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佞臣 - 分卷阅读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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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端着碗,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与他算是老相识了,嘛!也算不得厚。我初来到这地界,也就那么几个熟悉的人。一来二去,这人啊!心里总有那么不可言喻的节。”宴敛慢慢的说,一边说,一边夹起一条鲫鱼,慢慢的挑刺儿。

    “他家算不得富裕,两年前他投了景修璋,谋了个柳河县主簿的缺,听说是不到一年,原柳河县县丞病亡在任上,他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谋了县丞的缺,如今两年过去了,他竟然就买得起玉碗送人了。就他那一年不到五十两的俸禄……我心里总不是滋味。”宴敛将自己挑完刺的鲫鱼夹到景修然碗里。

    景修然迟疑了一会儿,说:“他的事,我倒是略知一二。”但凡与宴敛有系的人或事,他总是要把底细打探清楚。

    “薛为自上任之后,起初一段时间里倒还是颇为自律,在柳河县风评还算不错。只是后来,约莫是被人奉承惯了,加之鲤鱼跃龙门,一成了□□门生,这有人撑腰,心态就不一样了。没过几天便和柳河县当地的富商乡绅勾连了起来。”

    景修然看了一面无表的宴敛,又说:“那柳河县县丞的死,也和薛为有些系。薛为看上了柳河县群芳院里的一个唤作夏牌……”

    宴敛不由的皱眉,朝廷早就了旨意,要求取缔各地馆。官员狎,一经发现,直接削去官职。可是这些法令一旦到了地方,地方官往往都是欺上瞒,拒不执行。

    “那夏本是柳河县县丞的心好。薛为找人凑了钱,本意是想给夏,却没想到柳河县县丞抢先了一步,把夏抬回家了妾。薛为虽是气恼,但也不好和县丞斗气,也不敢把这事儿摆到明面上说。

    哪想到没过多久,一场风寒,那县丞病倒在床。薛为心难捱,借着探病的由去了县丞府上,暗地里却和夏勾搭成。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渐渐地,就连病床上的县丞都听到了风声。

    恰逢薛为又去县丞府上‘探望’,哪想到两人正温存的时候,被早就埋伏好的县丞捉了个正着。可那县丞本就在病,又发现自己脑袋上被自己信任的属和疼的小妾了绿帽,一气之,昏了过去,就再也没醒过来。薛为借着三寸不烂之,趁利诱县丞府上的家丁把他放了去。

    而后薛为靠着自己在柳河县的人脉,一把将当日发生的事给压了去,又了银借着景修璋的势,上了一番,顺理成章的继任了柳河县县丞一职。工例案里他也了一脚。”否则他哪里能拿那么多的银钱来。

    其实不仅是薛为,若是没有地方官的参与,孔微慎怎么可能如此肆无忌惮的克扣役丁工例。整个工例案就是一场自上而的贪腐案,只可惜牵连的官员太多,景修然若是为此裁撤所有涉案官吏,只怕这大扬朝上的官员没几个能逃脱的了。正所谓法不责众,放在官场上也是一个理。因此景修然只能是在严惩了主犯之后,便将此事轻轻的放了。

    “如今他来京城,为的就是参加明年的会试。”虽然薛为如今了官,但毕竟只有举人的功名,所以依然有继续参加科举的资格。

    宴敛摇了摇,面上不由的有些失望,“算了,个人各有个人的活法,他要如何,归结底是他自己的选择,我那门的心甚?若是他日后犯了事,你也不必看在我的面上优待什么……”这便是和薛为彻底的撇开了。

    “嗯!”景修璋轻声回,夹了一筷猪耳朵放在宴敛碗里。宴敛就吃这玩意儿,总是吃不腻。

    许经上门没过多久,京城里那群赶考的士就像是开了窍似的,递拜帖的,投卷的……他们倒像是毫不在意宴敛的份似的,每日在君侯府外徘徊。君侯府顿时从门可罗雀变成了门若市,好不闹。

    转又过了几日,多日不纳客的君侯府又接待了一群客人,他们从北光城来。

    五十来人了正堂,双方的气氛算不得洽,宴敛也没法着脸装大。这些士替北光城人送来了几十车的乔迁礼。宴敛受了,然后送了每人一块掌大的玉佩,好的玉料,宴敛亲手雕刻的。心虚是一回事,家国天又是另一回事,然而宴敛也没法冷着脸和他们说话,五十几个大男人一起对着你抹泪的景,实在是不可言喻。留了一顿饭,宴敛便将人送回来了叶府。然后迫不及待的打包行李找顾之去了。

    ☆、第六十一章

    一晃便是孝熙十七年,时隔三年,宴敛再次踏了顺天贡院的大门,他依稀还记得自己当初在贡院号舍里窝了九天时的场景,每每想起来都是满满的辛酸。如今他这算是熬了?

    今科会试应试举合五千二百人,开创了大扬朝开国一百四十年之最。自孝熙十六年以来,朝廷开始维修扩建顺天贡院,从往年的五千间号舍扩为八千间。棉被,炭炉,笔墨纸砚,吃等一应用务府调,应试举除了自衣着之外,不得携带任何贡院。几乎是断绝了绝大分举作弊的途径。因着是皇帝帑拨钱,没走的账本,孝熙帝在士林隐隐又是刷了一把好度。

    今科会试以宴敛为总裁,阁大学士徐思年为副总裁,十八房考官并监视官、受卷官、弥封官、誊录官、对读官等尽于翰林院,阁,都察院,六科给事。如此大材小用之举,实在是令旁人摸不着脑。

    辰时三刻,考生场。宴敛会同徐思年,十八房同考官端坐在正堂,等候着考生拜见。

    “学生xx拜见大宗师!”

    诸如此,五千来号人,宴敛搜刮尽了肚里的墨,争取每个考生都能得一句勉励的吉利话。宴敛一连了五六杯茶,总算是将最后一个场的考生打发了。

    完成了这个程,接来的事可就简单的多了。宴敛作为会试主考官唯一要的就是题。

    会试第一场乃是三四书文。

    宴敛提笔写第一考题: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

    考题一,自有受卷官将考题誊录在木牌上,然后由专门的差役举着木牌展示给所有的考生观看。

    屋外的考生奋笔疾书,宴敛等考官却只能待在屋里,哪儿也不能去。这是为了防止考官会同考生作弊。

    每考完一场,便有外收掌试卷官收取试卷,给弥封官弥封后誊录所,由誊录所见墨卷抄成朱卷后再由外收卷官,外受卷官校对朱卷和墨卷后将两卷档分开,收卷官负责签收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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