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家没有人了,你无依无靠的,难是想外祖母跟妈陪你一辈?她们终究年纪也大了,竟要让她们心到什么时候?”
锦宜一怔,林清佳又:“我心里有妹妹,这句话埋在心里很久,本以为一辈也不必说了,只是你我各有际遇,倒像是上天安排一样,我现在想娶妹妹,是真心的。”
锦宜耳畔轰然,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
现在的林清佳已不是往日那清俊如仙的翩然少年了,上竟有……令她似曾相识的沉稳冷静气息。
但这个人,毕竟是她曾真心喜过的,也许当初若是嫁了他,一切就不同了。
只可惜正如他所说,造化人。
林清佳:“我既然主动向你开,你总该知我的心意。桓府那边儿,你也不必担心。妹妹,你好生想想。”
他站起,便要告辞。
锦宜:“林哥哥。”
林清佳止步,锦宜:“有件事……世人都不知。”
林清佳怔了怔:“你说。”
锦宜抬手在腹轻轻抚过:“我有了。”
当时锦宜告诉林清佳这件事,本是想净利落地让林清佳知难而退。
但谁成想,恰恰相反。
第123章
当时锦宜只当桓玹对自己绝了意,便不想再跟他告诉怀有的事,但郦家又的确没了别的亲戚,她只一人,虽能吃苦,要抚养一个孩到底不便。
也正如林清佳所说,沈娘跟姜老夫人年纪都大了,又能陪她多久?何况还要带累老人家为她担心忧虑。
告诉林清佳自己有了,本想让他死了那条心。
林清佳果然并没想到,愣了愣,回来问:“这件事桓辅国可知?”
锦宜摇了摇,轻声说:“他心里厌我,我也不想让他知了,免得他为难。”
林清佳皱皱眉,坐在桌边思忖片刻,:“妹妹,你可想过以后?”
锦宜:“以后怎么了?”
林清佳:“你这会儿不告诉辅国,但辅国迟早会知的,到时候,你觉着他会不会不理……这个孩?”
锦宜心一惊,林清佳:“你该比我更懂辅国大人的,有些话我不便多说,妹妹你只细想。”
锦宜不能言语。
林清佳临去之前:“我的心意不改,妹妹若愿意,以后我来照顾……你跟这个孩,绝不叫你跟他再受任何委屈。妹妹,你好生想想,我三日后再来。”
锦宜思来想去,虽然林清佳说她最懂桓玹,但一旦涉及孩,锦宜实在也无法预想桓玹将是如何反应。
他不理自己的信,甚至叫人打了来喜,可见是恨极了自己。也是,他向来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在和离这件事上却被迫答应,想必忍不了这气。
倘若这会儿不告诉他有,以后月份大了,甚至生了孩,谁知他是什么反应?
如果他因为恨自己,连带讨厌孩,一概不理他们,倒是两相安无事。
如果看在孩的面上,容了自己……大家都忍气吞声各退一步的,也是罢了。
但最可怕的是,倘若他想要桓家的嗣,却讨厌不想见到她,那么……岂不是让她跟孩生生地分开?
本来锦宜未必会有最后一想法,所以先前才有过想“重修于好”的念。
但来喜被打,桓玹不肯赴约……却又让她不得不多想。
郦家没了人,肚里这小家伙就像是冥冥老天派来的救星一样,如果有朝一日连他也失去……锦宜不寒而栗,只是略想一想,就觉着比死还要难过。
***
锦宜同桓玹说罢此事,有些不太放心,便:“你不要怪林哥哥,他也是为了我好。”
桓玹抱她,此刻竟说不一个字。
他是在去北疆之后,才辗转得知锦宜怀了。当时他心里有奇怪的冷静安详之。
桓玹自己觉着,他跟锦宜成亲五年,她始终都没有,没想到才嫁给林清佳,就得了喜讯。
也许是他的问题,又或许是因为老天也不看好他们这桩姻缘,毕竟……这本来就是起自混的一门亲事,起初连他自己也很不看好。
既然锦宜有了,那么……
应该就证明了,她跟林清佳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吧。
也许,她终于得了个好归宿,这对他而言也应该是件好事,毕竟他曾经发誓要对她好,要倾尽全力的呵护她,但他却什么都没到,反而几乎成了一对怨偶。
可林清佳到了。
虽是遗憾,也非遗憾。
被戎人的族围困,城已经粮草皆近,若不是他亲临坐镇死守,如今秦关只怕早就沦为戎人屠戮之地,连带他们后的两州也会望风而降。
但桓玹不知自己还能守多久,也许……只要他还有一气在,就要守去。
毕竟秦关一破的话,就等同天朝的北门大开,戎人应该很快就会直奔安城外。
属跟秦关守军们,都以为他是八风不动无可的辅国大人,兵元帅,只要有他在,秦关就有主心骨,戎人就没办法迈秦关一步。
但只有桓玹自己知,他常常徘徊在极度无望的黑暗渊薮边沿。
援军久久不至,粮草都已用尽,连他也数日只喝米汤度日,比先前城时候的样貌,更显形销骨立,更多添了几分锐杀威肃之气。
可他知,城更多百姓甚至连一粒米都见不到,每天都有兵跟百姓冻饿加而死。
他都知。
在无数崩溃的边缘,他会每每想起锦宜。
他算计着她怀的月份,心想……至少得持到她的孩生,应该让那个孩看一看这繁华世间的景象……
他甚至可以想象锦宜抱着孩温柔而笑的样,在那段地狱一样的日里,就像是唯一的神光在照耀着他。
终于那天,援军赶到。
让桓玹意外的是,随援军跟粮草一块儿赶来的,还有八纪。
两军合围,还未发动攻,城外也同样苦守的戎人们就也支撑不住了,在这场耐力跟勇毅的锋他们最终输了来,在秦关城门打开的瞬间,已经丢盔弃甲地纷纷逃窜而去。
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事,几乎兵临安的危机,终于在这一刻结局了。
满城军民,呼雀跃,如同隔世为人。
而那小小少年翻,将手沾血的枪扔在地上,上前半跪着扑倒在桓玹的怀里,放声大哭。
满目都是呼叫嚷的人群,连日里心弦绷的桓玹,在勉带了八纪回房后,还未来得及询问,就已一声不响地厥。
再醒来,八纪向他讲述了安发生的事。
那连日来皇帝病的半昏半醒,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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