个瞎罢?”
赖大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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